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猝不及防,與他撞了個滿懷。
她愣了一下,立馬推開唐肆,往后退了退,“你……你好啊,那個……好久,好久不見。”
唐肆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好久不見?”
四個字,幾乎是咬碎了銀牙,每個字都從牙縫兒里硬生生的擠出來的。
他真想把時然腦子掰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
“呵呵,是啊。我們……確實有段時間沒見了呢。”
時然干笑著,但那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所以,這么久的時間沒見面,怎么沒見你聯系我??”他凌厲目光俯視著時然,步步緊逼,又拉長聲調,“嗯?”
唐肆靠近一步,她后退一步,嚇得戰戰兢兢。
“這不是聽說你跟趙無艷要結婚了,我……我不太好意思打擾你么。”時然臉上堆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違心的說道。
雖然是凜冬季節,刺骨寒風襲面而來,可時然卻覺得背脊已經溢出絲絲汗漬,緊張的整個人心跳加速,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似的。
她發誓,這輩子都沒這么緊張過。
“不好意思打擾?”
唐肆呢喃著幾個字。
時然點頭如搗蒜,只是抬手拽了拽脖頸上的圍巾,遮住了巴掌大的半張臉,恨不得能將整張臉都埋進圍巾里,“是啊,是啊。都要結婚的人,我們……確實應該保持距離……啊……!”
因為他步步緊逼,時然一直在慢慢的后退,腳后跟碰到了綠化帶,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往后仰了過去,嚇得她尖叫了一聲,并下意識的伸手扶住肚子,一手撐著地。
這一次,唐肆并沒有去攙扶她,而是眼睜睜的看著她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好在時然有防備,也沒摔疼,但就那么狼狽的坐著,仰視著唐肆,“你靠我這么近干什么?”
過分擔心腹中孩子,時然說話分貝不由自主的拉高,憤怒的目光瞪著他,氣的皺巴著眉頭。
“這就近了?”
唐肆伸手扯了扯衣領,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時然,“袁威為你戴圍巾時,你倆都快親上了,都沒見你說近。”他深如寒潭的眸泛著寒意,“再說了,你跟我睡都睡過,現在裝清高,不覺得晚了嗎。”
這該死的女人,跟袁威在一起之后就要跟他保持距離?
他似乎從她臉上感受到了厭惡。
唐肆心底遭受著一種無形的打擊,讓他產生挫敗感,甚至在自我懷疑,當初真的沒察覺到她對他的厭惡?
面對兇神惡煞的唐肆,時然腦子一瞬間短路,甚至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人的反差如此之大,完全出乎預料。
但,唐肆身上的恨意,她卻能清晰感受到。
是她最初背叛他,選擇離開瀾城,時然心中有愧,底氣便也不是那么足。
她垂眸,手撐著冰涼的地面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白色羽絨服上的污漬,“像我這種腳踏兩只船的女人,你就不該再出現在我面前。”
離開瀾城時,她配合趙無艷錄了視頻,那些視頻早就被唐肆看見。
所以,在唐肆心中,她不僅朝秦暮楚,還是個不自愛的女人。
唐肆驀然一怔,眼神都變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