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三個女人嘰嘰喳喳，幾人終于可以好好談正事了。
“郭兄，這滿腔火喝著如何？”
“夠烈，果然入喉滿腔火。”
李大瘸子再次起身給兩人滿上“呵呵！那是，這還不是正宗的，若是我安西軍專配，那當傷藥使用都沒啥問題。”
郭嚴晃著酒杯，疑惑道“北方好酒我大多都有喝過，東北的二鍋頭，西北的燒刀子，包括蜀州白干等，基本都是柔和型。為何你們安西這滿腔火會有如此溫烈感覺？而且這酒濃度貌似比其他酒高出很多。”
這問題李大瘸子肯定是沒法回答，劉毅看著他笑笑“呵呵！天下燒酒(汾酒)出晉州，在晉州無論是醋和酒都很有名氣。但真正把釀酒業發展起來的只有蜀州一個，名山大川林立、甘泉無數，所釀造美酒無不是香醇可口，不過產酒濃度有限。我安西地處荒漠，沒有那么多可釀酒甘泉，所蒸餾濃酒只能作為傷藥，燒飲用烈酒很沖也很不好喝。沒辦法，前期只是為了提高成酒濃度而已，沒想過味道如何。后期結合了大漠釀酒技術和漠北、漠西等國釀酒技術，我就讓安西釀酒師傅在原有技術上做了改進。至于為何會有現在這種味道，其實全都是取水原因，我安西沒有甘泉，可我安西有大漠、大漠有綠洲暗河，地下暗河的水用來釀酒，郭兄覺得味道會差嗎？”
原來如此！難怪民用酒濃度都這么高，而且酒味也不錯，大漠暗河的水用來燒酒，虧得他能想出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安西軍專配滿腔火我要兩千壇，濃酒兩千壇，多少錢？”
還行，才喝幾杯就直接訂下一個月的量，看來郭嚴對這滿腔火很滿意，想先訂一批試試效果。劉毅望向李大瘸子，李大瘸子立刻會意，看著郭嚴開口道“一錢銀子都不要，而且飲用酒我安西還愿給郭公子多加兩千壇。”
郭嚴很疑惑，皺眉道“哦？為何？”
“東島歸屬帝國，可處于大海之中時時刻刻都會面臨南北海盜侵襲。夷州水師能在失去帝國支持的情況下，為東島數百萬百姓抵抗海盜幾十年侵擾，說實話我安西很是佩服。若我說安西政府愿意為夷州水師免費提供濃酒藥材，郭公子會相信嗎？或者說郭公子愿不愿意接受安西這份大禮？”
免費為夷州水師提供濃酒藥材？這怎么可能？如今的帝國早已四分五裂誰不為自己著想？安西又如何會愿意免費為對手提供藥材支持呢？要知道安西離東島實在太遠，想吃掉夷州水師那是根本不可能，除非對方是個傻子才會無償支持他。
見他不說話，李大瘸子知道他在顧慮什么，天下沒有免費午餐，為對手增強實力這種事情要說沒有企圖，別說郭嚴，就是安西政府自身都不會相信。轉頭望望身旁，劉毅朝他點點頭，得到示意后繼續道“郭公子無需顧慮，東島百姓生活艱苦，我安西身為帝國一方領導者，為帝國百姓做些貢獻也是應該。這點物資就算是安西送給東島人民的一點薄禮吧，郭公子請務必為東島數百萬人民收下。”
郭嚴表情任然很凝重，薄禮？你安西就算是體恤百姓，那也不可能體恤到對手身上吧？望著李大瘸子，沒有猶豫“我看還是給錢吧，送禮就算了，多少錢直說就好。”
說實話他確實看中了安西這批軍需酒，無論滿腔火還是濃酒，對于身處大海上的夷州水師來說都是好東西中的好東西。這兩年所配發民用酒因為濃度太低，壓根起不到鎮痛作用，每次與海盜水戰，凡重傷士兵基本沒有活路可言，治療中往往都是因為疼痛從而死去很多水軍傷兵。
不了解水軍肯定不會知道，其實海戰比陸戰還要殘酷，陸戰敗了還可以跟著大部隊撤退。可海戰中船被擊沉讓士兵往哪里跑？除了葬身大海別無他路。以前的海戰都以接舷為主，沒有那么多遠程武器。可現在呢？各種遠程弩、火弩(箭矢帶牛油，可燃燒的火箭)，各種輕重型投石機，燃燒火石彈等(煤油石彈，可燃燒發射)，哪一種不是水軍克星？
以前的軍隊都只有配發濃酒，喝用都是它。可自從大魏把濃酒列入傷藥后，凡配入軍隊的濃酒皆有添加很多名貴藥材。這種濃酒造價很貴，若在讓士兵喝的話，哪個國家能扛住這種財力消耗？喝一口都是在喝銀子。當然，造價貴自然有貴的好處，療傷效果確實很強大，傷兵存活率比以前提高五成還多(傷口惡化感染率降低)。濃酒太貴不讓喝，士兵又不能缺少飲用酒(麻醉、鎮痛、取暖等都需要喝酒)，于是朝廷就在軍需品的物資名單上多加了個飲用酒，配入軍中以供士兵出征時飲用(不出征不得喝酒，營中有禁酒令)。
這批軍資若是魏景民給他，那他肯定不會提付錢的事，更會想方設法讓魏景民多給一點。因為魏景民是君，而他東島是臣，發配軍資本就是魏景民應該做的。可安西不同，都是大魏臣子，哪怕對方真沒啥企圖，這批軍資他郭嚴也絕不能要。因為他不可能讓東島在安西面前自降一級，盡管安西比東島強大。
這么一回答倒是難住了李大瘸子，無奈之下只得把目光再次看向旁邊。知道老李被難住，作為東島勢力領導人，若是郭嚴這么容易就收下這批物資，那反倒讓他高估了。眨眨眼示意老李給他和郭嚴倒酒，李大瘸子起身給二人各自滿上。劉毅端起酒杯“來郭兄走一個，收不收你錢待喝完這杯酒再說。”
“不不不，劉兄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不然我這人疑心病太重，晚上怕是會睡不著覺。”
郭嚴不喝，他也只能放下酒杯，“疑心病？呵呵！看來不給郭兄個回答，這酒也是沒喝下去的必要了。好吧，我就跟郭兄說說。要說目的確實有，不過并不是郭兄想象那么嚴重，兩千壇濃酒不到一萬五千兩銀子，四千壇滿腔火也才八千兩，這點錢我安西還真沒放在眼里，當禮物送給東島我都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老李所謂的送禮可不是指這次軍酒訂單，而是日后夷州水師所有軍資，我安西都愿免費提供，包括武器裝備和軍費。”
“啪”郭嚴一拍桌子立刻站起來“哼！什么意思？真把我東島當成安西附庸不成？還是說你劉兄把自己當成魏景民了？”
劉毅搖搖頭，往椅背上靠靠，“郭兄先別激動，坐下、坐下聽我好好跟你解釋。就猜到這么說會惹怒郭兄，在下先道個歉。”
“你到底想怎么樣，麻煩直接說，拐彎抹角反倒讓我瞧不起。”
“那行，我的意思就是無償支持夷州所有軍備物資，我從沒有把東島看成安西附庸。還有，魏景民怎么說也是天下共主，我劉毅身為大魏臣子又豈敢妄想主位？之所以要支持你，目的只有一個，我需要夷州水師變強，越強越好。實話實說，一：我不想看到東島從帝國領土分裂出去，需要夷州水師變強，在帝國內戰結束前守住東島不失。二：日后幫我對付長江水師，干掉宋氏。三：占據東北夷族灣，伺機滅掉東夏、新羅、和東夷水軍。”
“什么？你想讓東海北海全變成帝國內海？你可知道這要耗費多少錢？憑你安西現在的財政根本不可能做到。還有，你難道不怕我變強后再來對付你？還是說你有絕對把握干掉我？”
劉毅搖搖頭“有沒有把握干掉你我不知道，安西目前財力也確實無法讓夷州水師稱霸兩海。但我前期目的只有這三個，你需要什么我安西都會盡全力支持，你放心大膽去打造水軍就好。東島不是安西附庸，我讓你變強，你為我做三件事，公平交易，咱們只屬于合作伙伴。”
“呼……，讓我考慮考慮，宋耀輝不用你說，我日后也會找他碰一碰，先讓蘇夢然陪他玩吧。至于你說怕東島從帝國分裂出去，這我可以跟你說明白，只要我郭嚴一日不死，東島就永遠屬于帝國領土。哪怕你們把帝國打廢了，我夷州軍也永遠會是帝國海上保鏢。”
“啪啪啪……”劉毅鼓鼓掌，“很好，郭兄能這樣想讓我很欣慰，不過我給不了郭兄多少考慮時間。明日老李會出發前往京城，我也會繼續前往內地去東北，郭兄若還要去安西只能獨自上路，我在這提前祝福郭兄能夠早日尋到姑姑下落。”
“嗯？劉兄要去東北？”
點點頭“是，得去東北見見秦鐘，有件事需要他幫忙。”
“呵呵！劉兄若真去東北，那我的考慮時間還有很多。在下原本就想前往東北逛逛，此次正好有劉兄作伴，那就一同前去吧。”
“哦？那如此甚好，能有郭兄作伴路上我也不會孤單了。”說著舉起酒杯“來來來，老李弄啥呢？這么快就困了？趕緊跟我陪郭兄走一個。”
……
郭嚴要隨他一同去東北，他肯定沒啥廢話，不只能做個伴，還能順便了解了解大海上的情況。長江水師很強，照他看來蘇夢然可能不是宋耀輝對手，夷州軍若想進入長江，必須得擺平杭州灣才行。不搞定東島內部和周邊問題，很難放開手腳跟宋耀輝大戰，宋氏是帝國變數，所以長江水師必滅之。
(在他去東北的時候，大漠里也發生了件大事，這事原本跟安西沒關系，可后來又有關系了，到底啥事呢？接下來視線轉移漠南一起去看看。)
……
———
事情回到兩個月前，漠南五國之一最大國“波吒”聯合另一國“信度”，因為稅率問題分別向賽羅伊和西蒙國宣戰。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四國戰場突然變成六國戰場，漠南兩國參戰直接導致卡特帝國放棄安西，調整兵力猛攻賽羅伊。三面皆敵的賽羅伊執政大臣雷奧，十天前派特使來到安西向包工頭求救，原本此事與安西無關，坐鎮漠南看西蒙老布特跟“波吒”對干多爽，沒必要參與進去消耗安西兵力。
奈何，這事要怪還是得怪劉毅，和親就和親唄！寫屁的信跟包工頭報喜啊？關鍵時刻讓包工頭知道南詔公主正在前往玉州路上，這還得了？老窩有個公主看著他表現呢！不整點動靜出來哪有面子回去娶媳婦？千萬不能在女人面前落了面子，太慫有損他楊承雨超級無敵宇宙第一牛逼大統帥名聲。這不，就為顯擺他特牛逼，調整兵力就要干西蒙，石軍、沈丘等人都不贊成這種做法，但反對無效，大漠他說了算，這架打定了。
漠南十四號驛站，安西軍主帳內大圓桌上所有高層齊聚。楊承雨翹著二郎腿，“老稀，剛來我安西別說我不照顧你，伯耶夫那十幾萬雜牌軍交給你了。不過我要提前說明白，打輸的后果很嚴重，因為你會從安西大將軍中除名。”
稀里芬點點頭“末將明白”
“嗯，老石，烏國的史密斯和凱瑞，你兩口子有沒有信心對付？步軍兵力不變，我在撥十萬黑騎給你，另外小胖帶五千金甲軍跟你去。”
石軍跟哈爾蕾芙集體點頭“有”
“很好，慕容，帶著你的灰騎從杰斯特插過去救援切諾斯。記住，不得有太大傷亡，策應切諾斯就好，一旦賽羅伊危機解除立刻撤退。灰騎原兵力不變，季虎帶兩千金甲軍跟你去。”
慕容無敵點點頭“是”
“小崔，這次不用跟老石去了，給你十萬人馬，我要大成國以北、以西所有小國全部納入安西，有沒有問題？有問題現在說出來。”
崔志有點小激動，堅定道“沒有，保證完成任務。”
“不錯，多鍛煉鍛煉，以后超越你石大哥。沈丘和小熊熊還有小蕾雅跟我去找老布特單挑，這次小爺非得掰掉他幾顆牙不可。好了，會就先開到這里，各位還有沒有問題？有問題舉手回答。”
常雄跟哈爾蕾芙立刻舉手“有……”
我靠，還真有，抖著二郎腿看看哈爾蕾芙，又望望小蕾雅，?_?：“我剛才開玩笑的，有問題也不準舉手，散會。”
“憑啥？不行，蕾雅是我妹妹，壓根就沒有在安西任職。作為大姐，她必須得跟著我。”
?_?：“那她現在就有職位了，嗯……讓我想想，對、助手，就是助手。從現在起小蕾雅就任職我宇宙超級無敵牛逼大統帥助手，咋滴？還有問題嗎？有問題憋著。”
眾人：真是不要臉……
哈爾蕾芙還想說話卻被石軍攔住，“就讓小蕾雅跟著統帥，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你、哼！”
小蕾雅肯定不會有意見，從開會到現在，那兩只含情脈脈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包工頭。估計就算讓她跟大姐一路她也不愿意，不然石軍也不會攔住蕾芙不讓她說話，再坐眾人誰看不出來這姑娘對包工頭的感情？
至于常雄，包工頭壓根懶得理他，還不就是想打完這仗回玉州找他隊長嗎？關鍵這貨走了那金甲軍誰帶？讓他包工頭親自上陣？開玩笑，殺人這粗活他丫永遠不干。
“沒問題散會”
⊙?⊙：“哎哎哎！還有我、還有我、還有我呢！我的問題還沒說咋就要散會？”
?_?：“說你大爺，你那傻逼隊長走的時候就把你賣給我了，現在還想跑？沒門。”
⊙?⊙：“啊？你個狗日的說話不算話，還宇宙超級無敵牛逼，你丫咋不去死呢？”
?_?：“我高興，咋滴？我楊承雨走得端做得正，說話從來不算話。告訴你別想跑，不然軍法處置。還有，你丫昨晚帶人抓的那幾只沙鼠回頭分我一半。”
⊙?⊙：“我靠，憑啥？”
?_?：“憑啥？你狗日的上禮拜偷吃我兩斤多蜜餞，別不承認，我早安排衛兵盯著呢。”
“草，兩斤蜜餞換我一半沙鼠，簡直就是土匪。”
眾人：噗！真是極品。
……
呵呵！還好意思說常雄，他自己都想回去，大漠里啥好吃的都沒有，一天到晚咸魚臘肉，若不是有小蕾雅給他做飯，估計他能餓死。
常雄之所以想跑也就是因為大漠沒好吃的，回玉州多爽，有隊長在還怕沒好東西吃？關鍵他要是跑掉那誰給包工頭打獵去？是吧？我吃的不爽你得陪著，哪能你跑玉州吃好的留我在大漠受罪？
廢話不多提，不讓常雄跑的另一個原因，劉毅在玉門關兩千金甲軍基礎上又打造三千，所以包工頭憋不住了，發軍報非要把那兩千老金甲也調來。沒辦法，跟包工頭互撕也是撕不過，于是又下令把玉州那兩千老金甲跟三千新兵各調一半去大漠。一千新兵加兩千老兵可不得要人帶嘛！季虎榆木腦袋不合適，小胖自己都是新兵更不合適。在安西，這任務除了常雄還真沒人能夠勝任。
金甲軍雖然人少，但那是安西真正王牌部隊，一場大仗打下來，其他軍種都是成千上萬陣亡，金甲軍才折損多少？打造超級費錢，戰馬又極度緊張，損失一個都能讓劉毅心疼死。沒有常雄帶隊，那兩千新兵萬一折損個千把幾百的，估計玉州那老幾能提刀追他三天三夜。
這次找老布特挑事可是場大戰，石軍兩口子四十萬大軍配胖子五千金甲去懟卡特五十萬騎兵。二對二，卡特兩大主將史密斯和凱瑞，雖然安西騎兵較少，不過石軍這人能力很強，一人懟他卡特兩人估計都不在話下，更何況還有個能力同樣不差的哈爾蕾芙。而且十萬黑騎還是從沈丘那里調出來的，有五千金甲軍扛著想必問題不大。
卡特附庸軍隊主將伯耶夫，此人包工頭有讓魔神教調查過。能力還行，就是所帶軍隊不咋滴，稀里芬若想穩固安西大將軍地位，這伯耶夫正好合適。單對單，兵力、戰力也都差不多，而且稀里芬還有五萬奎國騎兵，對方只有三萬，可以說這仗稀里芬還是占對方便宜。包工頭說話不算話那也看人，對于常雄他可以說話不算話，但稀里芬不同，占優勢情況下還能打輸，他真不會客氣。
慕容無敵穿插杰斯特，策應賽羅伊主將切諾斯，總兵力十五萬，又給他兩千金甲軍開路，這陣容已經算是雙保險。卡特百萬大軍統帥目前還不知道是誰，據賽羅伊特使所說貌似是卡特一位執政大臣，性格和能力全然不知。騎兵機動力強，只需策應就好，慕容無敵只要不故意送人頭還是沒啥太大問題。
讓崔志帶十萬大軍去打大成國一帶，完全是在磨煉他罷了。從西到北全部加起來也才十幾個小國，西蒙主力也會被包工頭親自拖住，危險肯定是沒有，歷練歷練讓他玩玩。這是個防守型人才，可要想坐上安西大將軍位置必須學會進攻才行，包工頭此意也算在培養他坐上安西大將軍吧。
最后就是老布特，作為大BOOS肯定要他包工頭親自出馬。這老頭可是只千年狐貍，波吒國絕對玩不過他，西蒙軍五十萬人馬堵在杰斯特，出征波吒的只有三十萬輕騎。包工頭同樣不欺負老人家，你三十萬，但你有兩個對手，為公平起見十萬黑騎足以(剩余軍隊全部駐守老巢)。
呵呵！說不欺負人家，難道常雄那六千金甲軍是留看的？反正他丫覺得公平就好，只要打敗你老布特，那他就能風風光光回玉州娶媳婦了。
……
———
縱觀各處戰場，任何一處都比他這里場面大，不過仔細想想，他這里反而是最考驗能力的戰場。小狐貍對陣老狐貍，兵多兵少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到底老狐貍強，還是小狐貍更勝一籌。
“西蒙戰神？我宇宙超級無敵牛逼大統帥過來找場子了，你可得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