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羅彌界！”
方凌見無量城里的修士逃得這么快，索性直接施展神通，將整城池籠罩。
之所以不一開始就使出娑羅彌界，是因為維持結界運轉，需要耗費不少靈力。
之前他還不確定無量城中，有什么級別的高手，不敢輕易浪費靈力。
但剛才妖嬈的桃二娘現身后，他心中才有數。
金色的界域，將無量城和原由世界分隔。
這讓還沒有逃出城去的修士，感到絕望，惶恐至極。
“這是什么東西？快放我出去！”
“大家別慌，我們合力攻擊，一定能破開它的！”
暴動的人群瘋狂得朝界域攻擊，但無論他們多么拼命，都沒能泛起任何漣漪。
“不行，大家的攻擊太分散了，應該匯聚在一個點上。”
“我就不信這結界有這么厲害，我們幾十萬人還打不開它？”
后方，殺喊聲越來越近，也讓他們越發慌亂。
在慌亂的人群中，有兩人格外特別。
她們和人群相隔一段距離，并且沒有人敢朝她們所在的位置靠近。
地上那些冰冷的尸體，就是旁人不敢靠近的原因。
無量城大亂，于婆婆不想自己小姐被這些烏合之眾推搡揩油，因此誰敢靠近她就痛下殺手。
“婆婆，你能破開這結界嗎？”上官海月也有些慌了。
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終于感受到了人生的樂趣，可不想這么快就死在這里。
“老奴再試試！”老嫗沉聲道，手中多出一把瑰色長劍。
她暗自醞釀著，而后揮舞長劍朝結界劈砍過去，施展出一式強大劍招。
但劍光落在結界壁壘上，卻根本沒有任何建樹，甚至連一點震感都沒有。
“以老身玉衡中期的修為，竟也無法撼動這結界一絲一毫。”
“那殺人魔頭的本領了得，若是動起手來，老身也不是他一合之敵。”老嫗沉聲道。
“為今之計，只希望仰仗我們上官家的威勢，讓其放我們一條生路……”
“當然，此人想要屠城，魔性深重，恐怕不會答應……”
“都怪我，要不是我如此任性，也不會牽連婆婆你。”上官海月看著老嫗，眉眼一殤。
“小姐早就勸老奴獨自歸去，是老奴不愿走，這怨不得小姐。”于婆婆笑道。
上官海月從小沒有母親，是她一手幫忙拉扯大的。
在她眼里，自家小姐就是自己的親孫女，早就血濃于水了。
“走吧！去會會這大魔頭。”
“老奴倒想看看，這血洼地究竟出了個什么樣的狠角色。”
她說道，縱身朝城里殺喊聲最鼎沸的地方飛去，上官海月也連忙跟上。
另一邊，城里某條街市上。
方凌一臉淡漠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宛若幽靈。
他的頭發早就被飆濺而起的鮮血染紅，整個人看上去格外妖異。
手中本命血劍更是散發實質化的殺氣，有些修為薄弱的人，直接就被這實質化的殺氣抹殺。
忽然，殺得正起勁的方凌停下腳步，豁然抬頭。
之所以停下，是因為他感覺到兩道有些熟悉的氣息。
“方凌？”半空中，站在老嫗身后的上官海月瞪大眼睛，一臉驚詫。
“怎么會是你？難道你走火入魔了？”
雖然方凌在她的印象中不近人情，十分冷漠。
但她事先絕地想不到，此刻在無量城里大開殺戒的魔頭居然會是他！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方凌曾經救過她和于婆婆一命，是她們的恩人。
“婆婆，方公子他這是中邪了吧？”
“好端端的，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上官海月看向一旁的老嫗，連忙問道。
于婆婆輕輕得搖了搖頭，她活了三千年，經歷過很多事，也見過很多人。
她一眼就看出方凌的神智是清醒的，并沒有被人操控，也沒有走火入魔。
他的精神狀態很正常，只不過是在練魔功而已！
她沒有回應上官海月，而是開口和方凌說道：“方公子。”
“老身和小姐誤入此城，可否行個方便放我們離開？”
“老身和我家小姐愿意立心魔大誓，絕不把這里發生的事透露出去。”
心魔大誓對任何修行者來說，都不敢亂起。
否則一旦違約，今后在自己修為突破的緊要關頭，就會遭到反噬，將一輩子無法精進。
上官家底蘊深厚，方凌并不想平白無故的招惹，于是便輕輕得點了點頭。
老嫗見狀，暗自松了口氣，立馬當著方凌的面立下心魔大誓。
不過她身后的上官海月卻沒個動靜，方凌立馬朝她看去。
“小姐，這是現在唯一能脫身的方法……”老嫗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提醒她說。
上官海月深吸一口氣，也只好立下心魔大誓，保證不會將這里的事傳揚出去。
兩人立下心魔大誓之后，就被方凌傳送出娑羅彌界。
在娑羅彌界，他就是唯一主宰，操控生靈進出輕而易舉。
將上官家這主仆二人送出去之后，方凌繼續殺戮。
血色浸染了整座大城，恐懼和絕望的味道，四處彌漫。
“年輕人，住手吧！”
“你太過了！”
這時，一個黑袍老者緩緩從街尾走了出來。
這黑袍老者也會斂息類的神通，所以方凌感知不到他的境界。
“老夫南天輝，當年被人稱作巫道人。”
“在這無量城隱居，已經有三千年了。”
“老夫也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兇惡之輩，但像你這樣粗蠻的，還是第一次見。”
“血洼地雖然是無序之地，但也容不得你這般屠城練功。”
“你若就此罷手，離開無量城，老夫可以當做什么也沒看見。”
巫道人雙手背后，老氣橫秋得說道。
他今年已經五千多歲了，他就不信以自身五千多年的道行，還鎮不住一個年輕后生。
“你若愿意讓我吃了練功，我便離開。”方凌回道。
巫道人聞言，拂袖冷哼：“年輕人，你太猖狂了！”
“還想吃老夫？我這老骨頭，你啃得動嗎？”
巫道人手中多出一根法仗，抬起法仗點向方凌，一道灰光迸射而出。
光束轟擊到方凌身上，但似乎一點威力都沒有。
可巫道人卻沒有半點驚訝，反而大笑起來。
“你太托大了，已經中了老夫的巫毒。”
“不消一時半刻，你便會慘死在老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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