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
沐府。
過年了。
沐府張燈結彩。
沐塵和一眾老婆們指揮著府里的下人們忙里忙外。
過年,一家人都整整齊齊地坐在一起吃席。
......
沐塵共有九個孩子。六男三女。
雖然沐塵有意隱藏身份,可那潛藏在基因中的優秀是藏不住的。
孩子們都很有出息。
老大沐天,傳承道門,成了如今的道門掌教。
老二沐地,傳承墨家,成了墨家巨子。
老三沐玄,重開稷下學宮,講學天下,自成一派。
老四沐煌,傳承鬼谷之學,曾與張良倫策,讓張良甘拜下風。
老五沐風,統帥漢軍,深諳兵家之道,與韓信其名,助劉邦平定天下,受封安陽王。
老六沐雨,女子之身卻獨獨喜歡劍道,劍術通神,乃是天下絕頂的劍客。
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找到傳說中的大秦劍神,拜其為師。
老七沐雷,傳承法家,如今正在編纂大漢律法。
老八沐典,拜入儒門,如今已是一代大儒,對于儒家他有自己的想法,獨特的理解讓人嘆為觀止。
老九沐月,剛剛滿月,尚在襁褓之中。也算是沐塵老當益壯的結晶了。
.....
飯桌上,場面頗為熱鬧。
雖然在外界,各自都是一方魁首。
但在家中,眾人都只有一個共同的身份——沐塵的孩子。
沐家當家做主的還是沐塵。
對于自己的老爹,眾人都是欽佩的。
小時候的老爹,無所不知。
長大之后,出門見過世面了,眾人卻發現,自己的老爹依舊無所不知。
無論是哪家學說,老爹總能發表出一些屬于自己的獨特見解。
......
酒過三巡。
菜過五味。
孩子們也都聊開了。
從家長里短聊到了國家大事。
而這時候,坐在席上一直沉默不語的沐風卻引起了沐塵的注意。
......
飯后。
沐風獨自坐在庭院里的臺階上。
沐天不知何時走到了沐風身旁,坐下。
“老五,有心事?”
“大哥?”
“沒,沒事。”
沐風搖了搖頭。
沐天似乎沒聽見沐風的話,自顧自地看著天上的月亮。
“韓信死了。”
沐風的神情再也掩飾不住,點了點頭。
“恩。”
“什么事都瞞不過大哥。”
沐風不由苦笑。
“其實你二哥、三哥、四哥都來找過我。”
“他們讓我來勸勸你。”
沐塵聞言,不由自嘲地搖了搖頭:“我的演技有這么差嗎?”
沐天搖了搖頭。
“不是你演技差,而是你幾位兄長都太聰明了。”
“老五,劉邦不是良善之輩,若是可以,你急流勇退吧。”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劉邦此人,可共患難,不可同富貴矣。”
沐風點了點頭。
“大哥看的明白,可如今怕是已經晚了啊。”
言畢,沐風抬頭望著天上的皎月。
月色明亮。
一旁的沐天身體微微一僵。
沐風悠悠嘆道:“他喚我入朝了,年后我便要進宮面圣了。”
“這....”
沐天神色不由一暗。
沉默良久。
“老五,要不然你跑吧。你這進宮不是擺明了送死嗎?”
沐風抬起頭,看著沐天,臉上露出了笑容。
“大哥,我從小就夢想著當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我如今已經是大將軍了,我夢想成真,此生無憾。”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若是跑了,父親母親又該如何?”
“等我死后,替我好好照顧父親母親。”
“劉邦忌憚的不過是我的功績,只要我死了,想必也不會為難家里的。”
沐風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已經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
“哦對了,此事莫要告訴爸媽,免得他們擔心,還有就是六妹。”
“她脾氣不好,我怕她沖動枉送了性命。”
“人力有窮時,她劍術雖高,但畢竟只是一人,莫要再做無畏的犧牲了。”
沐天沉默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走到沐風身旁,手搭在沐風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走吧,最后好好過個年。”
........
沐風,沐天起身回屋。
而此時。
沐塵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沒有說話,默默地轉身回屋,取了劍。
翌日。
劉邦,卒。
身首異處,死在寢宮床榻之上。面帶微笑,死的很安詳。
堂堂一代開國帝王,在睡夢中就死去了....
次日,蕭何秘密來到咸陽沐府,找到了沐風。
天下不穩,劉邦又不知被何人所殺。
剛剛立國的大漢當即便處于風雨飄搖之際。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穩定局勢。
韓信已死,如今有威望能鎮壓軍中諸將的,唯有沐風一人。
數日之后。
安陽王沐風受命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掌天下兵馬....
原本即將陷入動蕩的大漢頓時穩定了下來....
......
四十年后。
沐府。
白發蒼蒼的沐塵正坐在一名老嫗的床前。
這是他的第十六房妾室。
這四十年間,他已經先后送走了十五位妻妾。
此時的沐塵,心緒平靜。
他早已做好了經歷這一切的準備。
“夫...夫君...”
“夫人,我在。”
“你...你能抱抱我嗎?”
“好。”
沐塵抱起老嫗。
老嫗在沐塵懷中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數十年前的那一天。
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黑發白衣,氣質卓然的少年....
懷中的人漸漸冰冷,沐塵抱著老嫗緩緩起身,出了房門。
夕陽的映射下,沐塵一步步向著沐府門外走去....
他沒有通知子孫們,府中下人也在昨日遣散。
如今的沐府,只有兩人。
沐塵一步步落下....
第一步落下...滿頭白發變青絲...
第二步落下...臉上的皮膚漸漸變得光華....
第三步落下...掛在臥室中,塵封了數十載的寶劍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劍鳴....
當沐塵的步履邁出沐府大門的那一霎....
沐塵老態不再。
他還是曾經那個少年。
黑發白衣,仗劍獨行....
一個時代,落幕了....
......
轉眼,數百載時光飛逝....
東漢末年。
荊州南陽。
一處草廬中。
青年站在三尺講臺上,傳道解惑。
下方,幾個小娃娃正端端正正地坐著,認真聽講。
“龐統,下面這個問題你來回答!”
“是,先生...”
看到龐統被點名,一旁的周瑜,徐庶,諸葛亮都不由暗笑,目光聚焦到了龐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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