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凝看著攤位老板正拿著糖漿在那里畫,然后一個小狗就出來了,有些好奇,“那是什么?”
“糖人。”
唐若凝雙眼微微發亮,咽了咽口水,“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以前沒吃過?”
她搖了搖頭,“沒有。”
第一次見。
蔡峰想想也是,他出生底層,糖人這種東西滿巷子都是,理所當然地以為所有人都吃過。
然而唐若凝不一樣,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住的是富人區逛的是大商場吃的是大酒店,又怎么會見過糖人這種東西。
“想吃哪個。”
唐若凝整個表情都跟著亮了一下,“你買給我嗎。”
蔡峰已經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拿起那只剛畫出來的小狗,“這個喜歡嗎。”
“喜歡。”
“那就這個?”
“好。”
蔡峰付了錢,帶著她往回走。
一路上唐若凝都很高興,盯著手里的糖人看個不停。
“糖人是拿來吃的,不是拿來看的。”
唐若凝眨眨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它那么可愛,怎么能吃它。”
這話跟“兔兔那么可愛,怎么可以吃兔兔”有的一拼。
蔡峰不管她,一個糖人而已,她想吃就吃,不吃就擺著。
回到家,唐若凝坐在床上,手里抓著糖人,眼睛卻滴溜轉,考慮拿什么東西插起來。
“這東西放不了多久,你要是喜歡,吃完明天再買一個。”
“不要,狗狗那么可愛,我要保存起來。”
“隨你。”
蔡峰從蛇皮袋里拿來一個礦泉水瓶,沖洗干凈,拿抹布擦干。
“插這里。”
唐若凝接過,把小狗糖人插起來,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桌面上,雙手托腮欣賞,偶爾伸手過去碰一下,滿足地笑了。
手指碰碰糖人,放進嘴里嘗嘗味道,然后再碰碰,再舔舔手指。
蔡峰,“......”
幼稚。
他把剛剛買的衣服拿出來,一瘸一拐地走進衛生間,先干凈后晾起來。
回到房間,正好看到唐若凝在抓脖子。
把脖子抓得紅一大片,上面還有一點小紅點。
“怎么了。”
“好像有東西咬我,好癢。”
蔡峰走過去,湊近看了看,有點像是被蟲子咬的。
“什么時候咬的。”
“不知道,昨天晚上就有點癢,剛剛我躺下想睡一會兒,又被咬了。”
蔡峰看了看床上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被子,他被黑豹驅趕出來的時候什么也沒有,涼席被子和床單都是從房東那里便宜買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過了。
他皮糙肉厚,有虱子蟲子也沒覺得怎樣,但唐若凝細皮嫩肉的,哪里受過這種苦。
“起來。”
唐若凝不明所以,站起身。
蔡峰把床單和被子都掀起來,抱進衛生間洗了,洗完后又抱出門,到房東那里借洗衣機脫水,這才把床單和被子晾起來。
這個小房子實在太破了,還臟,蔡峰拿起掃把和抹布,把衛生搞了一遍,東西也重新擺放整齊。
雖然依舊逼仄,但好歹干凈多了。
至少住起來沒有之前那么難受。
回頭,看到唐若凝站在他身后,瓷白的皮膚烏黑發亮的頭發,干干凈凈的與這里完全不相配。
突然覺得無論怎么打掃,這個地方都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