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欣橙拎著禮物上門，“嬸子...”她才開口，李大樺面無表情就要關門。“你又來干什么，我不想看見你。”
“哎...嬸子，嬸子先別關門嘛，我這次過來是有要事告訴你。”
朱欣橙見她要關門，也管不得李大樺說了什么，手疾眼快擋著門，李大樺毫無防備之下，一頭撞上入戶門。“什么事，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放完就滾。”
李大樺使勁沒關上門，勉強默許她呆在這里。“哎呀，嬸子事關你孫子，你就聽聽憋。”
朱欣橙靠著臉皮厚，硬是擠進門，她把手里的東西往屋子里一塞，十分好脾氣地拉著她下去小區花園。她們都知道客廳有監控，干脆出去說。“嬸子，我要告訴你的可是大好事，您看張希的肚子已經六個月了，現在科學這么發達，這個時間已經可以查出來性別了，提前看看，不就能知道這是不是您一直想要的大孫子嗎？”
李大樺白了她一眼，偏過頭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是閉塞的老人，你說的這個我能不知道。”
“人家醫生說了不能告訴我們，這是犯法的事情。”
“嬸子，您就說想不想知道嘛，您要是想知道，我有辦法。”
朱欣橙賣了個關子，等著李大樺的回應，她篤定李大樺會同意。“真的？”
李大樺充滿懷疑地望著朱欣橙，很不想相信她。可是這也太讓人心動了！“那是當然，我有熟人，只要讓她看一看就行了。”
朱欣橙見她意動挑眉，跟她保證道。李大樺思索思索，還是可恥地同意了。她們秘密商量一番，問清楚張希下次產檢的時間，由朱欣橙去安排醫生。很快又到了產檢的日子，張希踹著大肚子，剛剛做完B超，“你這個沒什么大問題，出去等報告吧。”
她從B超室出來等報告，沒等醫生叫下一個的號，眼睛瞄見李大樺‘咻’一下飛快閃進B超室。張希直覺不對，正要進去看，李大樺垂頭喪氣地就出來了，看她的那一眼意味深長。孩子沒什么事，張希按下心底的不安，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回了家。李大樺演技不佳沒能裝幾天，等孩子們上學去，她偷偷試探張希，“小希，醫生說孩子怎么樣。”
“孩子，很好啊。”
張希正在給汪恬悅補衣服，她很喜歡的裙子前兩天刮爛了一點點。“可是我聽醫生說有一個孩子好像不太好，趁著月份還小，可以打掉她，你是異卵雙胞胎，醫生說不會影響另一個。”
李大樺閑聊般跟她說，話題卻是要拿掉一個孩子。“醫生說沒有問題的，有問題醫生會跟我商量，媽你不用操心。”
張希一個不留神，一根針扎到手指，一顆鮮紅的血珠，沁染進衣服開出一朵紅梅。她眸色一暗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破案了看來是龍鳳胎。“小希，你自己的孩子，你要上點心，這萬一影響了可怎么辦。”
李大樺收東西的手依舊穩重，她低垂著頭神色不明。“打掉才真的影響，一個弄不好，萬一感染了就不是打掉一個，而是兩個孩子就都沒有了。”
張希說道這頓了頓，見李大樺沒有什么反應，她笑著若無其事的繼續說。“他們都六個月了，這會子要是都保不住，我要休養很久才能重新懷孩子，或許是五年或許要七八年。”
“那個時候我都快四十，醫學上算是高齡產婦，我肯定就不生孩子。”
李大樺放下手里的東西，打掉孩子的話題就此打住，“這是你的孩子的，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媽到底是哪個醫生說我的孩子不好的，你告訴我，我去找她。”
李大樺想打住這個話題，張希可不想，如果不把身后那條毒蛇抓出來她寢食難安。“既然你有主意，按你的來就好，沒必要找醫生，有些醫生就喜歡嚇人。”
李大樺慌亂地找了個借口去賭她的嘴。“這可不能這么說，她說我的孩子有問題，那必須查到底，不然到時候害的可是我的兒子。”
“媽，是不是之前那個做B超的醫生說的，我去找她。”
“偷偷摸摸說算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不寫在報告里，這樣沒有醫德的醫生必須曝光。”
張希義憤填膺拿起包包就要上醫院去討說法。李大樺嚇得亡魂大冒，這一算賬她怕看孩子性別的事情曝光，被張希知道后，不知道又要翻出什么大浪花來。“這醫生肯定是隨便亂說的，你不要在意。”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這都是我的孩子。”
張希憤怒寫在臉上，她沒有甩開李大樺的手，而是直接把她拉去醫院。“媽，到底是哪個缺德的醫生，要我打掉孩子，看我不舉報死她。”
張希憤怒的拎著李大樺，隨手招了個計程車就去醫院。李大樺心里苦澀的像是喝了一斤苦瓜汁，偏偏張希急沖沖的拖她出門，她沒帶手機，連偷偷給朱欣橙發個信息都做不到。她才不管那個醫生會怎么樣，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并不想張希知道。“哦，對了看我這記性，報告單上不就有她的名字嗎？”
張希一驚一乍，弄得李大樺心跟著一驚一乍。“您好，我要投訴！”
張希一下車，拉著李大樺直奔前臺投訴的地方，步履飛快像一道閃電。嚇得李大樺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雙手忙著左右護法護住她的肚子，連想辦法給朱欣橙報個信都忘在腦后。“您先坐下歇歇，順順氣再慢慢說。”
前臺工作人員頭皮發麻，張希這個孕肚看著實在嚇人，走得還這么快。“我這個月13號過來做產檢，可是有個醫生出的報告明明沒有問題，卻告訴我家人孩子有問題。”
“我雙胞胎一定要我打掉其中一個孩子，貴醫院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張希看起來余怒未消，抓著前臺工作人員一頓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