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帝之力，匯聚輪回長河，這輪回之主的手段的確恐怖。”
凌霄輕嘆了口氣，轉而看向身旁的瑤光，“你小心一些，盡量留他一命。”
以第五神機身上的氣運，如今又被此地輪回意志掌控，根本不可能輕易隕落。
而以瑤光的手段，只要將他拖延片刻，凌霄就能找到白靈，從而…打破此地枷鎖。
“好。”
瑤光神色冰冷，從未有過的凝重。
旋即，只見她雙手合十，低頭輕誦了一聲佛號。
而那諸天神佛當即發出震耳的佛音，朝著第五神機踏步而去。
“嗡！”
天地間，佛輝鼎盛，神道交織。
一尊尊金色佛蓮顯化蒼穹，化作通天的法界，將第五神機所在的整片虛空盡皆囚困。
瑤光眸中，魔紋照映，同樣是邁出腳步，迎著那百帝神象而去。
這一刻，蒼天震蕩，萬佛同拜。
而瑤光就像是一尊九天的佛祖，黑衣獵獵，腳踏輪回！
“轟隆隆！！”
第五神機神色漠然，宛如一尊沒有感情的神明，一手蓋壓，攜輪回之力鎮壓諸天。
此時的兩人，修為都已超脫了至尊層次。
因此，這等碰撞堪稱驚世駭俗，直接將方圓萬里的空間生生攪碎。
而凌霄則是身影一閃，朝著天穹盡頭極速掠去。
他能感覺到，在那輪回長河之后，似有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正在緩慢蘇醒。
如果凌霄所料不錯，那里…才是這座輪回深淵真正的核心之地，而白靈，很可能就在此處。
“轟隆隆！”
隨著凌霄身影消失，身后的虛空也是傳來陣陣恐怖的轟鳴。
原本平靜的輪回之河，頓時掀起無盡的波瀾。
只是！！
此時的凌霄，卻再未停留，朝著大淵盡頭極速而去。
直到，他的腳步重新停滯下來，出現在眼前的乃是一座巨大的青銅仙殿。
而在那仙殿之中，隱隱有一道低沉均勻的心跳聲傳來，像是天地之心，與此地道韻契合。
“咚咚咚！”
甚至！！
這每一次心跳，都令人莫名震撼，渾身血脈沸騰，有種身魂崩碎的跡象。
凌霄矗立在古殿之前，眸光清冽，周身仙輝跌宕，衍化龍鳳真影。
浩瀚的氣血沖霄而起，化作長云，將那詭異的心音遮掩。
而他也終于不再猶豫，抬手推開那古殿大門，緩步走了進去。
“嗡！！”
天音響徹，刺目的神輝奔涌而開。
哪怕以凌霄的實力，此時都是微微側頭，似是承受不住那光華中蘊含的恐怖力量。
“轟隆隆！！”
就在此時，一道轟鳴聲從天垂落，凌霄眼眸微凝，渾身仙韻沸騰，朝著天穹揮出一拳。
緊接著，他的身影就狼狽地倒退數步，眸光中已見凝重。
他能看到，眼前的古殿寬闊無比，仿佛通體由青銅鑄造。
而在那最中央的地方，一座古老祭臺靜靜矗立，其上端坐的…正是白靈！
而且！！
更令人詫異的是，此時白靈頭頂的仙門，正在徐徐打開，而那一道道心臟跳動的聲音，就是從其中傳出來的。
見此一幕，凌霄眉頭輕皺，心底漸漸有所猜測。
旋即，只見他仰頭看向大殿上方，臉上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只見那里，一道白衣身影負手而立，渾身光華璀璨，顯得極不真實。
可，即便如此，凌霄仍舊能夠感覺到，眼前這道身影，正是當初白靈覺醒輪回之力時，那一道曾經出現的白衣中年。
輪回之主！！
而且，看他此時的狀態，應該只是一縷魂魄，且極其的虛弱。
“輪回之主？”
凌霄神色漠然，沉聲一語。
而那虛空中的身影，則是輕點了點頭，眼神里竟透露著一絲贊賞。
“年輕人，你很不錯，但…這里并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哦？為何？”
凌霄眉頭輕挑，臉上似有困惑。
此時他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對于白靈的身份以及她頭頂的仙門，皆有了新的認知。
那道與輪回大淵契機相同的心跳聲，很可能來自真正的帝尸。
換句話說，白靈頭頂的仙門，或許才是輪回秘藏真正的入口。
“你的身上，同樣有輪回氣息，但…我并非是為了挑選傳人，你現在離去，我可以送你一道輪回本源作為禮物。”
輪回之主輕嘆了口氣，不知為何，從眼前這個少年身上，他竟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不安。
就好像，他這道溫婉瘦弱的身軀下，隱藏著一些連他都感到忌憚的東西。
“前輩，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么？”
凌霄輕輕頷首，并未與輪回之主撕破臉面。
以這位人族圣賢的實力，就算他能將其鎮壓，但想要探查他的魂海，怕都將是一件極困難的事情。
可，凌霄心底仍舊存在著許多困惑，需要這位古之圣賢解答。
“你是想問，我為何被封印在這輪回大淵之中？”
輪回之主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只是眼神里的滄桑，卻叫人遍生寒意。
“外面那人，你見過了吧？”
“第五神機？”
凌霄眉頭輕皺，默默點了點頭。
“不管他現在叫什么，在十九萬年前，他也曾是這輪回帝葬中的一人，只是…他背棄了初衷，導致我無盡歲月的努力化為烏有，就連靈兒…也險些迷失在輪回之中。”
“白靈…究竟是誰？”
聞言，凌霄心底卻愈發感到困惑，一個第五神機…竟能毀掉輪回之主畢生的心血，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哎，罷了，現在的天地，的確是需要許多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我終究是老了…就算此次能掙開束縛，怕是…也再難與仙神比肩。”
輪回之主苦笑一聲，轉而看了白靈一眼，“她…乃是這座輪回大淵中誕生的第一縷意志，亦是我領悟輪回大道的根基。”
“你可以理解成…她才是這座大淵真正的掌控者，與法寶器靈相似。”
“輪回意志…誕生了靈智…”
凌霄眼眸微凝，心底頗為詫異。
雖說他早就猜到，白靈的身份定不尋常，可仍舊是有所低估。
如果輪回之主所言為真，那白靈的身份，堪比先天生靈！
“所以…她輪回重生，是前輩早就安排好的？或者說，她其實是前輩手中的一枚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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