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蓄勢待發。
一個嚴陣以待。
手機那頭的葛躚還在繼續追問,聲音明顯透露了焦急。
“在嗎,你是遇到困難了嗎?現在方便說話嗎?”
蟻覡知道青年不是惡作劇,他是認真的,如果她不同意他的要求,他就將自己的身份告訴葛析。
他在威脅她。
用自己的命。
他一定是猜到了什么。
事已至此,她還能如何。
方寂照見女人閉上了眼睛,露出了妥協的神情。
她將聲音放得很輕很輕。
“我聽話。”
“把電話掛斷吧。”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稍顯卑鄙,可是除此之外,他似乎別無他法。
慢慢放開了對女人的禁錮,他將額頭落在她的額頭上,兩個人的鼻尖互抵。
“記得說話算話,如果下一次你還亂來,我會直接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不僅僅包括kid,還有方寂照這個真實姓名。”
夾雜著威脅的叮囑從青年的口中說出來,帶著絲罕見的狠厲。
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也知道他握住了她的把柄。
“好。”
“嗯,乖。”
青年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手臂撐地,將一旁的手機拿了回來。
“抱歉,我應該是打錯了。”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而電話另一頭的男人則莫名其妙,他原本已經準備找情報科的下屬去查一下這個電話。
打錯了。
怕不是惡作劇吧。
既然對方沒事,他也不想繼續糾纏,畢竟god搞出來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
現在他幾乎完全將希望寄托在kid身上。
對了。
他翻看了一下手機日歷,似乎kid來北市也有些時日,他還沒有盡過地主之誼,剛好過兩天雙休,不如邀請她來家里吃頓飯,聊表謝意。
剛好介紹kid和析析認識一下,析析很喜歡kid,不知道見到真人會如何。
公寓這端。
蟻覡見青年掛斷了電話,終于徹底松了口氣。
在極度緊張導致的身體緊繃后,陡然的放松讓她整個人就像是力氣都抽空了一樣,手腳都有些微微發軟。
方寂照看著身下的女人,她沒有再說一句話,表情不悲不喜,只是安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記得摔倒時,耳朵捕捉到的聲音信息,便將她的浴袍下擺往上撩起一些,剛好露出她的膝蓋。
果然磕到了,并開始慢慢青腫起來。
在白皙腿上,兩塊淤青,看著便讓人心疼。
他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徑直抱到了自己的房間,把她放到床上,留下一句“等我一分鐘”便匆匆離開。
沒多久,蟻覡看著他拿了兩條毛巾,將用袋子封好的冰塊裹著,為她的兩個膝蓋冰敷。
“少爺,不用麻煩,過幾天就消了。”
她的自愈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青年抬起頭看她,篤定道:“放心,我會讓它在三天內消失。”
好吧,既然人家已經這么說了,她也不再說什么。
十五分鐘后,結束冰敷。
“腿盡量不要大幅度活動......”頓了頓,他用商量的口氣道:“今晚你睡這里好嗎?如果不舒服了我能第一時間知道。”
蟻覡覺得驚訝。
青年的潔癖呢,他不是不允許任何人睡他的床嗎?
她就說他為什么不把她抱到她的臥室,原來如此。
“那少爺你睡哪里?”
她占了他的床,他難道要打地鋪?
這不符合他的風格,正當她期待他的回答時,他開口了。
“床足夠大。”
所以,他是什么意思,要跟她睡一張床?
“我睡相很規矩。”
這個她倒是認可,畢竟每天是她叫他起床,自然知道他的睡姿是什么樣子。
永遠都是平躺著,雙手交疊放在腹部。
和那些永眠的人一模一樣的姿勢。
在她還故作懵懂的視線下,他的臉頰連帶著耳朵泛起了粉紅色。
“所以我睡你旁邊好嗎?”
這......
蟻覡對他的人品是很放心的,既然他愿意,那她也無所謂,反正有潔癖的人又不是她,如果沒得選擇,她在狗窩也能睡個好覺。
“好啊。”
她露出了些許看戲的神情,讓青年越發羞赧起來。
很快,他便將毛巾和冰塊拿出了臥室,又從衣柜里取出來一套干凈睡衣睡褲,進了浴室。
浴室的門緊閉,隔音效果極好,她根本聽不到里面多少聲響。
想起來自己明天還要去學校上班,明明明天就沒有體育課,她很想質問一下學校的領導,為什么所有的老師,無論當天有課沒課都要出勤,意義到底何在。
回頭看了眼身后,目測了一下她的頭和枕頭的距離,好像她仰躺下去剛好能夠到。
隨后便躺了下去。
果然。
不得不說,青年的觀察力和勘探力簡直驚人。
枕頭很柔軟,帶著淡淡薰衣草的味道,很助眠。
本來還想著一會兒再調侃一下青年,稍微報一下之前被他威脅逼迫的仇,但她好像有些累了。
周公在哪里,她要去跟周公下棋......
等青年從浴室里清清爽爽干干凈凈出來時,便發覺女人已經擁著被子睡著了。
她的睡相也很美,眉眼舒展開,嘴唇微微上翹,大概是有好夢吧。
不知道她的夢里有沒有他。
拿起手機盡量安靜的把明天的一些事情安排好,隨后從柜子里取出另一床替換用的被子,鋪展開的盡量動作輕之又輕。
他取了條天蠶絲制作的細絲帶,將其一端系在女人放在被子外的右手上,而另一端則系在自己的左手上,這樣等明天女人起床,應該就能將他一起叫醒。
躺下,仰面,雙手交疊在腹部。
閉眼前,他轉頭看向她,默默擺了個口型。
晚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蟻覡在身旁的緣故,他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次日,蟻覡的生物鐘準時讓她醒了過來。
張開眼,坐起身,右手感受到了輕微的拉扯感,低頭一看,便發現了她手腕上的絲帶,而順著絲帶看過去,另一端在一只骨節分明且略顯蒼白的手上。
她想起了青年那可怕的起床氣,便緩緩看向他的臉,對上他的雙眼。
眉眼間壓抑的煩躁在對上她的視線時漸漸消退。
破天荒的,她聽到他說。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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