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芹覺得是自己眼花了,使勁用手揉了揉眼,再次看向小票,上面的數額還是那么令人震撼!
“十萬……十萬八?”
陳淑芹忍不住喃喃出聲,一屋子的人瞬間都聽清楚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
一個小小的扳指,竟然需要十萬八千塊。
這怎么可能?這是搶錢嗎?
她當然不能理解,紅珊瑚作為自然界少有的有機珠寶,價值遠超一般的玉石翡翠。
因為是給老人祝壽,葉九州直接吩咐店員拿出最好的來,跟本沒有考慮價格的事情。
送給一個跟自己并不熟識的外婆這么貴重的珊瑚扳指,葉九州完全是看在謝芷秋的面子上。
若是陳淑英過壽,葉九州送的東西,至少是這個紅珊瑚扳指價值的百倍。
陳淑芹這么一聲驚呼,大家紛紛議論起來,邊議論,還不時地瞥葉九州和謝芷秋一眼。m.
十萬八千塊的一個扳指?
這簡直是沖擊他們的眼球啊!
陳淑蘭怔怔地看著謝芷秋,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們家僅僅買了一個幾千塊的洗腳盆而已,就到處宣揚,可現在,她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自己買的洗腳盆,抵得上人家這珊瑚扳指的零頭嗎?
四舅陳松喉結滾動,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想問陳淑芹是不是小數點看錯了,但旋即苦笑了一下,看別的東西,陳淑芹可能看錯,但是看跟錢有關的,陳淑芹就沒有看錯的時候。
十萬八千塊啊!
他一年的工資,也不過就是這扳指價值的一半而已。
而自己兩年的工資,謝芷秋大手一揮就給老太太買了手鐲,怎么就這么豪呢?
老太太自己,也是愣了許久,生怕自己年老耳朵昏花,聽錯了。
“淑芹,你說這個扳指多少錢?”
老太太覺得不可思議,又問了陳淑芹一遍。
“媽,這扳指,十萬八千塊。”
陳淑芹心態崩了,只是傻坐在那里發愣,而陳松見母親問,開口說道。
“大姐真的是大方,給你送了這么貴重的壽禮。”
老太太聽完,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連忙讓陳松從陳淑芹手里把扳指拿下來,生怕陳淑芹發癔癥摔壞了扳指。
謝芷秋則是沒有太過吃驚,自從葉九州上門以來,這樣的刺激是三天一小次,五天一大次,哪怕發票上寫的一百萬,她都不會吃驚了。
什么事情發生在葉九州身上,她都不會感到意外。
幸好不是五十萬,要不然送給這些糟心的親戚,她真覺得還不如丟河里。
陳淑芹又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小票,她認出了這個牌子,上次她買了一對這個牌子的金耳環,小的要命,卻還是花了八九千,為此她心疼了半年,這個謝芷秋居然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十萬八的紅珊瑚扳指,這讓她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從謝芷秋來到這起,她就一直奚落小兩口,還說什么豪車是租的,少在這裝比之類的。
但這一個扳指掏出來,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姨,我跟你說了,我們家不會買假貨。”
謝芷秋瞥了陳淑芹一眼,淡淡道:“尤其是給外婆的,我們更要買貴的,好的!”
此話入耳,陳淑芹連接都不知道怎么接,臉上更是掛不住,謝芷秋說到最后幾個字時,眼睛一直盯著老太太的衣服。
她說是花了一萬多,可其實這身衣服,她就是買的高仿,連五百都不到。
謝芷秋這個小輩,居然敢敲打自己!
“大姐家真是有錢啊,看來當年哭著喊著要嫁給謝海鵬那個跛子,確實明智,沒少從謝家撈油水啊。”
陳淑芹不屑地看了謝芷秋一眼,冷嘲熱諷道。
論斗嘴,她還真不怕謝芷秋這個晚輩。
謝芷秋一聽,俏臉頓時惱的通紅,什么叫從謝家撈油水?
謝家把他們一家整得還不夠慘嗎?撈哪門子的油水?
謝芷秋剛準備站起來據理力爭,葉九州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回座位上,并用眼神告訴她不要莽撞,畢竟是外婆壽宴。
老太太八十大壽,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咳咳姐有事,芷秋和葉九州這也代表他們了,都一樣。
陳松輕咳兩聲,出來緩和一下氣氛,畢竟是母親八十大壽,可不能讓一家人撕破臉。
“我媳婦在做飯,這會應該忙得差不多了,咱們一會就開吃!”
說完,陳松從桌底下拎出來兩瓶二鍋頭,然后從兜里拿出來一包芙蓉王,先抽出一根遞給劉建業,劉建業一看,嘴巴差點沒擰到鼻子上,連連擺手。
隨后,劉建業從兜里掏出來一包軟中華,給自己點上一根,陳松見狀,很是尷尬。
接著,陳松又懷著忐忑的心情,遞了一根煙給葉九州,那神情,生怕葉九州不接,畢竟葉九州可比劉建業豪氣多了。
葉九州面帶微笑,起身接過陳松的煙,沒有絲毫猶豫,然后還彬彬有禮地說道:
“謝謝舅舅。”
平時不抽煙的他,此時也是拿火點上,硬是把一根抽完。
這時,一個亭亭玉立,只是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女孩進來,手中拎著一壺剛沏好的茶水。
“芷秋姐,你們喝茶。”
女孩笑吟吟地遞給謝芷秋一杯,然后看著葉九州面生,只敢默默地把茶水放在葉九州面前。
“這是你姐夫,小孩子,真不懂事。”
陳松瞪了女孩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沖著葉九州笑笑。
“這是濛濛吧?”
葉九州邊笑著問道,手在兜里摸索著什么,然后掏出來一個皺巴巴,但很厚實的紅包遞到女孩手里:“第一次見面,濛濛還是孩子,要意思一下的。”
陳濛濛一愣,看向父親,不知道接還是不接,陳松也愣了一秒,旋即笑著推辭道:
“這哪成,我們這些長輩見你都還沒表示一下呢,不行不行……”
“舅舅,你就拿著吧。”
謝芷秋笑著勸道,“這也是葉九州的心意,你不會也不給他面子吧?”
謝芷秋“也”字咬的很重,然后還望了臉色陰沉的陳淑芹一眼。
“這……好,那濛濛,趕緊謝謝你姐和姐夫。”
陳松笑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謝謝,謝謝姐夫。”
陳濛濛還是害羞,說完就跑到廚房了,但收到了紅包,女孩的眼里都滿是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