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們認清龍天的真正為人,”王軒斬釘截鐵地說道。
“跟我們走,答案自會揭曉!”
于是敦洪、元吉帶著一眾海妖侍衛,跟著前方突出的羽毛光點,在海底中穿梭起來。
他們穿過長長的珊瑚群,海草叢,礁石群,光線越來越暗。
除了海水涌動的聲音,周遭越來越安靜。
“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這里……這里好像是禁忌之地的方向?”
聞言,所有的海妖族人臉色突變,恐怖的氣氛開始彌漫。
“禁忌之地?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來都來了,我說過我是來幫助你們看清真相的,不用害怕。”
王軒在鏡月銀羽壺內,能清楚地看到他們每個人的臉,臉上恐懼的表情也確實是內心真實的寫照。
璀璨的羽毛光點再次向前移動,帶著害怕又期待的復雜情緒,敦洪和元姬還是跟了上去,其他海妖只能聽令行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走過了多少幽暗的地方,甚至中間多次遇到海妖的守衛關卡。
王軒輕輕抬手,蘊含靈力的掌風便肆虐而出,如海底的颶風暴,摧枯拉朽,把關口處的海妖守衛給吸進漩渦,尸骨無存。
我這么厲害的嘛,王軒自己都有點懵。
壺內的其他三人也是驚呼不止,”王軒師弟,你這......跨入大帝境了嗎?“
“沒有啊,”王軒再次感受了自身的修為,“境界沒變,難道是這個鏡月銀羽壺的原因嗎?”
“待會我試一遍,”葉紅雪稍稍抬手示意。
在禁忌之地的外面,有一支百人軍隊在看守,都是變異的海妖強者,個個全副武裝,裝備精良。
“敦洪大人,元吉,你們......”
見到敦洪、元吉帶著二三百人過來,為首的將領瞬間警惕又充滿疑惑。
他的下半身長了一條駭人的蛇尾,力量巨大,足可以一敵百,此刻已經準備伺機而動。
“龍天首領叫你們過來的?不可能吧......”
敦洪直接開門見山,“龍天手上沾染的罪惡,我們已經知道了,現在,你們還要同流合污嗎?”
最后一句話,語氣陡然加重了幾分。
為首的將領目中陡然一冷,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轟轟~
巨大的蛇尾擺動,海水渾濁一片,整個海床有搖搖欲墜之感。
啊~
其他海妖族將士面露驚恐之色,這是海妖族恐怖的十大戰將中第五位東騰。
之前在海上羽王軒大戰的昊天黑炎蚣,拍第四位,所以,這位東騰,實力也是恐怖如斯。
他的蛇尾有摧枯拉朽之力,甚至只需擺動兩三下,這區區兩三百蝦兵蟹將,定是死傷一片。
葉紅雪在壺內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雖然只是金丹中期的修為,內心卻毫無恐懼之意。
她凝聚體內氣息,注入靈劍,劍身散發出微光。
咻~
劍氣破空而出,海水的重力絲毫沒有影響劍氣的速度和殺傷力。
落在東騰的蛇尾上,劍氣的力量如被加大了幾百上千倍,連海水的流向都發生了扭曲。
砰砰~
蛇尾上的鱗片發生斷裂的聲音。
啊~
東騰臉上一陣扭曲,掃視一圈,竟不知何處傳來的劍氣。
葉紅雪激動地叫了出來,“哇,這鏡月銀羽壺可真是個寶貝啊!”
“我就那么揮了一劍,竟然力量這么強,”葉紅雪咯咯地笑開了。
“你們還敢玩偷襲?”低沉的聲音自東騰口中傳出,緊張壓抑的氣氛就像暴風雨前夕。
敦洪見東騰欲開始攻擊,趕忙揮手示意,打算再給對方一次機會。
畢竟,大家都只是龍天的棋子而已。
“東騰將軍,還請冷靜一下聽我說幾句。”
“這禁忌之地有什么,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你難道從來沒有質疑過龍天首領所謂的野心,所謂的海妖族未來大計,不過是他空口白說嗎?”
“這數千年來,海妖族被龍天送走了多少人,你打開這鐵門,大家一看便知!”
“天天守著這些尸身骸骨,你就不做噩夢嗎?”
敦洪說得聲情并茂,動情至理,不少海妖將士的眼中,已經可見盈盈淚花。
“你……”
“這……”
“這是你我能改變的嗎?”東騰收起自己的蛇尾,他緊緊咬著牙關,避免喊出一個“痛”字,面色如死灰。
雖然,海妖族經歷了上千年的強行變異,是出了一些超強的變異海妖。
如守護獸昊天海炎蚣,東騰、敦洪、元吉等十大戰將。
可東騰如今感覺,粗重巨大的蛇尾越來越成了一個負擔,每一次動用蛇尾,都需要耗費極大的靈力。
而他自己的修行遠遠追不上耗費量,甚至丹藥對于靈力的提升作用也越來越小。
按照海妖的常規壽命,他現在應該是青壯年,可如今,身體卻一日比一日沉重。
他敢斷定,用不了兩年,蛇尾可能會將他的生命機能徹底吸干。
到那個時候,也許,這鐵門背后,高高的尸骸海床,便是自己的歸宿。
而敦洪,正是因為早早認識到了這點,幡然醒悟,才決定奮起反抗。
“你我已經改變不了,但是可以改變我們的后人。”
敦洪深吸口氣,背著手,淡淡地說道。
說罷,他手心光芒一閃,一顆褐色丹藥出現在手中。
“服下吧,我懂,不用什么都死扛。”
受傷的蛇尾正在大量的消耗體內的靈力,傷口火辣辣地疼。
東騰知道今日定然是攔不住了,只是他沒想到敦洪會給自己丹藥。
莫非,同樣備受折磨的不止自己一人?
東騰苦笑著搖搖頭,“這丹藥越來越不頂用了,還是算了。”
“反正遲早,這鐵門背后,也將是我的歸宿。”
“你們愿意去看一眼,那便去吧。”
東騰說這些話的時候,背影極其凄涼。
敦洪一不小心感同身受,他攥緊雙手,嘆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
“試試我這可丹藥吧,可暫緩東騰將軍的灼心之痛。”
鏡月銀羽壺內,王軒將一顆丹藥飛出,準確地彈入了東騰的口中。
“這……誰在說話?”
其他海妖族將士也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他們是星河宗的弟子,”敦洪指了指那個羽毛的光點。
鏡月銀羽壺擴大了數倍,才讓海妖族之人看清。
“好神奇的東西!”
“就一個光點,那里面竟然能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