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極致美麗 > 第9章 回憶4
  從小鎮去g市約莫兩個小時的樣子,此時已是傍晚,等到達目的地已經接近9點鐘。因為臨近年關,路上車輛較多,所以車子顯得有些擁擠。

  陳詩韻自昨日午后便沒有吃過任何東西,肚子咕咕作響,周世南將車上的一些零食遞給她墊肚子,她吃了點零食又服了藥后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后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邊還圍繞三個男人,七倒八歪地靠在椅子上、病床旁。

  屆時,有護士進來幫她檢查身體。

  “哎,都醒醒,我要給病人上藥了。”

  眾人眼神惺忪,不情不愿地離開。

  陳詩韻見他們離去,松了一口氣,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破損,右臉腫得老高,背上也滿是紅腫與青紫,看起來狼狽不堪。

  “怎么樣,疼不疼?”醫生關切地問著。

  “不疼。”

  醫生嘆了口氣:“你這傷是剛才這幾個弄的?”

  陳詩韻連忙搖頭:“不是,是我被人欺負,他們幫了我。”

  “那就好,再住個兩三天的院就可以回家了。”護士仔細擦拭一遍傷口,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才放心地離去。

  換藥的功夫,周世南拎著白粥回來,看見她坐在那里,便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就是想坐坐,他們呢?”

  “星子和阿凱去酒店了,我給你帶了粥,生病吃點清淡的”說完遞給她。

  陳詩韻拿著勺子的右手顫抖,少年此時才發現她手背青紫一片。

  “我來吧。”他接過碗,捏著勺柄喂她,病房安靜無比,只有她與白粥相碰發出的聲響。

  少女一直垂眸不去看他,而少年動作生疏,將伸過去的勺子戳到了她的牙齒。

  “哎,對不起。”少年的道歉讓病房氣氛更加詭異。

  陳詩韻默默吃完,兩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咳咳。”少年不由得清了嗓子。

  她下意識地捏緊被角,大腦像是宕機似的一片空白。

  少年轉過頭去望向別處,而少女則在病床上低頭不語,時間就像定格一般靜止下來,兩人都不說話,也沒有人再開口打擾,病房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我出去抽個煙。”周世南隨意找了個借口,語氣中透著一股慌亂。

  病房里腳步聲消失不見,陳詩韻才抬起頭抿嘴輕笑,恬淡的笑容仿佛是一朵盛開的百合花,說不出的清婉可人。

  命運如同一場游戲般把她推向人生中最重要的轉折點,她的柔弱不堪總能博取男人的同情和憐愛,他們心中本就有英雄情結,喜愛救人于水火,而她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村寨的人與周世南怎會相同,生活在底層整日被現實磋磨的人與高高在上的人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被家庭保護長大的孩子總是會顯露幾分單純善良,擁有肆意放縱的底氣。

  而窮人怎么會不計回報地幫你?他們只會暗中計算回報的成本,用其他表象掩飾要強又抹不開的面子,回頭就對你進行道德綁架。

  少年對她只是骨子里英雄情結使然,并不是真正地喜歡她,由此,她得想方設法地留在他身邊,直至初試那天的到來。

  夜已經很深,隱約看到外面薄薄的夜霧,濕冷的雪天即使呆在溫暖的走廊里都讓人覺得冷颼颼。

  周世南進了病房,發現少女已經睡著了,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已染上一層紅暈,整個人像只慵懶的小貓一般蜷縮在床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他走過去伸手小心地幫她掖好被子。

  陳詩韻在周世南的堅持下,三天就可以出院的情況下足足住了五天時間。

  這期間,少年始終守在旁邊照顧她,并給她帶一些簡單的飲食補充營養,但是這幾日兩人相處模式毫無默契,讓雙方都倍感煎熬。

  出院這日,周世南給甩了一個口袋給她:“小爺我正好路過看到的,覺著還挺適合你的。”

  陳詩韻打開看,才發現是一件白色羽絨服和一條牛仔褲。

  她這才想起自己外套現在已經臟得像塊破抹布似的,褲子還沾染了不少的煤灰,那種混著泥土結合而成的黑色,無論如何都搓不干凈。

  “謝謝..”她換了一身干凈衣服,看上去漂亮了許多。

  少女從舊外套里拿出自己攢了好久的3000塊塞給他,他自從見過她的困窘后怎么肯將錢收下,兩人互相推搡。

  “妹妹,你就當是哥的一片心意。”

  “哎呀,你就收了吧,不然我心里過意不去。"少女帶著撒嬌的口吻,精致完美的臉在小表情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靈動

  最后兩人都各退一步,以周世南收了她1000元告終。

  陳詩韻心里竊喜,本來想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想著用大出血的方式感謝他,以此換來往后的一些便利之處。

  類似變相的階梯效應,也就是說一個人一旦接受了他人的一個微不足道的要求,為了避免認知上的不協調,或想給他人以前后一致的印象,就有可能接受更大的要求。

  汪凱驅車接他們出院。

  路邊車水馬龍,行人來往絡繹不絕,待汪凱周世南二人將她帶到一棟居民樓時,她仿佛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南哥。"星子往窗口外探頭,向他們揮手。

  星子從樓上下來,一臉促狹地湊到周世南耳邊:“南哥,房子是我租的,付了三個月的房租,哥們兒知道你暫時回不去,就想著...機會你得好好把握啊”

  周世南聽了此話踹了他一腳,星子不明所以。

  "奶奶的,人才十五歲,你他媽腦子里有病吧?"周世南拿著陳詩韻的身份證掛號時,看到年齡一欄也被震驚到了。

  星子的嘴幾乎張成一個”0“型,他回頭打量陳詩韻,165厘米高挑勻稱的身材,臉蛋精致美麗,五官完美,雙眸猶如一汪清泉一般清澈明亮,整個人透著一股既憂郁又青春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咳咳,那南哥,你多保重啊。"他拍了拍周世南的肩膀一副老成的模樣。

  "草,搞得老子跟禽獸似的。"

  汪凱見星子和周世南不知在一旁說些什么,出言提醒道:“他丫的!還上不上去了?”

  兩人轉身臉色各異,看著陳詩韻都有幾分尷尬,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陳詩韻通過這幾日觀察下來,發現幾個男孩的友情深很是深厚,汪凱比周世南大幾個月,十八歲,話少穩重,而那個叫劉星和周世南同歲,則更像個孩子,整天嘻嘻哈哈,沒有半點正經。

  眾人上了樓,租的兩套房子都是挨著的,兩室一廳,南北通透,光線充足,雖然不是很奢華,但是里面的布置看起來十分雅致,讓人感覺舒適溫馨。

  她還是第一次住這種房子,村寨的木屋動不動就咯吱作響,而且是不是會有許多不知名的蟲子從外面爬進來。

  她問劉星房租的事,周世南聽后告訴她不必為這一切操心,房租他們已經付了,陳詩韻本來就佯裝問問,特殊時期也不會為了面子逞強。

  如今她就像菟絲花一樣攀附著周世南這棵大樹,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幾日事情忙下來,眾人終于有了機會可以在一起好好的聚聚了。

  某私房菜館。

  “阿凱,你們出來的時候家里人知道嗎?”周世南翹著二郎腿手擎香煙,煙味熏得旁邊的陳詩韻咳嗽,見狀,就將煙掐滅到煙灰缸里。

  “我找了個和星子出來旅游的借口,反正待在家里也沒意思。”汪凱給眾人斟著茶。

  “是啊南哥,正巧遇到這個機會出來玩一玩。”

  周世南自皇城根下長大,要風的風要雨的雨,只不過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是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許是半個月都沒見,三人酒勁上涌,相聊甚歡。

  “南哥,我的好大哥。”星子抱著周世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喜歡上一妞,可是她不喜歡我。”

  “你丫喜歡的人多了去了,老子哪里知道是誰?”

  “星子喜歡的是一剛結婚的少婦。”

  “咳咳”陳詩韻聽到這話被茶水嗆得連連咳嗽,惹得眾人看向她。

  劉星一臉醉意,突然覺得心里一陣發酸:“是啊,老子第一次見她,就感覺到那個女人很特別,我的心也跟著亂跳。”

  “那能不特別嗎?有夫之婦。”周世南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得了你們,少在詩韻妹妹面前說這些,回頭怕你們給人帶壞了。”汪凱佯裝制止他們的談話。

  酒到濃時,大家都醉得不輕,只有陳詩韻一個人清醒著。

  周世南醉意上頭精力旺盛,拉著汪凱去做俯臥撐,把汪凱做到跑去衛生間嘔吐。

  劉星則是像個老媽子一樣的坐在她身邊,一邊喝著酒一邊敬她,陳詩韻不會喝酒端著茶水回敬。

  “妹子,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這人不錯,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盡管打電話吩咐我,我和阿南是發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星哥言重了,以后機會多的是,希望您多指教。”

  劉星和她拉著家常,差點就沒把他自己家祖宗十八代給扒拉完,他們從天南聊到地北,什么政治經濟文化、詩詞歌賦、音樂游戲電影聊了個遍,這時他才發現,怎么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能懂這么多?好歹他比她多讀了兩年書,接受的教育也不是一個層次的。

  陳詩韻也感嘆他的文化底蘊,人看起來特別不著調,其實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感受到兩人之間的鴻溝。

  周世南見劉星和陳詩韻聊得火熱,心中不禁有些不爽:“星子,你擱那養魚呢?”

  “哎,南哥我這就來。”

  汪凱、劉星最后都被周世南喝到趴下。

  他又拿起酒杯,倒了杯茶水,走到陳詩韻面前,似醉非醉俊朗的模樣與平時判若兩人,卻又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陳詩韻,我祝你往后自由且快樂,沒有顛沛流離,平平安安,夢想成真。”他一干而盡,然后將杯子放回桌上。

  陳詩韻仿佛被一句簡單的話震撼到,她骨子里仿佛天生就自帶一種自卑,這種自卑就是就像深淵一樣吞噬了她所有的自信,“它”常常告訴她不配,讓她習慣最為惡劣的環境,所以別人對她的任何好意(無論是友情、愛情、親情)她都無法進行反饋,她的人格好像是缺陷的,可又渴望被愛。

  她愣住的片刻,少年已整個人倒在沙發上,閉上雙眼,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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