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做什么交易？
榮耀劍下取，劍在手，江洛心想事成，他不是什么善良正義的神明，搶奪本就是殺戮的欠揍。
江洛雙手抱胸，“你剛才傷到了我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在場，弗拉基米爾早就因為看到更高位格的存在眼瞎，他會聽到平時聽不到的瘋狂囈語，受到魔鬼的誘惑，會因為承受不住來自神明的精神壓力變成瘋子。
從某方面說。
沒有做足相應的準備，就算是神明的眷者親眼看到神明的真身也會變成滿口胡話，活在恐懼中的瘋子。
“關于這件事我很抱歉，是我考慮不周。”薇拉.艾瑞亞憑空攫取一滴圣水滴在現實世界中，弗拉基米爾的頭頂，祂看著冷峻的男人笑容溫柔道:“您有所不知，弗拉基米爾.卡倫也是我的眷者。”
因為是眷者，所以作為普通帝國元帥的弗拉基米爾面對邪教魔法師的時候，受到女神庇佑，沒有精神污染，隨時隨地保持清醒。
眷者？
江洛看到弗拉基米爾腦袋后面散發的，猶如一輪圓月的光圈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喚出乾元劍猛地朝弗拉基米爾頭頂揮去。
“咔嚓——”
只有在教堂才能看到的女神光輝，專屬于神明眷者的銀芒瞬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黑紅交織的，散發出恐怖殺氣的小劍。
那把劍由江洛殺氣凝結而成。
薇拉.艾瑞亞眼睛危險的瞇起。
眼前這位東方神明比自己預想的更強大，祂嘴角的笑容淡去，“您是什么意思。”
“未經我的允許就給我的信徒，神之愛人打上大地眷者的烙印。”江洛有手持件，眼中閃爍著病態的瘋狂，仿佛處在失控邊緣，渾身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息。
夢境中每一滴血液，每一縷空氣都散發出恐怖的殺意，極具攻擊性。
“神之愛人？”薇拉.艾瑞亞愣了下，她正欲仔細探查弗拉基米爾的靈魂印記卻被一股殺氣凝結成的血手擋住視線。
江洛冰冷道：“你要向我挑戰嗎？”
他足下的血海蕩出一個個漣漪。
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就像微風吹到湖面上引起的漣漪在薇拉.艾瑞亞眼里仿佛一個個數百米高的海嘯朝祂撲殺而來。
大地女神嘴里發出古老的咒語。
一道道銀色的符文在她面前化作無形的結界，將能頃刻間毀滅整個貝德爾郡的殺氣海嘯擋在外面。
“您想錯了。”薇拉.艾瑞亞沉聲道：“閣下，我只想和你做個交易，至于眷者只是一個誤會，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向您做出賠償。”
邪神即將降世，大敵當前，大地女神并不想和江洛結仇。
江洛這般強大的人若是轉頭和邪神合作，整個帝國，乃至這個世界都將陷入殺戮，溫儀，戰爭和饑餓中。
祂不想和江洛打，但不代表祂害怕江洛。
見她全程都在防御，并未做出任何攻擊性的行為，江洛足尖一點，猶如嗜血魔獸一般咆哮奔騰的尸山血海不甘心的安靜下來，像個卑微的仆人匍匐在求腳下。
“你能給什么賠償？”江洛問。
薇拉.艾瑞亞白皙的手凌空一抓，一顆碩大的，蘊含無窮無盡知識的紫寶石赫然出現在祂掌心：
“您的愛人似乎神魂不穩，哪怕有您的殺神位格彌補可他還是太弱小了，難以出承受您的恩賜，這枚紫寶石可以穩固神魂，直接作用于靈魂之上能安魂。”
“他的魂魄并不完整，‘命運寶石’擁有吸納的特性，只要有合適的時機，它能吸納弗拉基米爾散落在各處的魂魄，甚至重新凝結出一個新的，完全屬于他自己的魂魄。”
“我能看到是弗拉基米爾的靈魂跟了您跨越過很多時空。”
薇拉.艾瑞亞見江洛臉上重看了危險，淺淺一笑，“我雖然是大地的母親，但也掌握一些時間和空間上的權柄，能看到一些東西。”
祂說得沒錯。
江洛這些年曾想給老攻修補魂魄。
不知是不是受到殺神位格的影響，老攻的魂魄雖然傾向殺戮，本質卻更接近于保護，兩股力量相互排斥，他跟了自己那么久，還是那鬼樣子。
江洛不是沒有找過能彌補修復魂魄的神器和法寶，可惜都不合適。
他曾在空間里算過命盤。
得到的啟示是能在西方的神明那邊得到幫助。
江洛把西方局限于天道盟掌管西天的神明，哪里肯合作？
況且，他現在還不能出去。
所以不了了之，等老攻自己修復。
“你這顆‘命運寶石’具有活性。”江洛一眼看穿紫寶石的特性，“副作用是什么？”
“不必擔心，正因為它有活性，所以才能自主收集，吸引您的愛人的魂魄，凝聚成一個嶄新的靈魂。”薇拉.艾瑞亞坦白道：“副作用就是，當弗拉基米爾的魂魄徹底完整的時候，他會藏住與您相關的所有記憶。
猶如一個在命運眷顧下誕生的嬰兒，純白如雪，完美無缺。”
“呵，沒有記憶他還不如死了算了。”江洛不滿意她的回答。
“他的記憶只是藏在無盡的，龐大的意識世界，并不是消失了。”薇拉.艾瑞亞笑容溫柔，“殺神閣下，您的位格很高，想從意識世界里取出一個人的記憶對您而言輕而易舉。”
確實是這樣。
江洛接過‘命運寶石’，“說吧，你的條件。”
“殺了我。”薇拉.艾瑞亞精致的臉上勾起一抹無奈的笑。
江洛定定的看著她，腦海里浮現出蘭心大劇院那個信徒祈求神明懲罰他的事情。
“你分裂了。”他瞬間明白過來，“你既是女神，也是邪神。”
薇拉.艾瑞亞點頭，她眼眸中掠過微不可查的痛苦，“身為神明，我想您應該清楚有光就有暗。”
“許多年前我回應一個漂洋過海去東方做生意的信徒時，被一股特殊的，瘋狂的，卻帶著光明的力量浸染。
我與祂們做了殊死搏斗。
很遺憾，那不是我的主場，他們囚禁了我一部分神識。
后來我將那部分神識找回來的時候發現祂有了自己的思想。
祂不再愿意和我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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