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金刀寨。
洛陽和百里蒹葭走向寨子的時候，玄武局的幾個人早就等在大門口了，鄭從戎、老王、胡不斐、徐壯、郭飛。白凈也在大門口，望穿秋水的樣子，看見洛陽便迫不及待地跑了過來。
“師父！”
洛陽回以微笑，他很想抱她一下，可是當著一群玄武局的人，他張不開手。
白凈也只是跑過來，沒有給師父一個擁抱什么的，但她看師父的眼神里卻有光。
百里蒹葭看了白凈一眼，眼神有點復雜。
當初，鄭從戎給她安排“相親”任務的時候，她對洛陽沒有半點感覺，抱的態度也只是應付一下。可是在摧毀殺生堂的行動里，洛陽豁出性命保護她，又在水下給她人工呼吸，就在那個時候她有感覺了。再后來，洛陽在她的底盤上太初醫指“燒電焊”，燒電焊還能燒不出火花嗎？
更別說洛陽還背著她翻山越嶺，肢體接觸，還有她那豁出矜持的回手一掏，這些事兒就像是一枚枚烙印留在了她的心里，她對洛陽怎么可能沒有感覺。戀愛的感覺有了，她再看白凈，她的眼神能不復雜嗎？
可白凈的眼里只有她師父，而且是會吹《雙門洞》的德藝雙馨的師父。
鄭從戎走了過來：“小洛，你們回來的路上有沒有遇見什么特殊情況？”
洛陽說道：“一路都很順利，沒有遇見什么特殊情況，對了，鄭叔你這邊有沒有什么特殊情況？”
鄭從戎說道：“回去再說。”
一群人進入金刀寨。
白凈跟在洛陽的身邊：“師父，有個人想見你。”
“誰？”不知道為什么，洛陽想到了外公秦四海，上次危急關頭外公現身指點迷津，幫了他一個很大的忙，現在又是危機關頭，沒準是外公親自來了。
“你猜。”女弟子又開始調皮搗蛋了。
洛陽壓低了聲音：“別鬧，快跟師父說，是誰？”
“是石大哥，他昨天聯系我，我跟他說了地址，他就過來了，也住在金刀寨里。他跟這些人不熟，就沒有過來接你。”白凈說。
洛陽的心里有點失望：“石大哥過來干什么？”
白凈說道：“他說過來幫忙，他是你的雇員啊。”
“哦，那我待會兒跟他聊聊。”洛陽說。
也倒是的，上次他才給石飛發了一百萬的獎金，老板有事，石飛能不來嗎？
百里蒹葭跟在師徒二人身后，嘀咕了一句：“跟屁蟲。”
這時一輛巴士從大門里進來，在前面一個空壩上停下來，車門打開，一群人下了車，那些人穿著獸皮裙，拿著長矛、石斧之類的道具。白凈昨天在電話里說的就是這些人，把洛陽嚇了一跳，現在親眼看見，還真是寨子里的舞蹈演員表演節目回來了。
一間會議室。
白凈被留在了外面，她雖然是洛陽的弟子，但玄武局的人顯然沒把她當回事，自然不會讓她參加會議。不過她也不在乎，就在門外等著。
徐壯和胡不斐將兩邊的窗簾都拉上了，軍師把門也關上了，也沒人開燈，大白天的光線也顯得很昏暗。
鄭從戎打開了一臺投影儀，一個畫面出現在了白色的墻壁上。
那是緬北老街城的航拍錄像。
一條街上有很多人在行走，還有車輛在行駛，店鋪也在營業，看上去一切都正常。
洛陽心里正納悶為什么播放這個錄像的時候，畫面突然變了，一個個人毫無征兆地倒在了地上，行駛中的車輛也失去了控制，有的撞在了路邊的電線桿上，有的沖進了路邊的店鋪里，一片混亂。隨后，畫面旋轉，消失。
鄭從戎說道：“這是今天上午拍攝到的，我們的無人機失去了信號，墜落在了出事的地方。位置是老街城東區，與那個出事的村子處在一條直線上。”
雖然情況很確定，可是洛陽還是很震驚：“那個空隙已經擴散到老街城啦？”
鄭從戎點了一下頭：“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快。”
軍師郭飛接過了話去：“洛兄弟，我們用量子計算機模擬計算了一下，得到的結果是最快五天，那個空隙就會擴散到我們邊境內，金刀寨將會遭受滅頂之災。而老街城，它會在三天內被完全吞噬。”
洛陽皺起了眉頭，心情沉重。
如果知道探索四目大巫的古墓會引發這樣的災難，當初在草間侍姬將羅覺星的地圖從美麗國帶回來交給他的時候，他一把火就把它燒了。現在回頭去看，那些出現的人，發生的事，好像是有人精心給他編制了一個圈套，而他沒有絲毫察覺，一步步越陷越深。
“小洛，你一定要盡快想出法子啊，老街城我們可以不管，但是我們這邊的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必須要得到保護，空隙的威脅也必須鏟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鄭從戎語氣嚴厲。
洛陽略微沉默了一下說道：“鄭叔，情況緊急，我準備明天去一趟老街城偵查一下情況。另外，根據我發現的情況，老街軍閥白啟山可能已經被美麗國情報機構收買了，我和大俠端掉的那個營地里面有美麗國cia的特工，還有軍火集團的科研人員。我在這方面沒經驗，還需要你們協助，給我提供更多的情報，不然他們會阻礙我的行動。”
他跟四目大巫相比，他本就是弱勢的一方，如果在他與四目大巫對決的過程中，盎格魯撒克遜人再來搗亂，他的處境就更艱難了。不過，為了不影響友軍士氣，這種話他就不說了。
老王拿來一只文件袋，遞給了洛陽：“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你看看。”
洛陽打開文件袋，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是幾張照片，還有一份文字報告。
洛陽的視線落在了一張照片上，那張照片里是一個身材高瘦的白人男子，金發碧眼，有點眼熟。他很快就回憶了起來，照片里的白人男子正是那個帶著十幾輛武裝皮卡車，趕到那個小村子的人，隨后還跟胡不斐和徐壯交上了火。
“這個家伙叫安東尼，是美麗國德克實驗室的主管，負責一些秘密研究，是病毒領域的專家，是一個極右派。”老王干脆給洛陽講明白，省去了他去看文字報告的功夫。
“一個研究病毒的過來湊什么熱鬧？”洛陽對這個安東尼的動機感到疑惑。
老王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哂笑：“洛兄弟，你不用費神去理解美麗國精英的想法，如果哪一天出現了一坨能毒殺全人類的狗屎，他們也會拼命去搶的。那邊的一些精英，腦子里裝滿了瘋狂的想法，他們沒有任何底線。影的能量能悄無聲息地吞噬一座城市，他們不來才奇怪了。”
“如果我干掉這個安東尼，會不會有什么麻煩？”洛陽試探地道。
老王看了鄭從戎一眼，這種態他可不敢亂表。
鄭從戎淡淡地道：“如果是二十年前，我會讓你打消這個念頭，如果是十年前，我會讓你慎重考慮，然后我會勸你放棄，可是今天，你想宰就宰了，做干凈點就行。”
這是站在實力地位上的表態。
洛陽點了一下頭：“真要宰他，我肯定會做得很干凈。你們還有別的要跟我說的嗎，沒有的話我回去休息一下，做好準備，明天一早出發去老街。”
百里蒹葭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洛陽提醒了一句：“這次去老街，我有可能直面四目大巫，很危險，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鄭從戎就接過了話去：“小洛，讓蒹葭跟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再強也對付不了那么多的敵人，不菲和徐壯明天也一起過去，提供火力支援，軍師和老王照舊無人機支援。”
洛陽說道：“那好吧，明天一早出發。”
百里蒹葭目送洛陽離開會議室，欲言又止。
“師父，開完會了嗎？”白凈迎了上來。
洛陽點了一下頭：“嗯，石大哥在哪，我去跟他聊聊。”
“他住在另一邊，我帶你過去。”白凈說。
洛陽忽然湊到她的臉蛋上啄了一下，真香！
“呀，師父你……”白凈的臉一下子就羞紅了，緊張心虛地看向會議室門口，還好沒人出來。
洛陽笑著說道：“你害什么羞呀，又不是沒親過。”
“被人發現多不好意思呀，你就知道欺負我。”白凈“越想越氣”，握起粉拳來打洛陽，可是師父早就躲開了。
“你來追我，追上我，我就讓你打。”師父放飛自我了。
女弟子咬了一下櫻唇，拔腿追了上去，身前蕩起了一片美麗的漣漪。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洛陽最終還是挨了一頓“打”，但那是故意的，女弟子的粉拳捶打在他的身上，合著那甜膩的嬌嗔，簡直是一種享受。
這其實就是最好的放松。
當然，這只是前奏，好戲往往在后面。
白凈將洛陽帶到了一戶小院里，租住的是一個景波族老鄉的房子。
石飛給師徒二人開了門，領人進屋，開門見山地道：“洛兄弟，我這次過來特意請教過了好幾個以前合作過的專家教授，我整理了一份與四目大巫有關的材料，等下我拿給你看，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一件奇怪的事。”
洛陽心中一動：“什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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