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是時慕星的噩夢,也是她過不去的一道坎。
哪怕已經恢復了記憶,在時家的那段日子,也是她不愿回想的痛。
“都是過去的事了。”她隨口說道。
服務員送了茶水上來,時慕星手伸過去拿茶壺,被沈云川搶先了一步,“我來。”
他殷勤地給時慕星的茶杯滿上,耳朵卻在聽兩人的對話,一不留神,茶水溢了出來。
時慕星下意識伸手過去抽紙巾,恰好沈云川手也伸了過去,兩人指尖觸碰了一下,像是一道細微的電流劃過。
時慕星趕緊收回手。
沈云川看了她一眼,抽出紙巾擦干凈茶漬,重新給她倒好茶,手放到桌子底下,留戀地捻了捻剛剛觸碰到的指尖。
“小心些,茶水有些燙。”胡星悅說道。
她突然問,“對了慕星,你后來還繼續彈鋼琴嗎?”
時慕星右手中指微微抽搐了一下,“沒有,很久沒彈過了。”
自從那次中指被掰斷之后,她對鋼琴留下了非常重的陰影,再也沒有彈過。
雖然不彈,但她會寫鋼琴曲,和查理斯大師就是因為鋼琴曲認識的,成了忘年交,查理斯一直很想聽她彈一次鋼琴,可惜至今未能如愿。
“好可惜,浪費了你那么好的天賦,當年因為你的缺席,我那次的節目取消了合奏環節。”
說起往事,胡星悅想起了當年的一個疑惑,“當年時筱月說,你發高燒,讓她代替去演出,是她自作主張吧。”
時慕星怔了一下,淡淡地應了一句,“嗯。”
“我猜到了,當時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明明已經拒絕,可她還是執意過來,而且還在路上出了車禍,當時就覺得,應該是她自己想過來爭取這個機會,不過,我打電話給你,你怎么不接?”
“我當時被她關在房間里,拿不到手機。”
“原來如此。”
胡星悅唏噓,豪門真亂啊。
哐——
沈云川直接打翻了茶壺。
茶水漏了出來,滿桌子都是,滾燙的茶水浸濕了他的衣袖,可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
“哦天啊!”胡星悅趕緊往后挪,避開茶水沾到衣服身上。
“沈總,你的衣服,快拿開。”
“天啊這茶水是燙的,你手被燙紅了。”
她的聲音很大,然而沈云川卻像是聽覺被隔離了一般,完全沒聽到她在說什么。
時慕星眸色一沉,抓起他的手甩開,“你不要命了嗎,沒看到茶水是燒開的嗎!”
沈云川一把抓住她的手,雙唇顫抖,“當、當年,不是你讓時筱月代替你去演出的?”
時慕星還在抽紙巾擦桌子,沒留意到他震驚的表情,只覺得厭煩無比,一把在甩開他的手。
服務員留意到他們這邊的狀況,拿來兩條毛巾,她接過一條,和服務員一起擦桌子。
沈云川呼吸有些急促,看向胡星悅,急于求證,“你不是同意時筱月代替慕星去演出嗎,而且你很看中好時筱月,想要收她為徒。”
這些都是他讓周到查到的啊。
胡星悅大為震驚,“怎么可能!我當場就拒絕時筱月了,她和慕星一起來參加海選,但彈的實在太差,第一輪就被我刷下來的,我怎么可能收她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