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暄?他為何會將我錯認成墨暄?
對——是身上的氣息。
護心龍鱗可以遮蓋住原本的妖氣,但他為何與墨暄有過節?還如此恨墨暄?
楚衍剛要往前邁步的腿一頓,站在原地,與那鐵籠隔著一段距離。
鐵牢之中,那男子的臉上布滿了黑色紋路,像是修煉了某種邪術后被反噬了一般。
楚衍的視線往下移去,男子上半身赤裸,皮膚上交錯黑色的紋路之上,還有他先前被遮擋視線所忽略的鱗片。
他是龍族,還是個血脈不純的龍?這樣的血脈留在旁系都是被同族欺辱的存在,他又是做了怎樣十惡不赦的事才會被封印至此?
這紋路透著一股子煞性,難道是修煉邪術?可天族之人若是修煉邪術...定是直接誅滅,不留禍患。
楚衍站定不動,只留下頎長的一道影子。
從他的視野中,能看清牢籠中的男子,而那男子是看不見他的。
“呵,禁制時限少說還有百年,你倒是比那幾個想攀上天族的凡人還要急切啊。還是說——你怕我逃離此地,迫不及待地想要殺了我?”
那妖物的聲音驟而尖銳幾分:“墨暄,你一個下等血脈,生來就是卑賤!我有如此下場,你該是高興了一千年吧?好不容易爬到那個位置,將我除之而后快便可穩坐你的太子之位了?”
他暴怒地捶打鐵籠:“說話啊!為什么不說話!”
他是不知道自己的什么模樣嗎?不也是龍身蛇尾的下等血脈?
楚衍索性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鐵籠前。
微挑眉道:“你看清楚了...我是誰?”
楚衍懶得同他廢話,收起了體內的靈力氣息。
鐵牢中的男子始終將視線聚焦在楚衍的身上。
男子見楚衍走近幾步便微瞇起眼,惡狠狠地緊盯著楚衍的臉,眼神卻在下一刻由恨轉為疑惑。
他承認這張臉要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絕色,更不容忽視的是......身上的妖氣。
他擰眉,不甚理解:“妖族?”
楚衍冷冷彎唇。
“不,不對,你....你個妖族身上怎會有如此濃郁的天族氣息?”
男子似是懂了什么,嘲諷地笑道:“呵,他果然是和妖族私下有勾結啊,伶牙俐齒的竟然將父王都糊弄了。”
這男子說的父王....?他難道也是天族的殿下?楚衍視線微凝,打量著男子。
耳邊卻又響起了男子嘶啞的嗓音:“你是墨暄的那個姘頭?長的倒是絕色,怎么偏瞧上了那個廢物?”
他的眼里流露出惡臭的下流神色,楚衍見了只覺惡心。
楚衍道:“我若讓你死,你便能死的悄無聲息。”
他倏爾抬起手,手里騰起一股妖力直直沖進鐵牢之中。
那妖力全然無視了鐵牢周邊的禁錮,直勾勾地纏繞著男子的脖頸,用力收縮后讓他倍感窒息。
連臉頰也憋得通紅,甚至鐵青。
“嘴巴放干凈點,”楚衍冷然啟唇:“舌頭若是不想要了,我不防替你割了。”
“你——”
男子無法動彈,他不敢相信...這一刻他離死亡竟然如此之近。
眼見著便要暈過去,楚衍才收回術法,松開了對他的束縛。
男子面露痛苦之色,狼狽地癱倒,摔入水里,折騰了幾番后才勉強抓著鐵牢挺起身。
如今他哪敢囂張?眼前的男人他是萬萬惹不得的。多說一句錯話,興許他的命就交代在這了。
眼下,男子最疑惑的便是這美艷至極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全然無視他們天族嗎?
“我知你甚是好奇我來此為何,”楚衍揚眉,“不妨告訴你,吾之身份,妖族少君。”
傳言妖族少君絕色之姿,其修為資質更是萬年一遇,年紀尚輕便輕松悟到傳承之力,超越其父妖王。
其手段狠辣,其心更是。
他微愣一瞬,茍延殘喘捂著心口:“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衍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睥睨著男子:“同你做筆交易。”
“交易?”男子面露異色:“你見我如今被囚于此...能與少君做什么交易?”
“交易之事稍后細說,你先告知于我,你的身份。”楚衍語氣明明淡然卻讓男子心生畏懼。
男子更加詫異了幾分,眼前的俊美男人竟連他的身份都不知?
“你...你不知我...”男子說著,瞥了眼楚衍,連忙又將為說完的話又吞了回去,“......天族五殿下,墨齊。”
楚衍甚少關注天族之事,不過五殿下這個代號他還是知道一點的。
五殿下是天君最看重的皇子,從小便以繼承大統之名將他帶在身側重點培養。
隨后他便不太知曉事情的發展了,只知道再有消息傳來時,太子之位已傳給了墨暄。
沒想到五殿下竟然...會被囚禁于此。
楚衍聞言波瀾不驚道:“天族五殿下,天君之資,落得你這下場....”
墨齊眼神幽深,“你可知現今這位太子殿下是何人?”
他自問自答道:“他不過是個下等血脈的異類,被旁族長老罰入極寒之地禁足思過后竟然沒死,機緣巧合下還被他淬煉出了純種冰系靈根,這在天族是絕無僅有之天份。”
“正是如此,父王才頭一回正視起了這個他從來不曾關心過....甚至連他的存在都不知道的兒子。”
純種冰系靈根......楚衍恍然回憶起那年,是那株梵玉冰蓮在他的體內侵蝕他的靈脈。
他若要活下來,便要將之煉化與自身融合,是在此時他悟到了淬煉之法。
為何楚衍會知道,那是因為當時他就在那里,看著墨暄成功悟得機緣從而引起天象異變。
原本風清云朗的天色,像是被黑布遮罩似的黑沉沉的看不清五指。
下一瞬便是天雷滾滾。
然而正是這天象異變,吸引了天族宮殿里的那位天君,親自來此一觀。
他和墨暄便是在這時——分道揚鑣。
楚衍將視線移到他的身下的蛇尾,意味深長:“你的血脈至純,天君豈會棄你。”
隨著楚衍的視線,墨齊也看著自己的蛇尾,越發厭惡嫌棄。
“是啊,父王從沒有放棄過我,甚至他帶回墨暄后依舊是將我帶在身邊培養。”墨齊冷冷一笑:“是我自己心生嫉妒,為了超過墨暄的天賦....私下修煉了禁術。”
“父王念及父子之情,未曾把我誅殺,只是剝除我之血脈,再與我蛇身,讓我永受屈辱,隨后驅逐天族,萬世不得再回。”
墨齊雙眸猩紅:“我只是不服!不服!憑什么他能做到,而我,天族最為尊貴的五殿下卻做不到?我不信!”
“墨五殿下,我來此并非聽你發些牢騷,此行目的簡單——”
楚衍無法感同身受他的遭遇,若是他要評價,只想送他兩字:活該。
他不咸不淡道:“我將你的禁制解除,你為我所用,這筆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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