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寶兒……然寶兒……別走,別走!”
忽然,病床上昏迷的男人呢喃著她的名字,手也止不住的一顫,而后緊緊地攥著她的手。
昏迷中的囈語,似催淚劑,惹的時然眼淚決堤般的涌了出來。
她一手握著唐肆的手,一手掩面,低頭痛哭。
時然腦子徹底凌亂。
她在想,唐肆到底愛不愛她?
如果愛,為什么趙無艷會有他的孩子。
如果愛,為什么跟趙無艷的婚期都訂好了?
還是說,迫于唐家的威逼,他只能選擇跟趙無艷結婚?
可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注定她跟唐肆沒結果。
時然起身,身子微微前傾,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一吻,印在他的唇瓣上。
很久,很久……
適才戀戀不舍的直起身。
她伸手,從脖頸上取下一條項鏈,將項鏈放在了唐肆的手心里。
時然將他手指一一合上,在他手指上也吻了一下,然后將他手放入被褥里,這才轉身,加快腳步,毅然決然的離去。
步子匆匆,生怕慢了一步就不舍得再走。
命運,往往捉弄人。
在時然離開不到五分鐘時,躺在病床上的唐肆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簡陋的白,鼻息間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
看著一旁掛著的吊瓶,唐肆知道他人已經在醫院了。
心,莫名空落落的。
腦子里浮現著時然那一張臉,時而是笑容洋溢、時而嬌俏可愛、時而呆萌天真,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卻都僅存在記憶之中。
緩緩動了動腦袋,眼睛打量著病房,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那該死的女人,可真夠無情的。
饒是他吐血住院,她都不愿意多逗留一會兒陪陪他。
唐肆就這么想著,忽然他發現手心里似乎有個東西。
抬手拿起來一看,是一塊白色的玉佩。
拇指大的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玉質通透,毫無雜質。
玉佩上雕刻著花環一樣的圓形浮雕,簡約大氣。
這塊玉佩,是之前在隱族,時然很不適應隱族,膽子特別小,容易受到驚嚇,他便帶著時然去寺廟里求來的玉佩,里面還嵌著一張極小的平安符,保平安的。
唐肆看著玉佩,抬手想要將玉佩丟掉。
但手抬起來后,他還是猶豫了,將玉佩又緊握在手中,捂在胸口的位置,閉上了眼眸,一動不動。
夜幕降臨時,病房里,趙無艷和唐子維兩人出現了。
趙無艷見他再一次躺在病床上,憂心忡忡的上前,心疼萬分,“四餅,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又住院了?”
她穿著淺灰色呢子大褂,戴著黑色貝雷帽,脖頸系著一條圍巾,氣質較好的她,稍一打扮便愈發美的養眼。
奈何再好看,唐肆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他斜了一眼趙無艷,目光繞過她,直接看著她身后的唐子維,“你帶她來這兒做什么?”
“我跟無艷正在到處找你,有人給我們打電話,說你住院了,我們就過來了。”唐子維眉心微攏,“你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會街頭暈倒?好在這次有人救了你,如果下次暈死在車上,沒人及時發現你怎么辦?”
作為大哥,唐子維真心為唐肆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