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臉都哭紅了。嘶……”
傅池趴在她肩頭狠咬了一口，牙齒沒有咬破血管，而是留下一排牙印。
“解氣了嗎？如果沒解氣，要不要再咬一口？”
傅池別過臉沒說話，推開她“噔噔噔”坐在床上，躺進被窩。
一個下午，都沒搭理她。
不論虞煙怎么哄，都不肯跟她說一個字。
“牛奶熱好放在床頭柜上，一下午沒吃東西，先……”
傅池直接伸手打翻。
虞煙腳踩剎車，轉頭望著他。
傅池抬眸和她對視，冷著一張臉，氣勢并不輸她。
999見氣氛劍拔弩張有些不太對，在空間裝死，怕引火上身。
宿主和少君不會打起來吧？
不會吵架的吧？
虞煙將他打翻的牛奶處理干凈，下了車，打火機點燃香煙，卻沒有抽，等一根煙燒完，又點燃了一根。
三根香煙燒完，虞煙嘖了一聲，煩躁地抓了把頭發，仰頭喝完了一瓶礦泉水。
吹了會兒冷風，重新上了車。
傅池屈膝坐在床上，臉埋在腿間，聽到腳步聲緩緩抬頭。
藤蔓將房車包裹。
虞煙從空間重新拿了一瓶牛奶放在桌上，脫了鞋子，背對著他躺在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傅池極力抑制的哭聲。
“到底為什么生氣？”
她想了一圈都沒想明白到底哪兒惹了這個小祖宗。
“我，不是，小廢物……”傅池揪著她的衣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把我，鎖在車里，我看著你，被變異的樹根卷進去，我找不到你……”
“我用椅子砸門，砸玻璃，怎么都出不去，我害怕你會和他們一樣，我怕我會找不到你……”
“我不是，不是小廢物，我，我也可以，和煙煙一起并肩作戰，你不要丟下我，我不怕死，我只怕沒有煙煙，咳咳咳……”
口水嗆到他，臉漲的通紅。
虞煙瞬間反應了過來，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生氣。
“煙煙，我不是小廢物……”
將人扯進懷里，紙巾擦去眼淚和鼻涕，抵著他的額頭，“你不是廢物，乖寶最厲害了，可我那么做，只是不想讓乖寶受傷。”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我在你身邊，就絕不會讓你受到丁點兒傷害。”
“我知道你有多厲害，可我還是希望遇到危險的時候，你能選擇躲在我身后，讓我去保護你。”
“煙煙……”
虞煙故意咬破他的唇瓣，“我是你老攻，你得聽我的。哪兒有遇到危險老攻往媳婦兒身后躲的？”
傅池吃痛，大腦宕機，“媳婦兒是誰？是寶寶嗎？”
“是，”虞煙揉著他的腦袋，“你是我的媳婦兒，我是你的老攻，遇到危險，老攻先上，媳婦兒往后躲。”
“為什么？”
“因為身為老攻讓媳婦兒保護，還讓媳婦兒受傷，會被某些人嘲諷，還會被說成廢物，會受到懲罰。”
“寶寶難道想讓我受到懲罰嗎？”
傅池腦袋搖成撥浪鼓，“不想。”
“那寶寶遇到危險躲在我身后好不好？”虞煙循循善誘，一步步將人拐坑里。
“好。”傅池回答的不假思索，他躲在煙煙身后，偷摸保護她。
【宿主，】999嘴角抽搐，【你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宿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撒起慌來不打草稿，少君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個單身狗懂什么？”
999：“……”
“我不是小廢物。”傅池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固執地說了一遍。
“寶寶不是廢物，寶寶比我還厲害。”
小夫君一千五百歲就已經由仙化神，她都快兩千歲了還只是個上仙，三千歲才飛升成神。
別問，問就是在玩泥巴。
傅池非常贊同虞煙的這句話，抱著她又親又啃，將她哄得笑沒了眼睛，才縮在她懷里心虛地說道，“煙煙，想喝奶。”
牽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癟癟的肚子上，“餓了。”
虞煙將桌上的牛奶加熱，拆開遞給他，傅池鼻子一皺，兩手背在身后，“你喂我。”
摟著人往腿上一放，讓他靠著自己的胸膛，左手拿手機放著動畫片，右手拿著牛奶，吻了吻發頂，“喝吧。”
傅池就著她的手咬住吸管，腦袋貼著她的頸窩，手從她的睡衣下擺鉆進去捏她肚子上的肉，看著動畫片。
那叫一個愜意。
一集動畫片放完，牛奶也喝完。
手摟著虞煙的脖子，眼皮上下打架。
“煙煙。”
“我在。”
“煙煙唱歌哄我睡覺。”
“想聽什么？”
傅池思考了好一會兒，打開手機音樂，放了出來，“想聽這個。”
伴奏一出來，999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
虞煙：“……”乖寶，你在為難我。
傅池捧著手機滿含期待地望著她，“煙煙……”
999看熱鬧不嫌事大，頂著一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厭世臉，唱著《纖夫的愛》……
抱歉，畫面太美，它想象不出來。
“真的要聽這個？”虞煙的眉頭已經能夾死一只蒼蠅。
傅池嘴一撇，跪坐在她腿上，拉著她的手小幅度晃著，微抬起下巴，露出白皙的脖頸，睡衣松松垮垮，精致的鎖骨依稀可見。
他太懂得怎么拿捏虞煙，怎么讓她心生憐惜滿足他的愿望。
僅是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他就知曉她現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該做些什么，說些什么，在她不會生氣不會厭煩的情況下，達成目的。
乖乖小白兔做了個陷進，在陷進前，靜靜等著某人掉進坑里。
以退為進，誘敵深入。
虞煙指尖微僵，真的要唱嗎？老臉還要不要了？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傅池看準時機，有些失落地耷拉著腦袋，松開了手，“好吧，老攻不愿唱，那就不唱了，乖寶不聽也沒關系的。”
“唱！”虞煙咬牙，一首歌而已，還能少塊肉是怎么滴。
999爪子捂臉，宿主是被少君吃的死死的了。
原本想將這一切偷偷錄下來將來方便反復欣賞的999，被虞煙丟進了小黑屋。
999：宿主，你太見外了嗷。
傅池見好就收，在她唇上啵了一口，“我和煙煙一起唱。”
音樂伴奏一響，虞煙忍不住扶額，她的高冷形象一去不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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