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快穿:他們非要讓我騙感情 > 第84章“穿越者”的宮廷計(23)
  本就陽光不足的天逐漸轉陰。烏云不知何時飄過來,罩住了頭頂,也不知何時會落下一場或大或小的雨。

  大阿哥被制住跪到了地上,背脊卻依舊挺得筆直。

  他與站在高處的皇帝冷冷對視,片刻后,還是忍不住心頭燒得越發猛烈的怒火,率先出聲:“父皇,你早就知道。”

  早知道他與林芙有情,所以事情發生后,做好了準備等他來找。

  “是。”皇帝很是淡然地回應,“朕早知你喜歡她。”

  “那為什么要這么做?!”大阿哥厲聲怒道。

  “天底下有那么多女人,你為什么偏偏就要她?你是皇帝,你已經有那么多女人了,為什么還要一位十幾歲的小姑娘去做你的、做你的妾?你怎么敢這么對她!”

  大阿哥眼里滲出點淚,努力克制著,雙眸通紅一片。

  他小心翼翼喜歡著的姑娘,思前想后還是怕她委屈,準備等自己之后當上了皇帝,再將人風風光光地娶進門。洞房花燭夜時,將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心全交給她。當然,他也會溫柔地將她的全部侵/占,自此兩人便獨屬于彼此,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可現在呢。

  就一個晚上,什么都變了。

  他喜歡的姑娘成了他父親的女人,還只被封了個貴人,連妻都算不上。

  聽說,昨晚她被皇帝帶回了養心殿,一夜未出,之后便被封怡貴人。

  那天夜里是不是……她有沒有哭?她是不是很害怕?

  可他不在。就算在皇宮里,也會被那些侍衛攔下來,怎么也進不到那間屋子。

  他救不了她。因為他只是個空有名頭的皇子,不是手握實權的皇帝。

  心疼、愧疚、怨恨、不甘……

  大阿哥看著皇帝,他的父親,卻被那股復雜激烈的情緒推動著,極端地想要……殺了他。

  讓他成為一具尸體,只能在墓穴千金一副的棺材里,享受虛無的帝王的待遇。

  皇帝一眼便看出了大阿哥心中殺意。

  但因為早有預料,所以皇帝繼續波瀾不驚地與他交談。

  他回答大阿哥充滿怨憤的質問,眸色冷而無情:“為什么偏偏就要她?你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么,朕便亦是如此。”

  “你不必如此為她抱不平。她當然是朕的妻。”

  “朕當然會給她足夠的地位尊榮,但并不會被這些展示給外人看的東西絆住腳步。”

  “朕都會給她的。只要她來朕的懷里拿。”皇帝聲音微寒:“所以你便無需為你的繼母過分擔憂了。”

  大阿哥仰頭看著皇帝冰冷的臉,卻覺得他現在是在嘲弄地譏笑:

  “朕知你一片孝心,但凡事都有界限,別越界了。”

  大阿哥咬牙切齒地:“究竟是誰,越界了。”

  是誰先不顧倫常,搶走了自己兒子的心上人!?

  皇帝淡淡地笑了下,眸中卻是一片冷意,“和熙,朕寵幸宮里的宮女,朕越界了么?”

  “就算是,”他臉上笑意擴大,優雅溫和的面具下,是實力權勢帶來的傲慢,“誰可來責問朕的罪?誰敢來駁斥朕的決定?”

  “你么?”

  深重的上位者的威勢令人不禁呼吸停滯,帶來極為不適的窒息感。

  皇帝緩聲道:“你難道忘了,自己之前為什么耐不住地想要來爭皇太子的位子。”

  “而你想要的,就是朕現在擁有的。”

  “所以朕不給的,你沒辦法爭。朕不許你碰的,你連手都不可以朝那邊伸。聽明白了嗎?”

  大阿哥眉眼間戾氣橫生。他還未答,便看見皇帝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了,轉而遙遙落到后面某處,轉瞬間竟勾唇露出了一個十足真切溫柔的笑。

  大阿哥似有所感,也轉頭看去。

  他眼中戾氣未消,卻在看見來者后霎時一怔。

  那曾在景仁宮里穿著最樸素的衣服,擰著冷冰冰的搌布,小心翼翼地擦拭殿內器具的小宮婢,此刻卻穿著淺粉色的、繡紋精致的華裳,頭上戴著價值不菲的漂亮首飾,連明明沒有留長指甲的手上也戴上了鑲有珍珠寶石的護甲,以彰顯身份。

  她被一旁身形高大的太監躬著腰、恭恭敬敬地扶著往前走,每一步的姿態都那么美,未施粉黛的臉上掛著明媚的笑。

  她不知是在朝誰笑。

  應該是對著那個讓她今時今日不同以往的皇帝,但當他回頭時,卻也對上了她那雙晶亮的眸。

  ……可她為什么要對他笑呢?

  大阿哥的手突然有些發顫。

  一直站在上方,居高臨下地俯視眾人的皇帝,此刻毫不猶豫地踩著臺階走下去,甚至可以說是有點迫不及待地去迎那位慢慢朝這邊走來的女子,全然沒顧及任何尊卑體面。

  但沒有一人去指出這一點,反倒是默契地低下頭,不敢去看。

  就像皇帝方才對大阿哥說的那樣,他想要做什么,無人可指責,無人敢違逆。

  這就是帝王。

  這才是帝王。

  林芙被大步走過來的皇帝攬住腰,輕輕握住手腕。

  “你來了。”皇帝低頭看著她,溫聲道:“朕來扶你。”

  林芙便收回搭在趙安良臂膀上的手,轉而扯住皇帝的衣袖,笑著說:“那皇上可得扶穩點。”

  皇帝挑眉。

  林芙把寵妃的驕縱發揮得淋漓盡致:“要是把臣妾摔著了,便不理你了。”

  她輕輕睨向皇帝,纖長濃密的睫毛似扇動的鴉羽,秋水剪瞳,略微彎眼一笑,便華光溢彩,令人怦然心動。

  于是連皇上非但不生氣,還笑著軟語哄她這種離奇的事,都顯得再正常不過了。

  皇帝攬著林芙往養心殿走,兩人說說笑笑,路過時都沒有朝仍跪在地上的大阿哥看上一眼。仿佛他已經不被放在兩人眼中了,一下子便成了局外人。

  “阿芙……”

  大阿哥嗓音有些啞。

  林芙停下腳步扭頭看去,便見他一眨眼,有一顆淚從眼角直直落下,落到地上,雙眸里便只剩下一片駭人的紅。

  林芙垂著眼與他對視,聽他問:“你不是自愿的…對吧?”

  而面對大阿哥臉上的希冀神色,林芙卻淺淺勾唇,看他的眼眸很安靜。

  靜得大阿哥方才在心底滋生的恐懼不安,一下子便沖破了封鎖,像是要在他心里翻涌成哀嚎哭泣的厲鬼模樣。

  林芙就眼睜睜看著他的崩潰,一字字地輕聲說:“怎會。”

  不用再過多敘說,那輕飄飄的兩個字已經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帝瞥了眼大兒子失魂落魄的可憐表情,暗嘆他的小妻子可真是心狠,嘴角卻誠實地往上翹,假惺惺地說:“這次朕便不與你計較了。自回去抄寫一遍《孝道》(1),明日交過來,這事便了了。”

  “阿芙,”他在同林芙說話時聲音總會很溫柔,一聽便能叫人感受到不同,“朕還為你準備了幾樣禮物,你來看看喜不喜歡。”

  “好啊。”林芙應聲,離開前似不經意地瞥了眼大阿哥,唇邊笑意不改。

  皇帝和林芙走了,跟著來的太監宮女們跟上去守在殿外,那些圍在周遭的侍衛也退離開回守原位。只剩大阿哥還跪在原地。

  半響,他緩緩起身,跪久了腿部發麻,有點踉蹌,最終還是站穩了。

  烏云積蓄的雨便是在此刻落了下來。

  下得很大,霎時間便將人給淋透了。

  侍衛們換守了位置,大阿哥卻沒有及時離開,而是仰頭看向那高高懸掛著的牌匾。雨水砸落進眼睛里很不舒服,他卻倔強地不肯低頭。

  “我明白了。”

  他低聲喃喃。

  漆黑的發貼在蒼白的臉龐,襯得那雙幽深冷厲的眸中似鬼氣憧憧。

  “我明白了……”

  本就不該去爭。不該去爭情敵手中施舍的權力。

  那讓他活得像一條被別人拿來斗的哈巴狗,只能在主人給圈出的范圍里吠叫。

  他應該直接把阻礙從高位上扯下來,撕個粉碎。

  撇開怨恨不甘等等情緒——納古朗日?和熙現在,是真的想讓皇帝死了。

  畢竟為了皇位弒父的這場戲,天底下唱的又不是頭一出了。做得干凈些便是。

  ……雖然他其實是為了他那,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到那個時候……阿芙,你就只能看著我了。

  大阿哥扯著嘴角露出一個不算是笑的表情,最后看了眼緊閉的門,轉身頂著瓢潑大雨往外走。

  身形漸漸消失在雨幕里,模糊成陰郁暗淡的影。

  全程圍觀的侍衛在心里嘆了口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語氣咕噥了句:“父子相殘……”

  還是為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原以為這兩位都是不喜美色的神仙,到底仍是俗人啊。

  —

  這天夜里,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皇帝去了鐘粹宮留宿。

  情理之中是因為皇上剛封了個怡貴人,此刻肯定正值情濃之時,今晚去鐘粹宮找怡貴人共度春宵非常的合乎情理。

  意料之外則是因為,這是皇上第一次去到某位妃子的住所過夜,就連皇后也未曾有過這種待遇。

  此事當即又在后宮里掀起一層波浪,來勢洶洶地,差點把那些還沒摸清究竟是何狀況的妃子們攪得暈頭轉向。

  就究竟是什么情況啊?難道皇上真的鐵樹開花,真喜歡上了一個人?……到底是誰啊?!

  而知曉真相的景仁宮,今夜并不像其他宮里那樣熱鬧,如同往常那般早早熄燈休息了。

  皇后知道,明日才是重頭戲。

  明早上妃子們都得來向她請安,那位…怡貴人也會來。那些各個官員的女兒很快便會發現,怡貴人根本沒有什么厲害出身,一來就封得貴人,全然憑借皇上的寵愛。

  屆時,這寧靜了許久,幾乎已猶如一潭死水般的后宮,約莫是要亂起來了。

  但皇后心里清楚。

  那看似能輕輕巧巧、一步登天的攀云梯,被正正當當地放到了一個人面前,且只有那個人能碰。其余人,只能用或艷羨或嫉妒的目光看著,不能染指分毫。

  鐘粹宮。

  寢殿內,床幔垂落,只能通過燭光找出來的影兒,窺見些許起起伏伏的動作。

  林芙按照流程完成布置后,坐在床上輕輕喘息了會兒。

  剛才真是太兇險了!那皇帝一上床就發瘋,跟狗一樣往她脖子里拱,力氣又大,林芙為了能順利地、不引起任何懷疑與反抗地完成催眠,著實費了不少功夫。

  林芙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覺得肌肉又一次得到了充分的鍛煉。

  不行,累了,躺一會兒。

  今晚守夜的是趙安良。

  他從外室悄悄走到內間,借著遮擋盯著那張床看。便看見映在如紗床幔上的影子一直在動,還換了不少方向動作。

  趙安良雖然是個太監,但出于好奇也買過雜書看,用著這個理由,幫忙買書的侍衛也沒懷疑什么,所以他大致知道男女床/笫/之/歡是怎么回事。現在呈現在他眼前的這種情況,明顯是…不大正常。

  趙安良認得出那道動來動去的剪影屬于林芙,一聯想,恨恨地咬緊牙關,覺得是皇帝在很過分地折騰林芙,換著花樣地折騰,將人弄來弄去的……他***的!也不怕將自己的命根子折了!

  趙安良又恨又酸,特別想就這么上去將林芙抱出來,將她和皇帝分開!

  但是……但是、阿芙她是愿意的。她不需要他去…多管閑事。

  想到這里,趙安良的心又被莫大的悲傷落寞充斥著,鼻子有些發酸,眼眶有點紅。

  他不知不覺間死死抓住一旁的木架,蒼白的手背上蹦出一條條青筋,寫滿鬼魅病態的力量感。

  林芙躺在床上想了想,決定去找趙安良。

  畢竟趙安良是她的合伙人,該搭把手的時候還是得搭把手才對。

  林芙掀開床簾從床上下去,赤著腳便要踩到冷冰冰的地面上。

  但她還沒有完全落下去,便攸地被人掐著腰抱了起來。

  林芙被動地坐在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上,一時間有點懵。

  趙安良緊緊地環抱著林芙的小腿,另一只手貼放在她的后背上。他的眼眶還是紅的,眼里卻迸發出極閃亮的驚喜之色,張嘴便很激動地:“阿芙,你是不是后悔了?你殺了那個狗皇帝嗎?還是打暈了?”

  “沒關系,我現在就把他的喉骨捏碎,然后帶你遠走高飛!”

  林芙:“……”

  發生了什么?

  她的合伙人為什么突然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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