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星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沈云川坐在病床前,看著她蒼白到幾近透明的小臉,感覺她快要碎掉了。
只是離開了幾天而已,怎么就搞成這樣了呢。
手伸過去,將她冰涼的手攏在掌心,沒有一絲溫度。
突然發現,時慕星跟了他三年,可他好像從未看懂過她。
以前時慕星看他的眼里全是愛慕和依賴,可他總會在不經意間,看到她眸底泄出的哀傷,好像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心事。
這令他不禁想起了三年前,剛遇到時慕星的時候,那是一個雨夜,她狼狽得像是一只被丟出家門、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把她撿回家,洗干凈,變成了一只漂亮又乖巧的小貓咪,從此成了他聽話乖順的寵物貓。
沈云川伸手摸了摸她似乎一碰就會碎的蒼白小臉,眉心緊緊蹙起。
她為什么會被時家趕出家門?而且和家里的關系好像很惡劣,每次在她面前提起時家,她的反應都特別激烈。
以前覺得無所謂,只要她身家清白,不是什么人派到他身邊的眼線就好,所以只是派人簡單查了一下她的身世,知道她是時家的女兒,和家里鬧矛盾被趕了出來。
至于是什么矛盾,他不知道,也不在乎。
可是現在,卻突然很想了解她。
沉吟片刻,沈云川走到陽臺,把電話給周到撥過去,讓他查一下時慕星的過去。
掛掉電話,重新回到病房,恰好看到時慕星眼皮微微顫動。
時慕星虛弱地睜開眼,入目是一片白色,鼻息間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在醫院?
“醒了?”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時慕星側頭,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乏力。
就連一個轉頭的動作都十分艱難。
張嘴想要說話,才發現嗓子火辣辣的,根本發不出聲音。
怎么回事,她不是發燒而已嗎,之前兩次燒到四十一度也沒有那么嚴重啊。
見她想要坐起來,沈云川趕緊按住她的肩膀,“別亂動,醫生說你這兩天要臥床休息。”
“我......怎么......”
每說一個字都特別艱難,嗓子像是被人剌過一樣。
“醫生給你用了藥,這兩天盡量不要說話,想說什么做口型,我看得懂唇語。”
時慕星,“......”
雖然知道沈云川會八國言,但是這八國語言中不包括口語吧?
簡直不是人!
又試了一次,的確發不出聲音,時慕星只得做口型。
沈云川讀她的唇語,“已經退燒了,但醫生給你的傷口做過檢測,接觸過重金屬粉和一種非法藥物,已經滲進皮膚,身體無法自然排出,只能用藥,否則會留下病根。”
時慕星嘴巴微張,難怪。
她就說為什么在劇組發那次受傷之后,身體一直很虛弱,而且被潑了一杯咖啡就生病了。
原來如此。
想不通為什么李雅薇那么恨她,在學校處處針對,到了外面變本加厲。
究竟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才會下此狠手。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時慕星搖頭。
“身體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是有點,渾身難受,一點力氣也沒有,不過并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