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沒夸張，確實如此。”
全程參與、深知內情的蔡老師發了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包到群里。
“老蔡你快說！到底是什么吸引徐茵留在咱們東明的？”
“你們其實猜得到的，一中沒有而咱們有的，不就是那兩畝地的生物角嘛。”
“……”
一眾老師差點磕痛自己的下巴。
萬萬想不到，有著滿分潛質的資優生，選擇東明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有兩畝能供她隨心所欲種植的地……
“那啥，一中校長知道嗎？”有人問。
“知道啊！”蔡老師說，“當時我就在邊上，一中校長為難了半天還是放棄了。不過我估計他當時沒估準徐茵的真正實力。”
還真被蔡老師猜對了。
一中校長聽說了徐茵的期中考成績，后悔得捶胸頓足。
早知她的實力這么強，那天根本就不應該帶測試卷過去，說什么滿80分就允許她轉來一中。應該直接帶一份轉學承諾書去的，現在好了吧，這么好一個苗子，流落在了三流職校。
至于徐茵說的想要一塊地種菜，一中校長不認為是理由，他更傾向于資優生有傲氣，見他非要她先做一份測試卷、成績達標才能轉學，生氣了，才隨便找了個一中無法滿足的條件當理由。
唉……
一中校長再一次嘆氣。
實中校長也聽說了，一開始當然心動地想要去挖這顆好苗子，可經過一番打聽，發現徐茵初中三年的成績絲毫不出挑，相反很糟糕，中考才考了250分，根本不像大家說的考砸，那為什么這次期中考能考這么好？真的只是暑假兩個月努力的結果？
實中校長猶豫了。
再結合這次考試，東明的整體成績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尤其是這屆高一，考出了比個別普高還要高的平均分，盡管那幾所普高的排名本來就不高，可是被職高反超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因此，實中校長深深懷疑這次聯考有人泄題。
教育局對此十分重視，表示一定徹查到底。
然而，查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有誰泄題。
倒是讓他們看到了徐茵不亞于任課老師的教學能力。
東明職高的監控室里，幾個下來調查泄題事件的同志，看著高一高考班的實時監控，目瞪口呆。
“這……她……怎么做到的啊？”
“她平時也這樣給同學講題？每天都講？”
“這些題都是她自己出的？你們學校的周測、月測試題都她出的？”
“……”
調查結果顯示：東明本次期中考，整體比往年有很大的進步，尤其是高一高考班的學生，比他們的中考成績進步了一大截。
數學的進步尤為明顯，平均分都上及格線了，這在東明是從未有過的事。
英語稍微差點，蓋因同學們的基礎實在太差了，補了半學期，效果還不是很顯著。但和他們中考分一比，也是有很大進步的。
“這些，全都是徐茵的功勞！”葛校長毫不掩飾對徐茵的喜愛和青睞。
調查員懂了：一切變數，全在徐茵。
怎么辦？他們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徐茵所在的班級來了。
非重點普高這次的表現，遠不及東明可圈可點呀！
高一高考班的家長群炸了，尤其收到自家孩子的期中成績單以后，動不動99+信息。
“什么時候開家長會？我要好好謝謝徐茵班長。”
“伱們說我們要不要買點東西送她？這補習效果比外面吹捧的金牌培訓班還要好，卻一分錢不收，總覺得過意不去。”
“就是說啊，雖然孩子回家說，徐茵當初給他們補習，是因為他們幫她種菜的原因。可菜最終都到咱們家餐桌來了呀！還是綠色有機無污染的，市場上花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聽我兒子說，徐茵家條件不是太好，到現在都還沒手機呢，要不我們給她買個手機？”
“手機不好吧，她家里人會不會以為我們故意想讓她沉迷電子產品、從此不愛學習？”
“……”
說的也是！
“那大家有什么好的提議？”
“要不直接給學校，讓學校出面給她發筆獎學金？”
“同意！”
“同意！”
“同意！”
“……”
許天意媽媽跟著發了個同意的表情包，心情愉悅地下樓散步去了。
電梯里再次遇到鄰居家長丹丹媽。
“天意媽，你們天意期中考怎么樣？我們丹丹考了408分，比中考略有進步，但不知為何，25校總排名反而下滑了，真是怪事。”
許母神色復雜地看了對方一眼。
“怎么了？你家天意沒發揮好啊？唉，我就說東明不行，當初讓你想辦法把他送長順來，現在后悔了吧？長順雖然不能跟普高比，但在職高里還是相當不錯的……”
許母清清嗓子，打斷對方：“天意這次考了418，比中考進步不小。不光他，他們整個班都進步了，他們班班長數學、英語雙滿分，總分596分。”
丹丹媽雙眼呆滯：“……”
不可能！！！
電梯到了一樓，許母朝對方揮揮手：“丹丹媽，我先走了啊。”
“哦、哦……”
等許母離開，丹丹媽不淡定了：“胡謅的吧？職高生考滿分？怎么可能！你不是說這次的數學卷好幾道大題很難嗎？你們學校最高分才519，東明那種破落戶，596？哈！打死我都不信！”
她女兒低著頭，小聲應道：“是真的。我們老師說，東明今年走了狗屎運，撿漏撿到一個中考考砸了的重高實力學生，連帶著她所在的高考班，平均分整體上漲了至少20分……
“……”
徐茵成了香餑餑！
各個學校都想撬東明墻角，無論是職高還是普高，都給徐茵遞來了橄欖枝。
普高不用說，肯定是從高考的角度來游說她：“我們學校學風、校風比東明好，實驗室、圖書館資料比東明多，東明多半都是擺設吧？”
東明：“……”你們禮貌嗎？
長順等職高沒辦法擁有普高的學風、校風，但他們有錢，直接允諾一筆不菲的獎學金。
東明：這個可以有！
葛校長忙讓教導處修改獎學金制度，提升獎學金額度。
長順那邊在東明的基礎上又增加了額度。
但還是被徐茵婉言謝絕了。
為什么？
因為她在東明開了兩畝地的農場，不能浪費。
“……”
這理由是如此清新脫俗，讓他們無從反駁。
葛校長和東明成了最大的贏家。
陽城教育界給了他一個無比貼切的稱號——“撿漏王”。
“撿漏王也好、幸運兒也罷，徐茵總歸留在了我們學校！接下來，東明要抓住這次機會，爭取一年比一年好，讓曾經輕視我們的同行跌破眼鏡，讓曾經忽略我們的家長、學生后悔不已！”
葛校長這番話，是在周一國旗下講話時，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說的。
東明學子，尤其是高考班的學生，經過期中考這一戰，找回了遺落已久的自信，振臂高呼：“加油加油加油！我們不比任何人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