她伸手從禾卡衍一手里接過玉佩,玉佩斷了的繩子上還染著干涸的血漬,但攥在手心里,她卻像是能感受到老沉頭受傷時,血液涌出時的痛楚。
“盛典那天,禾卡一族與禾孝一族火拼,死了很多人。我帶人進入校場時,我母親已經消失不見。后來聽母親的衛兵說,母親受了傷逃走了,禾孝北一直追擊,最后走到了死角,我母親無路可退,便跟禾孝北正面交火,各自的子彈幾乎是同時射了出去,雙雙倒下。”
“禾孝北臨死前,扯下這塊玉佩交給黛絲媞妮,想讓黛絲媞妮送給禾孝蘭雅。但我帶人趕過來,當場抓捕了黛絲媞妮,后來黛絲媞妮從監獄犯嘴里得知禾孝蘭雅也死了,便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禾卡衍一把情況簡單的跟孟婉初說了一遍。
孟婉初緊握著玉佩,朝禾卡衍一微微頜首,“謝謝。”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擎默寒牽著孟婉初的手,染著淺笑的俊顏看著禾卡衍一,“再見。”
“祝你們好運。”禾卡衍一道。
然后唐肆、時然、宋君、康小鹿、杜林等人都跟禾卡衍一一一告別,紛紛上了船。
輪船自渡口邊緩緩起航,漸漸遠去。
禾卡衍一站在岸邊注視著遠去的輪船,悵然一嘆,緘默了良久。
最近發生的一切,如夢似幻。
但他沒有時間過多感慨,必須要盡快回王宮,處理政務,處理這次意圖謀反的叛黨余孽。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后,禾孝綠漪出現在了港口邊,注視著海面上那一艘變得微小的船,淚目。
“我來晚了。”
她手里的行李滑落,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淚眼婆娑。
隱主繼承大典之日,禾孝綠漪才知道韓君硯的真實身份,但兩日前‘安東尼’離開,禾孝綠漪以為韓君硯與安東尼一起離開了,畢竟那天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韓君硯。
而今天,她得知孟婉初要回瀾城,就想趕過來,跟他們一起回瀾城,只是沒想到一路驅車過來,還是晚了一步。  
韓君硯,我們真的一輩子都無緣再見了嗎?
禾孝蘭雅活著的時候,禾孝綠漪還有個家。
但在那天隱主之位繼承大典上,禾孝北及眾多禾孝一族的元老相繼戰死,便代表著禾孝一族二十余年的‘奪主’計劃徹底失敗。
孟婉初根本沒失憶,也不受掌控,而禾孝蘭雅唯一的主心骨就是禾孝北。
奈何禾孝北也去世。
她二十多年的‘夢’一朝粉碎,無法接受現實的禾孝蘭雅選擇了跳樓自殺。
因為她知道,即便不自殺,也會被新任隱主禾卡衍一逮捕,最后槍斃。
與其成為階下囚,毫無尊嚴的死去,倒不如自行了斷才好。
沒了禾孝蘭雅,禾孝綠漪便孤獨一人,甚至極有可能會被禾卡衍一抓起來坐牢。
禾孝綠漪得知孟婉初今天離開,便想讓孟婉初帶她離開。
可蒼天無眼,終究將她一個人丟在了隱族。
“你還好嗎?”
一位身材高挑,俊朗帥氣的男子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禾孝綠漪,連忙上前攙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