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蘭拿到想要的東西,便興沖沖的跑回福熙院,眉飛色舞的跟白棠訴說著事情的經過。
“娘,你看我,厲害吧,”施玉蘭讓人把那堆戰利品都抱了過來。
白棠瞧了一眼,知道蔣夢夢這回肯定大出血了,便笑道,“厲害,你是我的女兒,怎么會不厲害。”
施玉蘭得到母親的夸贊,很開心,但過了一會兒,她又煩心的說道,“不過這些都是您私庫的東西,大庫房還少了許多的東西,再說咱現在沒有銀子,連月例都發不出來了,我可不會拿您的東西去當銀子。”
施玉蘭為了制止母親想拿自己的私房補貼施府想法,自己先否決了這個主意。
白棠倒也不至于當原主的私房,這些東西都是要留給玉蘭的。
她微微沉吟了片刻,便問身旁的范婆子道,“說來也到年中了,那些鋪子的掌柜該把賬本送過來吧。”
施家在上京城中的鋪子可不少。
他們家可不止有鋪子,在城外還有上百畝的園子跟土地,施家老祖宗定下了一個規矩,讓這些管事的每年年中和年末的時候,把賬本交到施府里來。
一同過來的,自然還有這些鋪子的收入。
范婆子去年年末的時候對這件事還有些印象,便道,“去年是世子見的他們,恐怕他們今年還是.......。”
不怪范婆子會這樣說,原主從施黎川成年之后,便把家里的這些事都交給施黎川去處理了,以至于在外的那些管事都認為施黎川是施家的下一任主人。
這部分收入,才是支撐施家走下去的根源,施黎川自己也知道,所以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連蔣夢夢都沒有叫她插手。
白棠沉靜的眼神劃過施玉蘭那張精致的面容,突然她開口道,“玉蘭,明天我要去巡視鋪子,你隨我一起去吧。”
巡視鋪子,這不是一向是施黎川做的事情嗎。
施玉蘭有些不明所以。
見她疑惑,白棠打開一個木匣子,從里面把那張帕子拿出來。
“你看,”白棠示意施玉蘭打開。
“這是,”施玉蘭一臉茫然。
當她看到這是靜心庵那些尼姑寫下的認罪書,當即怒不可遏,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娘,他怎么會這樣絕情。”
這個他,指的是誰,母女倆都心知肚明。
施玉蘭想到母親在靜心庵受的罪就心如刀割,她不敢想象施黎川竟然會默許蔣夢夢苛待母親,他這是要讓母親死在靜心庵上啊。
“娘,娘,”施玉蘭低低的喚了一聲白棠,聲音凄楚又痛苦。
白棠摸了摸她的頭,道,“沒事了,從今以后,娘只有你一個女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施玉蘭心中一痛,眼眶的那顆淚珠就一下子掉在裙子上面,迅速把那墨綠的裙子暈染出一朵小花。
“那些管事,大多都是你父親在世的時候,他挑選的,人品都是信得過的,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都把施黎川當成下一任國公,自然奉他為主,我們現在要把這些東西拿回來。”白棠道。
“可是怎樣才能把它拿回來呢。”施玉蘭抬起頭問白棠。
“讓他們知道施家會有另一個家主。”
“那是誰,”施玉蘭還是不明白,從她記事起,她就知道施黎川一定會繼承爵位的,這個施家全部屬于他的,就算她出嫁之后,施家也是她的依靠。
“是你啊,”白棠幽幽的嘆一口氣。
“我,可是我是女兒家,”施玉蘭瞪大了眼睛。
“女兒家,又怎么了,做第一個女國公不好嗎。”白棠唇邊浮出一抹淺笑。
“這是這能做的到嗎,施黎川是世子啊。”施玉蘭覺得她娘在異想天開,從來沒有人做到過。
“別人做不到,不代表你做不到,”白棠把她的肩膀板正,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你會做的,做第一個女國公。”
施玉蘭看著那雙明亮而深邃的眼睛,突然覺得她娘不是在說笑,她是真的在考慮這件事情。
施玉蘭心里說不心動,是假的,嫁到別人家做媳婦,哪有自己做國公來的爽,可是這實在太難了。
白棠是什么人,施玉蘭眼珠子一轉,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這個事情她從一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在想,若是玉蘭是個安分守己,一心只想嫁人的姑娘,那么給她尋一個良婿。
但施玉蘭顯然不是,從白棠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這是一個有野心,樂觀又堅韌的姑娘。
“事在人為,你不去做,怎么會做不到。”白棠笑道。
“那娘,明天需要我扮成一個男子嗎,”施玉蘭出了一個主意。
白棠搖頭嘆氣,“你這身材在怎么扮,別人都以為你是女兒家。”
施玉蘭嘟著嘴,顯然有些不服。
母女說了一會話,施玉蘭覺得心里好受了一些,離開的時候,她還惦記著靜心庵的事情,便問白棠,“母親,你當真就這樣算了嗎。”
“自然不會,”白棠倒也沒有瞞她,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拿著這份證據只是威脅施黎川,倒不是真的要去京兆尹告他,我一告,圣上必定會把他的世子之位奪走,倒時候,圣上就會以這件事為由把施國公府的爵位奪走。”
從原主的記憶里,白棠得到一個重要的信息,圣上這么久不讓施黎川繼承爵位,除了他看不上施黎川這個人,更重要的是圣上想要收回施家的爵位。
施家除了爵位,還有一支軍隊,當年施國公為國捐軀,在軍中威望甚重,要是圣上冒冒然把爵位奪走,肯定會大失軍心,所以圣上這么久卡著施黎川不讓他繼承爵位,就是在等一個機會。
若是沒有施玉蘭,這爵位白棠自然不會看在眼里,但是為了玉蘭,這爵位她要爭一把。
.................
第二天,施玉蘭起的很早。
等著白棠梳洗完了,兩人用了早膳之后,才坐馬車出門。
白棠去的第一家,就是城中最大的器具鋪子,這里面又各種鐵器,還有各種刀劍。
施家在距離上京不到百里的地方有一處鐵礦,鐵礦不大不小,也在朝廷那里備過案,支撐這一家鋪子足以。
見到女眷進來,那掌柜了的有些驚訝。
來這里的女眷也有,但都是農婦,從來沒有貴人進來過這里。
“許掌柜的,可還認識我,”見到掌柜,白棠把頭上的帷幕取下。
許掌柜的先是一愣,接著目露驚訝,“您是老夫人。”
“老夫人,您怎么過來了,”許掌柜目露驚喜,“您快跟我進來。”
許掌柜的把白棠領入內室,讓人倒了兩杯茶過來。
“老夫人,您嘗嘗,雖比不上府里的,倒也勉強能入口。”許掌柜的親自把茶放到白棠的面前。
“許掌柜客氣了,你這里的東西怎么會有差的,”白棠輕輕的抿了一口,便把茶放下了。
白棠問了幾句鋪里的生意如何,許掌柜都一一回答。
接著,白棠便道,“今年的賬本可給世子過目了,我聽說他近來勤快了不少,可見他娶了媳婦之后,還是懂事了不少。”
許掌柜搖搖頭,看了白棠一眼,似有些欲言又止。
“許掌柜是老人了,也是看著黎川長大的,有什么事只說就是了,何必吞吞吐吐。”白棠柔聲道。
許掌柜這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這些話,原不該我說給老夫人聽,只是當初國公爺他老人家對我有恩,我實在不愿看到世子爺........,”
在許掌柜的訴說下,白棠才知道施黎川,這一年足足來鋪子里支了三次銀子,每一次數額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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