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芙跟在紅殤身后走出辦公樓時還有一絲恍惚。
前不久女裝男填好表交還給她，她也得知了他的姓名。
紅殤。讓人不由聯想到他每次出現都是一身紅衣，倒是個很貼合的名字。
紅殤確認以此取得了原諒后，再次詢問起了之前少女嘆氣的原因。
林芙還有點驚訝，沒想到他還記掛著這件事。
“在想軍訓的事。”提起這件事，林芙就感覺憂愁，“軍訓集合的時間很早，比上課早多了，我住的地方離這邊遠，軍訓已經很累了，來來回回肯定特別累……”
紅殤聽明白了，“不想參加？”
林芙猶豫了下，隨后坦誠地點了點頭。她喃喃道：“要是能開到證明就好了。”那樣就可以不參與軍訓活動了。
紅殤若有所思地問：“怎么開？”
林芙嘆氣：“別想了，得患有哮喘之類不方便運動的疾病才行……我可不會為了躲這個去故意摔斷腿，得不償失。”
“不用。”紅殤彎著眼睛笑了笑，“我幫你。”
他讓林芙跟著他走。
林芙覺得這樣不安全，本來是不愿意的，但奈何他自信的樣子實在是太令人好奇了，就慢吞吞地跟在了后面，又怕又被釣住了的樣子。
紅殤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嘴角咧開的弧度增大。
他現在沒戴口罩，路上也有碰見其他人，但那些人都像是沒有看見他另類的裝扮與異于常人的嘴部一樣，毫無反應，路過時只會往林芙身上偷偷瞄幾眼。
林芙眉頭微動。
看不見嗎？
那..之前那名學生是如何看到的？
“之前沒有刻意隱藏。”紅殤看到她眸中困惑，立刻解釋道：“只要想藏起來，普通人類是看不見的。”
他走到了林芙身旁，林芙往另一邊移了兩步，小聲地：“那我現在能看見，是因為你讓我看見的？”
紅殤緩緩將嘴角往上扯，嘴巴笑成了一道殘缺的月牙，“你可不算是普通人類啊，親愛的。”
林芙眸光微閃，神色卻迷惑之意更甚。她更小聲了：“什么..意思？”
像是不小心聽見了個大秘密一樣。
好可愛。
紅殤笑著說：“你很香。”
林芙：“……啊？”
紅殤卻轉言道：“到了。”
林芙跟著停下，一抬頭，是她所屬學院的辦公室樓。
林芙：“哦。”
紅殤不準備繼續說下去，林芙也沒有追問。
少女的心思落在了紅殤領她來辦公樓干什么？
然后……然后她就見證了輔導員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在紅殤指令下為她開具了因故無法參與軍訓訓練的證明。
林芙拿著蓋了章的薄薄的一張紙，跟在紅殤后面走，被樓外的陽光刺了眼睛才慢半拍地回神。
少女還是怕的，卻按捺不住好奇心，慢吞吞地朝紅殤問：“那個...你..會催眠？”
“不是催眠。”
紅殤神秘兮兮地笑，沒有解釋的意思。
少女不敢再問了。
既然軍訓的事解決了，晚上也不用報道了，林芙打算回出租屋。
……不知道天師先生還在不在。
林芙沉默地往前走，紅殤跟在她身旁，也很安靜，似乎不是那種話多的性格。
少女是感覺有些尷尬的，但紅殤好像一點都不，姿態很從容，眉眼間還含有細微笑意。就像是一只被安撫好了的大型動物，正懶懶散散地跟在主人身邊溜達。
就是在這種狀態下，林芙出校門后遇見了見過的人。
那幾個高度疑似演員的人。
是來找她...還是來找紅殤？
—
有大致的方向，再加上路人的幫助，趙林一行人總算在校門口找到了林芙。
少女孤身一人，手上抱有東西，表情淡淡地往前走著，只不過周身的氣質是柔軟的，讓人感覺輕易便能將其拿捏在手心里。
趙林帶著人，快步走上前去把林芙攔了下來。
林芙頓住，雙手不自覺地捏緊了懷里的東西，往后退了退，略蹙著眉問：“你們有什么事嗎？”
紅殤就跟著停在她旁邊，眼珠終于舍得從少女身上拔下來，緩緩鎖定在趙林等人身上。
是冰冷且充滿惡意的，只要對面的人有一個不小心踩中“雷區”，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在大庭廣眾下發動襲擊。
趙林忽而打了個冷顫，表皮竄起一片雞皮疙瘩。他警惕地環視四周，除了那些偷偷關注著這邊情況的學生們，沒發現有什么特別情況。
但哪怕什么都沒發現，他的神經依舊緊繃，就像是已經隱隱感知到天敵存在的食草動物，根本無法放松下來。
“......趙哥？”
久等不到反應，不僅是對面的少女變得更加緊張了，連跟著來的那幾名玩家也摸不著頭腦。
“怎么了？”有人小聲提醒：“說話啊！”
“……”
趙林穩住心神，按下心中莫名的不安，照之前決議好的，開始對林芙做出“邀請”。
長相斯文的男生在沉默了會兒后突然露出一抹笑，反光的鏡片讓少女沒辦法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只清晰地聽見他溫聲說：“林同學，我們找你有點事，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虛偽得明目張膽，只差在腦門上寫下“我要做壞事”幾個大字。
林芙不傻，不僅不想跟他們走，還很有經驗地準備先溜為上。
“那個，我……”
她故作猶豫，隨后毫無征兆地拔腿就要跑！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真就叫她逃了，但可惜趙林來之前就想好要采取些強制手段了，并抱著必須將人帶走的想法，所以林芙剛一抬腳，他即刻便猛地出手抓住了她！
被一把抓住了小臂的少女愣愣地沒反應過來，紅殤比她反應快得多，在她被抓住的前半秒便已經出了手，但比紅殤的攻擊更快的是一道凄厲的叫聲——
“啊！！！！”
一個高大的身影驟然出現在趙林身后，發型凌亂擋住了大半張臉，從發絲間看出來的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寫滿恨意，穿破人類脆弱胸腔的手握成拳，頃刻間捏碎了一顆鮮紅的心臟。
慘叫聲戛然而止，趙林軟下手臂，紅殤皺眉看向不速之客，攻勢未減，卻被避開了。
“……”
這一切全都發生在兩秒鐘內，眾人幾乎是感覺自己就眨了下眼，地上便多出了一具被掏空了心臟的尸體。
“…………”
“殺、殺人了！”
混亂頓生，而造成這種狀況的罪魁禍首卻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林芙。
少女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是，”
兇手定定地看著林芙，低聲地：
“我的小羊。”
——“誰都不許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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