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無比絕望,但只能妥協。
太子聽手下的人說這里她的消息,所以便趕過來,還一眼就認出她。
東宮沒有其他女人,他將她帶回去,本是想醫好她的眼睛,然后給她安排別的去處。
可程肆卿花了那么多功夫培養出來的棋子,他必定要榨干她的價值。
太子性子沉穩聰慧,這么多年來,明著暗著的刺殺都奈何不了他。
唯有這個小時候救過他的小姑娘是唯一的突破口。
所以,程肆卿讓東宮的眼線給原身下了藥。
為了救她,太子只能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而且,給的名分不是良娣,而是側妃。
太子對她一直進退有度,從不強迫她做什么。
她想,他那么聰明,肯定知道找了那么多年都沒有下落的人突然出現,必定有陰謀。
可他還是將她放在身邊了。
承蒙這份情,無論程肆卿怎么逼迫她,她都不愿意將東宮任何的消息透露出去。
后來,皇帝的身體熬不住,駕崩了,程肆卿的野心也終于藏不住了。
他造反了!
整個朝廷,太子孤立無援。
可太子謀劃了那么多年,也并非是個紙老虎,他對程肆卿進行了反擊,而且還險些贏了。
只是最后啊,他死于城墻下。
他是亂箭穿心而死的。
程肆卿在最關鍵的時候,竟將原身給抓來。
那時,原身便想,太子應該不會那么傻,為了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拋棄自己的大業。
這些天,他對她好,應該只是為了小時候的一命之恩吧。那是責任,不是愛,畢竟他從未說過愛她,對她一直都是疏離客氣的。
若非那一夜被藥物所迫,他不可能會碰她。
她可不認為自己一個小小的盲女,能有撼動太子的心的能耐。
她的恩情,這些天他對的好,已經足以彌補了。
他給她找來大夫,幫她醫眼睛。
大夫說,就差最后一劑藥。
她應該快死了吧,但她心中還是有點遺憾的,這最后一劑藥早點喝了該有多好,那自己便能看到他的模樣了。
可料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是太子將她護在懷里,用身體護住了她。
臨死前,他吐了一口血,然后艱難地在她耳邊說:“阿煙,孤心儀你。”
“若我們都要死,那孤便在前頭替你探路。阿煙眼睛不好,肯定看不清路的。”
她那個時候才知道,他的愛意克制而深沉。
“有點想哭。”阿難看完資料,它的眼睛紅了又紅。
“原身最后的愿望是,別讓太子認出她,也被讓太子愛上她。”
“她要得到程肆卿的愛,然后親手殺了他,生同衾死同穴,她要送他下地獄。”
旁人看著原身這個請求,只怕會覺得很別扭吧。
她不想連累太子,委托音音遠離他便是了,那為什么還要和程肆卿這樣的仇人綁在一起?
這里面,還有一個就連程肆卿都不知道的秘密。
原身還有一個身份,她出自巫族,一出生便被族長給點為祭品,等到她十六歲的時候便開始割肉放血給族人吃。
為保她的純潔,他們還給她鐘下了最惡毒的巫術。
但凡是對她動情的男子,會日日忍受鉆心之痛。
“音音,你說太子……”
“太子應該是在找人給她治眼睛的時候,就發現她的巫族祭品的身份了,所以自然也知道他不能愛她。”
“他對她表現得疏離,不是因為不愛她。而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乎她,從而讓她限于危險之中。還有,他不想她愧疚。”
“那日日鉆心之痛,唯有他自己承受。”
“死前,他所吐的那口血,不是因為萬箭穿心,而是因為……那時,是他第一次坦然說出他的愛意。”
聽著蘇音的話,阿難轉過身去,偷偷用爪子抹眼睛。
為什么要這么殘忍對兩個可憐人。
“原身早就知道自己的情況了,她是四歲的時候逃出巫族的,他阿嬤阿爹以死相護,她才能逃離出來的。”
“她之所以不敢愛程肆卿,不僅僅是因為覺得自己身份卑微。她還怕自己與他相愛,會害了他。”
“所以,在太子死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滔天的恨意觸發了空間。”
“她再也不想守護程肆卿了,不惜一切代價,他都要將他活在地獄里。她想讓太子,這一生平安順遂。”
“嗚嗚嗚,音音,你不要再說了。”
阿難把毛都哭濕了,眼睛更是腫了起來。
它現在真的想拿一把刀過去,將程肆卿給剁成肉醬。
但想了很久,它也冷靜下來了。
現在多說無益,他們得想辦法闖關,然后完成原身最終的夢想,將程肆卿送入地獄。
音音現在這具身體多走幾步路都會喘氣,但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也就是說,留給他們的通關時間不多了。
雖說考核是看最后的總分數,但只要又一關沒通關,會扣分十分嚴重的。
“音音,你等著,我會替你想辦法將程肆卿給引來的。”
上一世,程肆卿只是讓人來通知原身,給她換了個姓。
若是見不到人,根本沒法阻攔,所以現在只能依靠它去將他引來了。
好在考核時候比較人性化的一點就是,系統可以變成實體幫助宿主。
但一天只能一次。
它變成了一條狗,然后就從窗戶跳下去。
狗,跑得最快了。
以前它最討厭狗了,但現在為了音音,為了原身,為了任務,它必須這樣做!
……
安靜的屋內,程肆卿推開門。
屋內黑漆漆的,不見半點光亮。
“為何不點燈?”他呵斥站在外面的丫鬟。
丫鬟哆嗦著回答:“大人,姑娘說反正她也看不見,也就不必點燈了。”
“退下吧。”
“是,大人。”
程肆卿大步走進來,用火折子點亮了桌上的油燈。
而蘇音就坐在桌子旁。
燈一亮起,兩人似在四目相對。
只可惜,蘇音那雙眸子沒有半點光亮,她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跳動的燭光照在程肆卿的側臉上,他那雙丹鳳眼睨著她,隱身陰郁,渾身都透著一股陰邪的氣息。
他上手,冰冷的手指捏著她削瘦的下巴,冷幽幽道:“今日,煙兒怎么這么安靜了?”
她以前見他,不都很激動地起身迎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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