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的不是老太醫,而是他的徒弟文太醫。
文繇看著女人脖子上的勒痕,心里一股怨氣騰起,他覺得是皇帝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這份罪,窒息是非常痛苦的,他不敢想象她當時會有多絕望。
給女人小心翼翼處理脖子的傷,并探了探女人的脈搏確定她身體沒有大問題,才稍稍松了口氣,同時心里也為女人抱不平,這才幾天,她就又是小產又是被勒,說到底都是皇上的錯,如果是他,他一定不會讓她遭這些罪。
蟻覡看著少年太醫眼里的怨氣,她在西陳視線的死角處,抬手在他的手背上用手指輕輕寫著兩個字——沒事!
少年的手背微微有些癢,他抿了抿嘴,覺得嘴有些干。
和女人的眼睛對上,女人眼里帶著淺淺的柔和笑容。
但是這笑容在他的眼里莫名變成了苦笑和強顏歡笑,他腦補了很多,更為女人心疼。
“怎么樣,覡妃身體如何?”
西陳急切的詢問道。
他看著這個年輕的太醫的手在蟻覡的脖子處流連,雖然是給她涂藥包扎,可是他就是覺得礙眼,于是便打算借問話轉移注意力,順便讓太醫匯報完趕緊滾蛋。
“回皇上,覡妃娘娘身體無大礙,不過由于驚嚇過度,還是需要靜養,脖子處的勒痕需要每日擦藥,直到痕跡消失。”
文繇也不怵,不卑不亢地回道。
“好,那你把藥留下來,沒其他事可以退下了!”
西陳立刻趕人。
文繇只好把藥膏留下,離開。
等太醫一走,蟻覡就開始哭,她跟他道歉,解釋之前她為什么陷害他被廢太子,她說她只是怕他登基后會殺了她,總之她只是想要活下來,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西陳抱著她安慰道:“沒事,現在你是我最愛的人,我一定會護著你的,誰都不能再動你一分一毫。”
“皇上,臣妾何德何能。”
她佯裝謙卑的模樣,實際心里得意極了,男人可真是好騙。
后來她聽說太后單獨找了皇上,可是兩人顯然沒有達成共識,不歡而散。
而她要開始磨刀了。
廢后就是她的一把刀,她得讓這把刀徹底變成她的。
她先是去冷宮看望李歌。
李歌的狀態非常不好,不僅僅是因為沒有了以往養尊處優的生活,更多的是心里的傷。
“姐姐,你怎么這么憔悴了,是妹妹來遲了。”
她眼含著淚拉住李歌的手,順便探她的脈搏,有喜脈了。
“我沒事,你的身體......”
李歌看到蟻覡來看她,心里還是充滿愧疚和感動,畢竟她也算是間接害的她失去了孩子,可是蟻覡好像一點都沒有芥蒂地過來探望她。
“哎呀,不提這個了,我這身體本來就不容易孕育孩子。”她露出一副故作堅強的樣子,實則是為了勾起女人的內疚。
看啊,我已經再也不能懷孕了,是你間接導致的。
果然聽到她這么說,李歌心里愧疚極了。
“妹妹,我對不起你。”
李歌的眼淚悔恨的淚水流了下來。
蟻覡的目的達到。
“姐姐,你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誤,是我不小心。”她伸手給李歌溫柔擦去眼淚,然后開解安慰她:“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帶你離開這里。”
“妹妹,謝謝你。”
女人伏在她身上哭泣,蟻覡在她的視線背面,收起了偽裝,變得面無表情。
蟻覡說到做到,她很快就跟西陳求了請。
西陳不想要她和廢后走的太近,之前就因為她天天往御風殿跑,他常常看不到她,因此本身對李歌就頗有微詞,即便知道她們都是女人,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吃醋。
這次蟻覡又為廢后求情,他本不愿,可是一看到女人泫然欲泣的表情,他再不愿意也得答應了,可不能惹哭她了,這些日子她都快哭成個淚人了。
因此,廢后成功讓蟻覡從冷宮撈了出來。
并且在蟻覡的強烈請求下,西陳同意李歌搬回了原來的御風殿,但是額匾被摘了,皇后的規制也沒有了,現在皇后變成了李妃。
蟻覡又開始經常去御風殿找李歌聯絡感情。
除了聯絡感情,她也開始積極布局。
太后顯然沒有死心,她還是想要除去蟻覡。
于是她秘密召見了炎律。
她知道炎律和西陳關系好,所以想讓炎律出出主意。
也因此炎律得知了容妃還活著,現在變成了新帝的寵妃覡妃,他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理不出他心里到底是如何看待女人的。
恨?
怨?
憂?
憤?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太后言辭激烈,明顯是被蟻覡刺激過了頭,所以她沒有發現這位諫官明顯有些不在狀態。
“炎大人,哀家知道你對皇帝忠心耿耿,為了西夏國,這個覡妃不能留,現在皇上就已經為了她廢后了,之后還會做出什么事都不好說,我們得盡早除去這個禍害。”
炎律聽到禍害這個詞,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心里有些許的抵觸。
自幼讀圣賢書,他知道紅顏禍水,可是隨著他有了閱歷,他深知,盛世美人點綴,亂世美人負罪。
即便美人本身非善類,可是把一切都歸因到一個女人身上屬實是一種推脫責任。
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根植心底的想法,所以那時他才沒有狠下心來殺了蟻覡,所以得知容妃被刺死他才會悵然若失。
那么現在呢?
“臣知曉,不過覡妃正受寵,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臣會先跟皇上諫言的。”
只是勸諫,他并不想要和太后一起置蟻覡于死地。
“那就拜托炎大人了,哀家把西夏和皇上都托付給你了。”
太后立刻把一頂高帽戴到了他的身上。
炎律行禮告辭。
他確實遵守和太后說的話,跟皇帝諫言。
“毋耽女色,大局為重。”
西陳看了之后,自然猜到是自己的母后找的炎律,便批語回復。
“君之專愛,與國無關。”
總之,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
炎律作為臣子還是守著本分,不過于干預皇帝的后宮之事,即便作為朋友也不能對朋友之妻指指點點,何況還是一國貴妃。
很快就到了蟻覡的生辰。
蟻覡的生辰就是她被創世神從泥捏成人的那日。
所以來到這個世界,她的生辰也是那天。
皇上按照皇后的生辰宴規制給蟻覡操辦。
當晚眾大臣攜帶家眷前往皇宮給皇帝和覡妃娘娘道喜。
被禁足的四妃和廢后李氏也被允許出席,但是太后借口抱恙拒絕出席。
蟻覡盛裝出席,當晚一露面,很多大臣都大吃一驚。
這不是容妃嗎?
容妃還是百花樓的花魁時,在場的很多大臣都去瞻仰過,再說蟻覡的那張驚世容顏,見過一次就定不會忘記,所以一個本來被處死的人,現在好端端站在這里,難免不讓人多想。
可是皇上稱她為覡妃。
不少大臣都是一頭霧水,難道是容妃的雙生妹妹?畢竟容妃可是誣陷過太子的,對于一個害自己被廢太子位的女人,皇上應該容不得吧。
無論他們心里有多少困惑,皇帝都不會跟他們解釋,畢竟皇權至上。
“今日是愛妃的生辰宴,朕要宣布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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