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吼了一嗓子,時然輕抿著紅唇,滿臉愧疚,“我,我跟你說過,我想一個人生活。袁威,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為我好。可我有了阿肆的孩子,我喜歡的人也是他。我給不了你任何東西……”

    說著,時然垂首,內疚的不敢直視他,“也不想給你任何幻想,那樣……只會,只會害了你。”

    她跟袁威認識很長時間,也了解袁威的為人。

    身為模特的他,長相帥氣英俊,沉穩且有責任感。

    這樣的人,適合有更好的人生。

    時然的話猶如刀子一樣扎在袁威的心口上,哪怕早有預料,但是聽了之后還是覺得有些痛。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吐了一口濁氣,走到她面前,站定,“你想什么呢?我說過,沒想跟你在一起。你都有了別人的孩子,我怎么會惦記著你?不過是想著你懷了身孕,孩子出生需要人照顧,而我母親也離不開人照顧。總歸是要請人幫忙照看的,到時候都一起照看,不是方便些嗎。”

    袁威無奈一笑,“我是孩子的干爹,以后還指著三個小崽子給我養老送終呢。你人可以跑,但不能帶著我干兒子逃跑。”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以后你會娶妻生子,怎么會沒人給你養老送終。”時然撇了撇嘴。

    袁威雙手插在羽絨服口袋里,仰頭看著天空綻放著的煙花,深深地嘆了一聲,“我這條件,沒房沒車,負債累累,還拖著有病的母親,誰肯嫁給我?現在的女人多務實,女朋友怕是難找咯。”

    為了給癌癥的母親治病,袁威花光了所有積蓄,賣房賣車。

    最后還是瀾城女老板甘雨露借了他一百萬,但要求他必須做她的貼身秘書。

    倘若不是趙無艷讓他跟時然逢場作戲,答應幫他還甘雨露的一百萬,怕是他到現在還跟一條狗一樣生活在甘雨露的身邊。

    “困難只是目前的。”時然道。

    袁威瞥了她一眼,“可我目前的困難都度不過去,何談以后。”他感慨著,“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媽沒人照顧,我都愁死了。”

    一切,都只是他想讓時然跟他回江南的理由而已。

    母親生病,他只需要找個保姆照顧就好。

    可時然懷了身孕,一個人在異地他鄉,他怎么放心的下?

    袁威對時然確實有私心,他喜歡這個傻里傻氣的女人,但更多的是欣賞,以及對她的同情。

    時然眨了眨眼眸,看著袁威,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見她木訥的站著,袁威走到她跟前,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傻站著干什么,還沒吃飯吧,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吃過了。”她說。

    確實吃過了,只不過胃口不好,吃了幾口而已。

    “那就陪我吃,我還沒吃呢。今天是除夕之夜,你害我跑這么遠來找你,你必須好好補償我,請我吃頓好的才行。”

    袁威調侃著。

    時然點頭,“沒問題,我請你。”

    于是,兩人便在附近找了一家中餐廳,點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

    可時然至始至終都在好奇,袁威到底是怎么從江南找到宏市的。

    袁威在宏市酒店住了一晚,于次日帶著時然再次回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