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有什么資格來質問他！
他和時筱月清清白白，她呢，敢說自己和江洛言也一清二白嗎！
放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握住，沈云川咬牙切齒，“時慕星，我再問你一遍，昨晚，你和江洛言，究竟有沒有！”
只要她說，他就信。
哪怕是騙他的也好，只要她說了他就信。
時慕星一顆心沉入谷底，冰冷刺骨，他的避而不答，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不是嗎。
眼里的憤怒和傷心漸漸歸于平靜，她定定看著沈云川，“你和時筱月，睡了嗎。”
沒有。
話已經到了嘴邊，然而沈云川腦中卻浮現時慕星穿著浴袍被江洛言抱在懷里的畫面，他在她面前，已經輸得一敗涂地，但強烈的男性自尊，哪怕輸了，也絕對不能在她面前露出狼狽。
“是。”他聽到自己這樣說。
然后就看到時慕星臉上心如死灰的絕望。
心臟狠狠一疼，下意識想要解釋，想要將她抱在懷里哄，然而那些本能卻全都被他死死壓抑住。
看著時慕星傷痛的表情，他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痛嗎，難受嗎，可我比你更痛！
啪嗒，一滴眼淚從時慕星的眼里滴落下來。
她感覺有什么東西，徹底碎了。
不，應該很久以前就已經碎了，只不過后來被沈云川用謊言粘回去，只是她忘了，有些東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再怎么粘上，也修復不回從前，并且一碰就會碎。
是她太傻太天真，竟然以為像沈云川這樣的男人，也會有被她捂熱的一天。
怪誰呢。
只能怪她自己犯賤，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送上去，給了他傷害自己的機會。
沈云川慌了手腳，他隱約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做錯了，可與生俱來的高傲和自尊不允許他低頭。
憑什么她背叛了他，還要他低聲下氣地去哄人。
他是沈云川，是沈家和云家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繼承人，是在帝都和南城翻手云覆手雨的絕對權威，多少女人想要往他身上撲，誰見了他不得禮讓七分，憑什么捧上一顆真心讓時慕星踐踏！
身側的手死死攥緊，手背青筋暴起，他的高傲在和心疼的本能對抗。
“你走吧。”時慕星轉身，不想讓沈云川看到自己的狼狽。
在他面前，她已經輸得體無完膚，不想再將自己的千瘡百孔擺在他面前，成為他笑話的資本。
“我們......分手吧。”
好像他們一直沒有正式分手，也沒有一個正式的結束。
現在說出來，時慕星感覺身體突然空了一塊，空落落的，無所適從，卻又有一種塵埃落定的無奈釋然。
我們分手吧。
分手吧。
分手吧......
沈云川耳邊不斷重復著時慕星的話，好像一腳踩空，身體不斷往下墜，墮入無盡深淵。
心臟好像被這句話擊穿，冷風呼呼地往里面灌。
他嘴巴微張，看著她冰冷絕情的背影，眼神刺痛，“因為江洛言......你要和我分手？”
時慕星笑容諷刺又凄涼，到現在他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她累了，已經不想爭辯什么了。
“你說是......那就是吧。”
沈云川臉色瞬間狠戾無比，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幾乎每個字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時慕星，你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