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雪兒也飛快的離開了,只剩下易凌風風中凌亂。
難道,他真的有一個女兒。
他想起見到那丫頭的第一面,機靈的模樣,甚得他的緣。
他心神不定的回到院子里,連仆人喚他,他都沒有聽到。
“公子,夫人來信了,問你什么時候回去。”
“老周,你覺不覺的白丫頭長得有幾分像我。”易凌風問道。
“像你,”老周沉吟了一會。
“白姑娘,眉眼倒真有幾分像少爺,特別是笑起來的樣子。”老周輕輕的說道。
白棠這具身體的模樣長得極好,雖然年紀小,但也可以看的清精致的五官。
俗話說,長得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特別是兩人的神態,有時候有幾分神似。
易凌風聽完之后,心里的那塊石頭越來越沉,白棠真是他閨女,他竟然有了這么大的一個閨女。
他還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打算,卻冒出來這么大的一個閨女。
這天晚上,易凌風難得的失眠了,他想起白玉林對白棠的態度,不由的在心里猜想一定是他知道白丫頭不是他是親生女兒,所以態度才會那么差。
難怪那丫頭對他那么親昵。
他思緒萬千,想到白棠這些年過得苦日子,心里竟然自責起來。
但罪魁禍首白棠卻顯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棠棠,看來易凌風還真的被你糊弄住了。”零柒的聲音在白棠的腦海里響起,“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真相嗎,我看他現在對你愧疚的不得了。”
“過兩天再說吧,我明天還要陪祖父去見老朋友。”白棠眼眸輕動。
零柒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
第二天,齊雪兒就打包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臨走時,她還特意打算去見易凌風最后一面。
但等了一上午,連易凌風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最后她滿腹怨氣的離開了。
..........
后山,這里已經不再是禁地了,而是開辟了一條小路。
白熠讓人在這里修建了幾間木屋,做閑談休憩之用。
莊子的仆人換了一批,曾今跟在他身邊的老仆老的老,死的死,白熠如今重用的是他們的小輩。
他跟老友在這里在這里彈琴喝茶,白棠閑著無聊,便溜下山,去莊子里晃蕩起來。
這些天跟在蕭樾身邊練武,她都沒有機會放松一下。
她四處轉悠,從正院到后院,不一會兒,竟然來到了沈明月以前住的地方。
丫頭看她在這里駐足,忍不住道,“姑娘,是不是要進去。”
“沈明月還住在這里嗎。”白棠問。
自從白玉林被關起來之后,她也沒去關注沈明月了。
“還住這里。”丫頭不知道怎么稱呼沈明月,只好把稱呼省略。
她頓了頓,又道,“這個院子如今已經變成了下人們住的地方。”
“哦,”白棠點點頭,這倒是白熠能做出來的事情。
她腳步不在停留,往旁邊的園子走去。
這時候,身后突然一道聲音叫住了白棠。
“二妹。”
沈明月一邊叫住白棠,一邊跑過來。
沒有白玉林嬌寵的沈明月,穿著打扮跟白家普通打扮的丫頭一樣,
“怎么了。”白棠睨了她一眼。
“二妹,”沈明月看到白棠的時候,眼里閃過一絲欣喜。
她想過來拉住白棠的手,卻被白棠一把避開。
沈明月臉上有些難堪,但很快就不在意的笑道,“二妹,有些日子沒見你了,你過得好嗎。”
這段日子,沈明月顯然是受夠冷眼,也不再是那個嬌寵的白家養女,她的眉宇間有一絲討好。
“沈明月,我不是你二妹,我娘只生了我一個。”白棠抬眸,眼神冷漠。
沈明月臉色訕訕,似乎不知道怎么稱呼白棠,只好道,“那我該叫你什么,畢竟我們做了這么多年的姐妹啊。”
“這是我們姑娘,”白棠身后的丫頭提醒道。
沈明月聽到丫頭出聲提醒,想到自己身上跟她一模一樣的衣服,臉上的血色盡褪。
“我跟你這么多年的姐妹,你以前一直叫我姐姐,”她試圖出聲提醒白棠。
但白棠卻訝異的問道,“你從來就不是我姐姐啊,你姓沈,你自己不知道嗎。”
沈明月以為白棠在諷刺她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牙齒緊緊的咬住下唇,過了半響,她才說道,“你不喜歡我沒關系,可是爹爹呢,你就不能向白老莊主求求情,畢竟那是你親爹爹啊。”
豁,還想讓她替白玉林求情。
白棠唇角輕勾,眼神天真,“白玉林才不是我爹,我爹是易凌風,你也見過他的,我們是不是長得很像啊。”
“易凌風,”沈明月嘴里呢喃著這個名字,易凌風就是那個長得極好看的男子。
她年齡雖然小,但也分的清美丑,也知道那個男人是個極有錢的人。
“你胡說,你爹明明不是他,是你貪慕虛榮,不肯認親爹。”沈明月大聲指責起白棠來。
“易凌風就是我的親爹,”白棠插著腰不堪示弱。
“什么親爹,你爹關在禁室里,你就想換爹了,”沈明月語氣突然義正言辭起來,仿佛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拿到了什么把柄,指責起白棠來。
“呵,白玉林才不是我爹呢,他就是我祖父抱養的農家子,根本就配不上我娘,”白棠回道。
“是你貪慕虛榮.......。”
“你胡說八道,我要告訴我爹爹,讓他教訓你。。”白棠鼓起臉頰威脅沈明月。
“行,我倒要看看你新爹會不會認你。”沈明月冷笑。
她話剛落音,一道清冷中帶點沙啞的聲音從沈明月背后傳來。
“誰說我不會認棠棠。”
白棠看到易凌風出現,一雙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爹爹,爹爹,她欺負我,你要替我做主。”白棠驚呼一聲,迅速奔到易凌風的懷里。
易凌風被這小丫頭一撞,軟乎乎的身體緊緊的依偎著他,一雙眼眸滿是信賴,仿佛他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的人。
易凌風的心里竟不由自主的生出一抹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的心里變的甜滋滋的。
易凌風寵溺的摸了摸小丫頭毛茸茸的頭發,在抬起頭的時候,眼底閃過冷意,“是誰欺負棠棠。”
沈明月被那眼神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
“我沒欺負她,”她趕緊擺擺手,小聲的說道,“她說你是她爹爹,我覺得不是。”
“哼,你不止說了這些,你還說我愛慕虛榮,還說我爹不會認我,”白棠抬起眼眸瞪著沈明月。
過了一會兒,她又用那雙明亮干凈的眼睛盯著易凌風,“你是不是真的不會認我啊。”
她的語氣沒有剛才的理所當然,竟有一絲小心翼翼。
瞬間,易凌風心里軟的不像話。
“我就是棠棠的爹爹,”易凌風嚴肅又認真的告訴沈明月。
這怎么可能呢,沈明月不相信這個事實。
“可是,你為什么這么多年沒有出現,”沈明月語氣有些質疑。
“以前是我不知道棠棠的存在,現在知道了,”易凌風解釋了一句。
白棠聽到易凌風認下她,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爹爹,我就知道你會認我的。”
小丫頭雀躍的心情寫在了臉上,易凌風心里也極開心。
獨獨沈明月一張臉變的難看極了,白棠竟然有了這樣一個爹爹。
她記得以前這個二妹只會躲在角落里艷羨的看著她,她是藏劍山莊的大小姐,什么東西都會先緊著她。
白玉林也只寵她一個人,現在卻變了。
易凌風也不至于真去欺負一個六歲的小丫頭,他站出來,只是為了給白丫頭做后盾。
但這樣也足以擊垮沈明月心里的那份隱秘的得意。
原來白棠也有親爹把她捧做掌上明珠。
.............
山莊發生的這件事,白棠認爹的消息很快就傳到白熠的耳朵里。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就這短短幾天的功夫,他的孫女就給自己找了一個爹,更甚至有變成自己女婿的趨勢。
“棠棠,你告訴祖父,易凌風究竟是不是你爹。”白熠嚴肅的問這個鬼機靈。
白棠一攤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看他和娘的時間對上了,大概是吧。”
這丫頭,白熠嘆息過后,也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起來,那個易凌風是不是棠棠的親爹。
他是把英兒從溯州帶回來的,英兒當時在花樓里,說不準,這小子當時也去過。
回來之后,三個月后,英兒就嫁給了白玉林,不,不,英兒是足月生下棠棠的。
所以,那小子不是棠棠的親爹,白熠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可隨后,他又苦惱起來,易凌風最近對他殷勤的太過。
珍貴的藥材,稀缺的古玩,一件一件的往他院子里送,他不收,送禮物那仆人把東西往地上一放就走了。
白熠再見到這小子的時候,竟難的的生出一絲愧疚。
孫女給自己找了這樣一個爹,也不知道,那小子知道真相的時候會不會惱羞成怒。
他倒是想把這件事說清楚,可是這涉及女兒的私密,再說,孫女那樣歡喜,他如果一桶涼水澆過去,恐怕孫女會怪他。
一連幾天,白熠看著易凌風都是和顏悅色,態度格外的親熱。
易凌風心里也開心起來,“老周,你說白老莊主是不是認可我了,他今天竟然拍了拍我肩膀,你昨天送的是那副千山圖吧,看來白老莊主喜歡書畫,你再搜羅搜羅。”
老周眉頭一皺,他始終覺得白熠的態度很奇怪,但是又說不上哪里奇怪。
自家少爺現在一根筋一樣,覺得白家小姑娘是他的閨女,他也使人打探過,少爺確實去過很牡丹樓,也在里面呆了一晚,但其他的事情,他卻查不出了。
易凌風還在琢磨著怎么討好白熠,卻不知道白熠看著這送上門的“冤大頭”,心里十分愧疚。
之后幾天,白熠甚至明里暗里的暗示起來,“易公子,我家棠棠給你添麻煩了,白玉林那廝不是東西,這些年我被他囚禁,他苛待棠棠,竟讓這丫頭生出換一個爹的想法,可這血緣關系就是血緣關系,也割舍不掉的,易公子,你說是不是。”
易凌風聽完之后,一頭的冷汗,這不就是在埋怨他這么多年不出現,讓這對爺孫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吧。
“白老莊主,我保證以后一定會照顧好棠棠,覺不叫她再受半點委屈。”易凌風指天發誓。
白熠語塞,只能干笑。
幾次下來,白熠覺得簡直雞同鴨講,這易凌風平時看起來也是個機靈人,怎么就認定棠棠是他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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