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還挺有道理。
時瑤不動了,想先扯個話題緩解尷尬,“你……是不是會武功?”
“嗯。”
“在哪學的?”
“殺的人多了就會了。”
“……”時瑤額角跳了跳,“為什么要殺人?”
她覺得自己像是化身成了溫紀塵那個小學堂的學童,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
溫紀塵不愧和那些小學童打交道這么久,很有耐心,甚至能聽出哄小孩的意味。
“因為有人要殺我啊。”
有人要殺溫紀塵?
時瑤來了精神,這事她怎么不知道,他之前可從來沒有沒有對她說過。
“怎么我說起有人要殺我,你好像很興奮呢。”溫紀塵聲音聽著涼颼颼的。
時瑤連忙解釋:“沒有,我再討厭你也沒到這個地步。”
說完她又忍不住問,“是誰要殺你?為什么要殺你?”
“還說沒有。”他似乎有些無奈地嘆了聲氣,在她耳垂上咬了下,惹得少女耳邊一片酥麻。
“一些仇人,我這次來皇城科考,就是希望能科考高中,謀任一職,然后蓄力報復那些害過我的人。”溫紀塵垂眸,眼底帶著一絲瘆人涼意。
時瑤了然,原來這就是溫紀塵千里迢迢來皇城參加科考的原因。
第一局的時候溫紀塵從未和她說過。
果然沒走進他的心房,沒有攻略成功是有原因的。
想到溫紀塵以后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牛批哄哄的樣子,那時候別說是一個仇人了,就算一個國他都能動用權勢給滅了。
時瑤安慰道:“會成功的。”
溫紀塵一愣,有些好笑,“為什么這么肯定,對方勢力很強。”
時瑤總不能對他說他以后會做晏國的丞相,權勢滔天,皇帝他都能直逼退位讓賢的那種。
她想了個蹩腳的理由,“因為你遇見了一個貴人。”
溫紀塵哦了一聲,目光明明一直盯著她,卻還是問:“哪呢,我怎么不知道?”
“我可以幫你報仇。”
時瑤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因為她來年并不想讓他成功科考,進入仕途。
溫紀塵實在太過于危險,她當了女皇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只能從根源剝奪走他的權勢。
等穩定下來,她幫他報仇,再安排他去別的地方做個高官,發揮才智,為民造福。
只要他不參與進皇城的權利中心其他都好說。
“原來你這么厲害啊,”溫紀塵垂眸,沉默片刻,語調聽不出情緒,“可是我更想自己親手報仇。”
如此時瑤便不再多言,說多錯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扭身往另一邊靠了靠,溫紀塵沒有箍住她,時瑤成功回到了自己原來躺的位置。
然后背對著溫紀塵,和他保持開距離。
但也能感受到對方灼熱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過了會兒,溫紀塵尾指輕輕勾起她散在榻間的一縷發絲,“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安靜了幾秒。
“問這個干嘛?”時瑤指尖捏著被角,心底警惕起來。
溫紀塵呼吸很輕,語調愜意,卻又帶著股說不出的偏執,“就是想知道什么身份的人才能夠娶到你?”
時瑤怔愣。
臥槽溫紀塵開始打直球了,沒法閃怎么辦?
少女被他直白的話語弄得有些無措,兩人睡在一張床上,本來就不算寬敞,如今他說完這話氣氛又多了一絲曖昧。
她沒有回答,把頭埋在被子里。
沒一會兒又被溫紀塵輕輕撩開。
他聲音輕啞,“別蒙被子睡,不問就是了。”
兩人中間的那顆蘋果被溫紀塵吃掉了,不過溫紀塵倒是也遵守諾言,這一晚沒有對她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只不過,夜色里他右手尾指上一直纏著少女散開的一縷青絲,纏的緊緊的,徹夜未松。
……
時瑤早上還被迫和溫紀塵吃了一頓早飯,他才放她離開。
擔心他跟蹤她,時瑤特意繞了好大一圈才跑回皇宮。
時瑤這一夜未歸可把春荷嚇壞了。
關鍵是她回來后沒一會兒身體就發熱了,想來還是受了風寒。
時瑤感覺溫紀塵熬的那碗苦到懷疑人生的良藥簡直白吃了。
不過除了渾身發熱,倒是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原本老皇帝見這段時間時瑤恢復的差不多,想要叫太傅來她宮里重新給她授課,時瑤本來還想著找個什么理由再往后拖拖,畢竟還要出宮呢,太傅來上課可就沒有那么多時間了。
現在理由自己送上門來了。
老皇帝得知時瑤又生病了后很心疼,又讓時瑤安心在宮里休息一個月,功課繼續往后退。
時瑤知道后,心情美妙的不行,咧嘴笑了起來,發神經地對著正在給她梳妝的春荷比了個剪刀手,“歐耶。”
春荷懵逼:“哦耶?”
不是很懂,公主又在胡言亂語了。
時瑤這放寒假一樣逍遙日子惹來其他幾位皇子公主的不滿。
其中四皇子第二天就過來找茬了。
“我的病秧子妹妹呢?”四皇子時知靖還沒進門就開始對時瑤冷嘲熱諷。
時瑤披著暖和的毛毯,坐在桌前很有胃口地吃著嘴里的糕點,不搭理他。
見時瑤毫不動容,時知靖臉色有些掛不住,“見到兄長不打招呼,你就是這樣目無尊長?”
時知靖作為時瑤同父異母的兄長,上一局時瑤因為想要當女皇,就得和這些皇子競爭。
第一個就先把他踹下了臺。
純純小趴菜一個。
不過……
時瑤抬頭看著時靖,調侃道:“迎春樓好玩嗎?”
“那還用說,我經常……等等?!”
時知靖僵住,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時瑤,“你,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時知靖是除了她以外第二個對商序癡迷狂戀的人。
時瑤是因為任務。
時知靖是因為看上了商序的姿色。
時知靖偶爾也會被商序邀請上樓,但光看時知靖那副舔狗模樣,就知道連商序手指都沒碰到過。
還不知道已經被商序套走了多少朝中機密。
畢竟時知靖是皇子,而她只是個公主,有些事知道的肯定不如時知靖多。
看時知靖被商序迷得這副模樣,時瑤猜測商序背后的貴人很可能就是他。
時知靖死了可能都還不知道他在幫別人偷家,典型的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時瑤笑著看他,不答反問:“你說,如果父皇知道你頻頻去迎春樓喝酒取樂,好像還和那里的頭牌聯系親密,他會不會動怒?”
老皇帝之前曾經明令禁止皇家子弟去煙花柳巷之地享樂。
時知靖還想要爭取皇位,這事要是讓老皇帝知道,怕是沒有希望了。
他慌了,聲音沒了以往的跋扈,還帶著點小心翼翼,“這些你都是從哪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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