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看著進攻的帝國勇士被支、那人壓制在陣地前100米左右的位置動彈不得，森本伊市郎大佐咬著牙齒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他向邊上的高橋多賀二問道：
“少將閣下，要不要讓勇士們撤下來，明日再攻擊！”
第20師團此前也打過類似的陣地攻防戰，盡管防守的支、那軍人很英勇，但最終他們都能攻陷陣地，因而此刻森本伊市郎心中并沒有多少的氣餒，勇氣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唯一因素。
高橋多賀二搖了搖頭，
“讓勇士們再堅持一會兒，航空兵馬上趕到戰場。江東的這道防線明顯是早有準備，今天皇軍不可能一鼓而下，盡量多殺傷一些敵人的有生力量，為明天的進攻創造機會！”
“嗨依！”
。
子彈和炮彈呼嘯著劃過攻守雙方之間的短短距離，大小北山的一側好似在戰火之中沸騰了起來。
槍彈的呼嘯聲與人類的慘叫之聲交織在一起，每一個瞬間都有人倒下，戰場的殘酷在這3公里的戰線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旅長，要不要我帶新兵團去把老張替換下來？”
江東、李兆英、王老虎、吳展等人也站在羊頭山上遠眺戰場，王老虎躍躍欲試地對江東說道。
江東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目前陣地仍牢牢握在一團手中，這個時候換新兵團上去，除徒增傷亡外恐無太大作用。
“新兵團最近的情況怎么樣？”江東問道。
“小崽子們個個閑得發慌，天天向我請戰嘞！”王老虎說道。
“雖然待在山里，但這幾天我們也一直在進行軍事訓練，旅長請放心，新兵團已經有了與日軍一戰的實力！”吳展堅定地說道。
江東看了看兩個新兵團長，眉頭微皺著說道：
“我懷疑小鬼子還有其他后手，新兵團暫時不動，作為此次戰役的總預備力量，提防小鬼子突然耍陰謀！”
李兆锳、王老虎、吳展三人都面露疑惑，三人對視一眼后吳展詢問道：
“旅長是不是在擔心小鬼子的騎兵聯隊？”
“不錯！”江東頷首，
“騎兵機動性強，他們有可能出現在戰場的任何地方！”
王老虎還想說什么，但是被小豆子的聲音打斷了，
“旅長，鬼子飛機！”
眾人抬頭，北邊的天空出現了兩個黑點，正以極高的速度向戰場靠近，不是小鬼子的飛機又是什么！
“接下來就看劉大貴的了！”江東喃喃一句。
。
“少將閣下，我們的戰斗機！”森本伊市郎略帶激動地指著天空。
高橋多賀二瞇著眼睛打量了一番，
“怎么又是他們？”
看著飛機上特有的標志，高橋多賀二皺眉，
“這兩天好像都是這兩個飛行員吧？”
“嗨依！”邊上的參謀及時接話，
“在司令官閣下的部署下，整個山西都在進行浩浩蕩蕩的肅正作戰，航空兵的飛行員和飛機都有些緊張！”
“嗯！”
高橋多賀二不知可否的哼了一聲。
視線中，兩架飛機已經開始向中、國人的陣地俯沖了。
隨后，中、國人的陣地上騰起了兩道整齊的煙塵，煙層中還夾著些許殷紅的血色，陣地上顯而易見的陷入了混亂之中。
日軍指揮官們對這樣的結果都頗為滿意，高橋多賀二道：
“讓進攻的勇士們加把勁，爭取能夠沖到支、那人的陣地上去！”
有了戰斗機的加入，日軍進攻部隊士氣大振，紛紛從隱蔽的位置爬起來，嚎叫著往山坡上沖。
“搶救傷員！”
“機槍不要停！”
“手榴彈！手榴彈！……”
楊富貴奔走在陣地上，扯著嗓子指揮戰士們還擊。
他的臉上被死去戰友的鮮血濺紅了一片，伴隨著他不停的張嘴怒吼，顯得猙獰而又恐怖。
日軍飛機造成的傷亡有限，但是那巨大的轟鳴聲和呼嘯的子彈卻會讓戰士們亂了陣腳，給進攻的小鬼子可乘之機。
“喲西！如此痛快的獵殺場面實在是讓人興奮啊！”
日軍少尉飛行員在剛才的一次俯沖中帶走了三個中、國士兵的生命，那飛濺的鮮血喚起了他畜生本能的殺戮欲望！
“不要只顧著掃射，要與步兵配合，盡快在支、那人的防線上打開一個缺口！”
大尉中隊長冷靜地命令道。
“嗨依！”
兩個日軍飛行員在戰場上繞了一個圈，觀察清楚戰場局勢之后，準備再次俯沖。
。
。
“別著急，都穩住了，聽我命令！”
劉大貴親自拿著話筒指揮三個防空陣地，他的雙手此刻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了起來。
多少天了，打飛機的機會再一次降臨到了他的面前！
叢林之中，三個防空陣地的炮口跟隨著日軍飛機緩慢地旋轉著。
三個班的戰士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的腦袋全都高高昂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日軍飛機。
“咚咚咚……”
戰士們臉色潮紅，緊張中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
三個班長將電話的話筒死死的貼在耳朵上，生怕錯過副營長的命令。
“滴答，滴答，……”
機炮手額頭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砸在黝黑的金屬表面發出雨滴落地般的聲音。
觀察員的眼睛都已瞪得通紅，但是他仍然不曾眨一下。
劉大貴此刻心中有些糾結，是等兩架飛機都進入最佳刺激角度再開火呢還是先打下一架？
5秒鐘后他甩了一下腦袋下定了決心，貪多嚼不爛！
兩架日軍飛機在倒三角形的底邊處交叉掉頭，他們的動作是那么的自然且嫻熟，可見飛行技術之高超。
劉大貴不準備再給鬼子飛機俯沖掃射的機會，畢竟他也不想看到陣地上的戰友出現傷亡。
鬼子飛機開始下降高度，一左一右撲向大小北山陣地。
楊富貴一手舉著觀察鏡，一手握著話筒，
“準備！準備！”
“所有火力集中攻擊前面那架！”
“我再強調一遍，打前面那架！”
三個班長將命令傳給機關炮小組，隨即飛在前面那架日軍飛機便被三個防空陣地鎖定。
日軍中隊隊長的飛機稍稍前出于少尉，他這樣做的目的是要跟在其后的年輕人學習他的戰場技巧。
只是很不巧，就因為他飛在前邊，天照大神已經在低低的召喚他了。
中隊長推動駕駛桿，陪著他征戰藍天的戰斗機像是個聽話的小女人一般一頭向下俯沖而去。
中隊長的手已經扣在了扳機上，戰機即將到達最佳的掃射高度，他已經看到了陣地上驚慌逃竄的中、國士兵。
“開火！開火！”
鬼子飛機正處于倒三角形的中心位置，劉大貴對著話筒嘶吼。
“打！打！打！”
三個班長幾乎同時向手下弟兄大喊。
“轟轟轟………”
三個方向的三門高射炮同時噴出了奪命的火焰，數顆炮彈帶著弟兄們的怒火沖向最先的一架日軍戰斗機。
因為日軍飛機的高度很低，沒有觸發高射炮炮彈的定時引信，取而代之的是觸發了炮彈的壓力引信。
正準備扣下扳機的日軍中隊長余光中看到了三團火焰向自己逼近，他下意識的松開扳機、拉動駕駛桿，身體本能的就要做出規避動作。
劉大貴準備已久，飛機的各個逃逸方向都已被封死。
“啊！”
看著無數炮彈向自己逼近，日軍中隊長絕望的吶喊出聲。
只是他的尾音還卡在喉嚨里，撞在飛機上的炮彈就被壓力引信引爆。
“轟！”
飛機的前方和左右同時被數發炮彈命中，只用了半秒鐘，造價不菲的戰斗機便在空中化成了一朵絢爛的煙花。
中隊長的血肉和戰機殘骸一起飄飄灑灑的落向地面，給交戰的雙方表演了一場煙火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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