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沒用。”唐若凝聲音帶著哭腔。
“沒有，怎么會這樣想。”
“在餐館洗碗的時候，我不清楚洗潔精的用量，也不知道怎么把碗拿穩，很滑，摔了好幾個，老板罵我是廢物，說我什么也不會。”
剛剛她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會洗碗，然而還是搞砸了。
手已經沖洗干凈，蔡峰拿來干毛巾，替她把手上的水漬擦干。
“人生的價值不是靠洗碗來體現的，你是帝都大學金融系的高材生，會跳舞，會彈鋼琴，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人生，怎么會沒用呢。”
可她會這些有什么用，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唐若凝心里難受。
手已經擦干，蔡峰輕輕推了她一把，“去洗澡吧，小心腳，別踩到玻璃。”
唐若凝被推著走出去，回頭看到蔡峰拿起掃帚，去清理她弄出來的殘局。
洗完澡出來，看到蔡峰換了衣服，她疑惑，“你要出去？”
“嗯，有個活，你先睡覺，晚上關好門，如果害怕就開著燈睡。”
“這么晚了，明天去不行嗎。”
蔡峰摸摸她的頭，“趕緊睡吧，我先走了。”
唐若凝的視線，落在他跛腳的腿上，心念一動，她跟了出去。
夜晚的巷子很冷清，有昏黃的燈光，倒也不是很害怕。
一路跟著蔡峰來到一家酒店外，她看到蔡峰從背包里拿出修好的攝像機，然后躲在酒店外面的綠植后，緊緊盯著酒店門口。
他蹲了半個小時，唐若凝就看了半個小時。
酒店值夜班的保安出來抽煙，看到綠植后面有動靜，臉色瞬間警惕，“誰在那里！”
蔡峰被發現了，趕緊從綠植后面跑出來。
保安抽出警棍，直接朝著蔡峰的方向砸去。
唐若凝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眼睜睜地看著蔡峰被那根警棍砸倒在地，又狼狽地爬起來跑了。
保安罵罵咧咧地走過去，把警棍撿起來，還往蔡峰逃跑的方向呸了一口，“tui，真是晦氣，哪都有這些腌臜狗仔！”
他正要走回工作崗位，看到對面藏著一個女人，大聲說道，“你干嘛的！”
唐若凝失魂落魄地轉身，邁開腳步離開。
原來，這就是蔡峰平時的工作。
他手里那些新聞，都是這樣蹲來的。
以前她高高在上地罵過蔡峰不要臉，什么錢都掙，要錢不要命，如今才發現，生活有太多的逼不得已。
若是可以，誰想做這種偷偷摸摸的活呢。
誰又想忍受那些唾罵呢。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蔡峰還沒回來，不知道又上哪里蹲點去了。
唐若凝坐在客廳那張小沙發上，盯著被擦得光亮的地板發呆。
蔡峰凌晨三點才回來，看到唐若凝坐在客廳，微微蹙眉，“怎么還沒睡？”
唐若凝抬起頭，眼眶紅紅的，“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出去忙了點事而已，能有什么事。”
他故作輕松的樣子，令唐若凝的心情越發沉重。
“有人欺負你？”
唐若凝搖了搖頭，“沒有，你今天說讓我進娛樂圈，我考慮過了，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