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一個人一天能薅60只雞，5個女工就是300只，但是他們現在一天就做130只雞！
還有鴨頭，理論上一人一天薅300個，5個人1500個，她們每天做得鴨頭卻只有500個。
即便再加上其他的，反正目前每天100多只熏雞，500多斤鴨貨的產量，根本不夠她們薅的。
但是又不怕她們以后偷懶不好好干活了。
因為東西就這么多，誰薅得多誰賺的多！
每個人肯定都胳膊掄圓了使勁兒干！
“叔也別酸，您還兼職食品廠的副廠長呢，我再給您開一份工資，一個月50塊錢。”方盈道：“這樣您一個月也100了。”
錢來頓時道：“不用不用，反正一天就24小時，我就干那些活，賺一份工資就不少了，做人要知足。”
方盈瞇瞇眼睛，內涵她？
她看著他道：“反正我是要領兩份工資的，飯店那，我是大廚，一個月要50，食品廠這，我是正廠長，一個月要100，可以嗎？”
錢來回看她，他能感覺到，他要是敢說不行，她立刻就會拿富強飯店威脅他！
“行，怎么不行呢？你是廠長你說了算。”錢來道。
語氣多少有點陰陽怪氣。
說不上來哪兒不得勁，那就是渾身不得勁！
小方能干是真能干，但是氣人也是真氣人！換個飯店威脅他不行嗎？
“我今天還招了兩個工人，以后專門負責監工，檢查她們處理得干不干凈。”方盈道。
錢來......現在連招工的事兒都不通過他了？
他家還有很多親戚呢！
“不能用您親戚了，都什么樣了您沒看見嗎？根本不服管，讓熟人監工的后果就是互相包庇，最后砸了招牌。”方盈道。
錢來沒吱聲，卻是點點頭。
人家又說大實話，這點他心服口服。
“這兩個人才厲害呢。”方盈道：“是商務部...門衛的親戚。”
錢來：“嚇我一跳！原來是門衛的親戚。”
“您可別小瞧門衛。”方盈道：“他們認識所有在里面工作的人，消息還靈通，‘無意中’說的一句話，都可能是蝴蝶的翅膀，或者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同一個單位里的門衛、打掃衛生的、做飯的，他們都算一個系統的，消息互通。
方德不一定知道另一棟大樓的另一個部門發生了什么新鮮事，他們卻能知道。
錢來不知道什么是蝴蝶的翅膀，但是他知道駱駝的稻草，不明覺厲！不吱聲了。
“我明天就給他們送殘次品試吃品去。”方盈道：“保證每個路過門衛的人都能聞到味！”
她做得“絕味”鴨脖，之前只有方德他們一個小部門一小撮人知道。
現在她要讓整個大單位都知道！都得好奇地問問什么這么香！
錢來：“.....以后這個廠就你說了算了，我不管了。工資也不用給我發50，怪不好意思的，40就行。”
“叔您可千萬別妄自菲薄！沒有您在家守著，盯著他們干活，把所有瑣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也沒有我放心地在外面闖，您就是我們廠的定海神針！”
方盈一頓彩虹屁，把錢來拍得樂樂呵呵地，出去干活去了。
買玻璃，做玻璃罩子。
買爐子，找人砸墻，安爐筒子。
一會兒還要出去買點大紅布，回家讓他老伴做個幌子！
事情越多他越高興，確實哈，這個廠沒有他不行！
方盈看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她是小驢？那他就是老驢！
不過大家誰也別笑話誰，都是驢。
方盈看著處理好的一大堆鴨貨和雞，認命地開始干活。
其他驢還在大車店沒回來呢，就得她親自上了。
有了食品廠對她的好處就是，不用天天來回跑，而且白天就能把她的那份活干完了。
等馮左馮右和林秀他們從飯店回來加班，明天需要的鴨貨和雞她都做好了。
他們回來包裝就行。
......
第二天一早，方盈睡了個懶覺才來上班。
不是她想睡，是今天生物鐘失靈了，到點沒起來。
這個家里也沒人敢叫她起床，她就9點了才去上班。
一進胡同就看見了高高掛起，隨風飄揚的幌子，頓時笑了。
錢老頭的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在這些小事上。
接著她就是一愣，因為她看見了幌子下站著一堆人。
干嘛呢？找事兒？
方盈快步走了過去，發現眾人在扎堆聊天，沒有鬧事的意思。
錢來也站在人群里。
看到她過來，錢來頓時拉著她的胳膊就往院子里走。
“咋地？你這廠長當的還改了上班時間了？”錢來不滿道。
真的是要氣死他，每當他覺得小盈這丫頭是真不錯的時候，她就得干點什么氣他！
“我是廠長，我上班不用卡點....”眼看就要把錢來氣死，方盈閉嘴了，問道：“這些人是干什么的？”
說道這個錢來才高興起來：“他們都是來買鴨貨的！聽你的，每樣只賣2斤，一大清早幾個顧客就給包圓了！這些都是沒買到的。
“我跟他們說沒有現貨了，得現做，他們就要等，結果你現在才來，不然都出鍋了！”
“這么好？”方盈奇怪。
其實昨天下午也有一些顧客，買了些熏雞和鴨貨，但是連她定下的每樣2斤都沒消耗完。
生意可以說是慘淡，這個開門一點都不紅。
“一大半都是昨天的回頭客！”錢來高興道：“特別是昨天第一個買的老頭，他一個人就包了一半，一樣一斤！”
“怪不得。”方盈笑了。
那大爺一看就不是買不起的，而是舍不得的。
這種人一旦舍得了，那是真舍得！
就像有些人能砸一輩子積蓄買保健品一樣。
有些人買了保健品還不吃，放過期，然后繼續買，真是奇怪。
方盈搓了搓下巴道：“以后每天零售的，我單獨做。”
多放幾滴空間井水，不能讓大爺大媽的錢打水漂，多少聽個響。
她很快鹵了一鍋，端出去，新換的淺淺的鐵盤子擺滿了，兩斤左右的樣子。
什么？每天只賣兩斤？開玩笑的你也信！她恨不得一天賣兩萬斤。
“這事兒整的。”方盈一邊擺盤一邊對窗外排隊的眾人道：“本來我們今天的銷售額度都用完了，但是我這人心軟，就見不得大爺大媽排了半天隊結果是白等。
“那滋味我嘗過，是真不好受！
“我就又去跟我們廠長請示了一下，再賣點給大家吧，這次賣完了今天就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