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添的目光落在他所指身后的人,可唯一看到的只是那雙泛著死氣空洞的眼睛。
肖毅天說完,和背后之人看了一眼,隨后那人開口了聲音卻嘶啞如鐘。
“請問時添在這里嗎?”
時添覺得這聲音很眼熟,他上前有些不可置信,“是....東方大叔嗎?”
東方如右摘下遮擋面容的黑布。露出蒼老的面孔,原本犀利的五官卻被幾道猙獰的疤痕顯得可怖。
但時添卻不覺害怕,他沒有想到東方大叔會追到這里來。
“東方大叔....真的是你....”
東方如右是時期的至交好友,他受到摯友所托照顧好時添。
只可惜在途中遭遇了意外才丟了時添,這么多年來他都一直在尋找。
從未放棄過。
東方如右應了一聲,有些哽咽。
容執來到了時添的身邊,斂眸道,“敘舊的話,那就進來說吧。”
話落他一抬手,那些拿著武器戒備的人便立刻放下武器,繼續執行自己理應完成的巡邏任務。
容執將人帶到一間空房間里,里面潦草著放置了椅凳,被當做議會大廳。
容執做主位兩側是傅砂和宥齊,時添站在他的背后靜靜看著入坐的東方如右思緒萬千。
良久肖毅天開口,聲音清朗,“明日光明基地的人就要來到這里,同樣押送的犯人也會出現。”
“不知道你們東逐基地可都準備好了?”
容執頷首,“地牢已經準備妥當,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光明基地的犯人會押送到我這個小基地里來。”
“或許國家該給我一個答案。”
肖毅天此時是摘下遮面的黑袍,本是端正的五官卻透著一股子邪氣,眸光鋒芒畢露。
“國家是要試探你的底線和能力,這個犯人是原先蜃尸病毒爆發的知曉者。”
顧少虞:“什么意思?”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蜃尸病毒的會爆,甚至還說些誰都聽不懂的話。”
“比如呢?”
肖毅天仔細想了想,“他說這不是病毒,而是詛咒。就算蜃尸咬了人類也不會變異。”
“但是這是假話,據我們所知道的,但凡被蜃尸咬過的,都會異變。無一例外。”
“……”
時添斂眸詢問,“光明基地里是否在研究什么抑制藥物?”
肖毅天覺得奇怪,“你怎么會知道?”
“那是抑制什么的?”
“原先是國家掌權者提出的一個方案。將一些十惡不赦的人,置于手術臺上。隨后抓捕一頭弱小的蜃尸,進行感染實驗。”
“他們想要以此來研究蜃尸病毒蔓延至人體的原因和速度。那個抑制藥劑就是他們研究出來的第一個試用解藥。”
東方如右蹙眉,“但是因為那場研究進行到了一般卻發現所有被感染的人類變化的蜃尸大同小異。”
“他們懷疑……蜃尸的面貌取決于他們內心最懼怕的東西,有的是獸而有的是人。”
眾人沉默,時添聞言聽到這句話只覺得胸口一緊。血液暴張跳動,臉色并不是很好。
“你臉色不對。”肖毅天盯著他透穿內心的精明。
時添與之對視,“不然呢?像你一樣冷血嗎?”
肖毅天:“……”
容執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后雙手相扣抵在桌面上,不怒自威,“你為什么會愿意和我們說這些?難道就不怕國家知道?”
肖毅天輕笑對國家沒有懼怕敬畏之心,“我為什么要怕?作為他們創造的殺戮者唯一的要求就是冷血無情。”
“他們對我狠辣,我又何必給予善意。”
光明基地打著國家的頭銜。可是在背著幸存者做下的種種駭然的事情時,卻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們是為了人類的生存。
真是諷刺虛偽。
這場談話很快就在容執的決斷下早早結束,他想時添要和東方如右談談敘敘舊。
———
在醫護室天臺上,他們三人單獨佇立在此,望著遠方光明基地的方向。
“我認識你。”肖毅天忽然出聲,在眾人的目光下,他看著時添道,“你曾經在光明基地里被一群人奴役過。那時我救過你,所以記得。”
“……你的記憶力很好啊。”時添微笑可眸光卻晦暗,“那是我最不想記起來的事情,不過……我確實欠你一句謝謝。”
肖毅天不語看到天空中翱翔的鷹,他展開一臂,等著它回到自己身邊。
“我本來就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是你的情況像極了我曾見到的一個人。”
“那是誰?”
肖毅天沉默了。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一個看起來很天真的孩子罷了。”
肖毅天不愿意說,他也就不多加追問。東方如右不知道和他是什么交情但是二人的信任無法估量。
忽然時添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先前我收到了一封信上面落款的是父親。”
東方如右點頭,“那封信確實是時期托我寄給你的。”
時添忽然激動,“那父親他現在在哪里?”
“……他在一個很遙遠卻安全的地方,無時無刻都在記掛著你。”
“……那為什么他不能出現?為什么他不能和你一樣出現在這里……”
“時添……他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將他交付給這個陌生的人,隨后漂流痛苦的度過這幾年欺辱求生的日子嗎?
那還真的是……很大的苦衷呢。
時添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聲音帶著冷意,“你們這次來是為了什么事情嗎?找我又是為了什么?”
東方如右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瓶子吊墜,遞給他眼里的遲疑問,“你,想要救東逐基地嗎?”
“什么意思。”
肖毅天指著遠處的方向,“國家盯上了東逐,他們想要將這里收為己用,作為對抗異變蜃尸的第一戰線。”
“難道他們不是在研究如何將蜃尸變回人類的解藥嗎?”
東方如右搖頭,“國家早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國家了。他們對蜃尸的恨意達到了頂峰。只要是能夠毀滅他們的辦法,無論搭上多少人命都死不足惜。”
時添震驚,“他們瘋了!”
肖毅天對此一如既往的漠然,“這才是人心。貪婪、傲慢、偏見和殺戮只是一點點的情緒,無法形容確定。”
“有時人心比起那些蜃尸還要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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