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徐茵騎著小電驢回到飯館。
店里那群賀時的粉絲，已經吃飽喝足結賬離開。
徐爸正在柜臺前盤今天的流水。
看到她回來，一臉高興地說：“茵茵，你猜今天一天的流水有多少？”
沒等徐茵猜，他就興高采烈地宣布：“五千！年前這么冷清的日子，竟然能有五千！”
平常的話，五千流水不至于讓徐爸這么高興，尤其是節假日的時候，要是五千都沒有，他該哭了，還不夠給小吳、胖嫂等雇工開工資的。
但這不臨近年關嘛，又是靠學生流量帶起來的美食胡同，生意清淡是常態，好比前幾天，一天下來能有一千就不錯了。今天能賣出五千的流水，委實超出了他的預期。
徐爸激動激動，理智仍然在線：
“不過我曉得，今天是托了你哥朋友的福。沒有他，晚上也不會有這么多人來吃店里吃飯。”
賀時的那些粉絲，把店里的菜全都點了一遍不說，烤魚還上了兩份，飲料也干掉了幾箱，光堂食就入賬三千出頭，刨除這一單，剩下的才是店里正常的流水。
“那也比前幾天好得多。”徐爸摁著計算器算了算，“還是你們大學生聰明，有生意頭腦。”
算完以后，徐爸給閨女轉了兩千元：“今天你最辛苦，不僅上灶，還兼職騎手去送餐，這錢你收下，給自己買套過年的新衣服，不夠再跟爸說。”
徐茵沒推辭，且當寒假打工，給自己賺下學期的生活費吧。
今日份收獲：除了徐爸給的兩千，還有當騎手賺的三十六元。
入睡前，她敷著面膜看著書，腦海里卻閃過賀時那張棱角分明、骨相出眾的俊臉。
忽然有些理解錢明月她們為什么看到他會激動得想要瘋狂尖叫，果然是秀色可餐。
回過神，哂然一笑，想這些干啥呢！想再多，他也不太可能是小瑾同學。
還是專注學習吧！搞好學習才是王道！
這時，手機響了，是江照予打來的。
“賀時給我發消息，說你在當騎手送餐？是零花錢不夠用嗎？”
他剛從錄音棚出來，看到江照予的留言，立即撥了過來。
徐茵：“……”
愣了幾秒忙解釋：“哥，我就是幫店里送個餐，這不快過年了，叫不到騎手，訂單接了又不能取消，也就晚高峰那會兒忙一點，送完那幾單我就回店里了。不是因為缺錢，真的！”
可別又二話不說給她轉賬啊，她卡里余額富著呢。
江照予皺皺眉：“既然沒有騎手接單，外賣就關了吧。”
“好的好的，我明天就跟爸說。”
江照予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會兒，起身去了創作室。
“予哥，這么晚了還不睡啊？”小岑問。
今天錄了一天音，還以為今晚會早點收工。
“嗯，你困了先去睡。”
他要多寫歌多賺錢，賺來給妹妹花，免得錢不夠用跑去當騎手。
他這個哥哥當得實在太不稱職了，竟然不知道徐爸和妹妹這么辛苦——一個撐起了一家店，一個奔走在寒冬臘月的街頭送外賣，想想心里就難受。
徐茵倒沒想這么多，只要江照予別動不動給她轉賬，一切都好說。
第二天，她忘了和徐爸提外賣業務的事。
不到十一點，店里如期響起外賣訂單的叮咚聲。
拉出訂單一看，好多都是昨天的老客戶。
有人備注：[老板，不用著急慢慢送，超時了補一份小點心即可！一定給五分好評！嘿嘿！]
有人則要求牛蛙里多放點蒜子，夸他們家的蒜子炒得太好吃了，比牛蛙還好吃。
多加蒜子徐爸能理解，但超時補送小點心是啥意思？
徐茵眨眨眼：“哦，昨天超時了好幾單，擔心他們給差評，我就自作主張送了他們一份小點心。”
“嗨！我當是啥事呢！既然顧客喜歡，下回都送一份好了，反正發糕、蘿卜絲餅都我自己做的，不值幾個錢。”
“……”
老爹啊，你可能誤會了……
徐茵絞盡腦汁想出了個兩全其美的方案：
“爸，我看冷凍柜里還有好幾袋雞爪、鴨掌，過年冰柜要清空斷電的吧？不如全都拿出來做成檸檬鳳爪、去骨鴨掌怎么樣？既能當鹵味小吃賣，遇到超時的，也可以送一份表達歉意。”
徐爸邊備菜邊說：“你說的點子好是好，但我不會做檸檬鳳爪啊，還有鴨掌去了骨還怎么賣？”
“我會，我來做。”
徐茵捋起袖子，想到就做。
檸檬鳳爪在她曾經穿過的某個現代小世界特別流行，大人孩子都愛吃，嫌店里賣的貴，亦或是擔心添了防腐劑之類的人工添加劑，好多主婦都照著小綠書自己做，一時間全民都在吃檸檬鳳爪，風頭蓋過曾經的雪花酥。
徐茵就是那時候學會的，除了酸辣爽口、好吃開胃的脫骨檸檬鳳爪，還琢磨出了超級下飯的鹵香去骨鴨掌，迄今系統倉庫里還囤了不少成品。
她翻出當時記在筆記本上的配方和步驟，把雞爪、鴨掌流水解凍。
“咦，爸，這個是啥？”
清理冷凍柜的時候，在最底下翻出一包看不出是啥的食材。
徐爸都仔細辨認了一眼才想起來：“哦，是鴨腸，當時批發雞鴨爪的時候，老板送的。”
“沒過期吧？”
“那指定沒有，這一批貨是入秋后才進的。”
“那我也拿出來做了。”
“你會做鴨腸啊？這玩意兒味比較重，弄不干凈很難吃的。”
“我試試。”
她想到了一種風靡過一段時間的小吃——冷鍋串串。
除了鴨腸，還可以用各種蔬菜來做。
徐爸今天一大早就去批發市場進菜了，蔬菜進了不少，她挑了些土豆、香菇、海帶結和藕，先用這幾樣素菜搭配鴨腸做一鍋冷串。
調料汁是她自己配的，用料多達二十多種，比市面上賣的串串調料要更鮮更入味。
也得虧徐爸是個愛琢磨新菜的人，店里的調料、香料十分齊全，調料汁需要的幾味香料都有。
中午前，徐爸炒菜，她準備鳳爪、鴨掌以及冷鍋串串的鹵料包、調料汁，等徐爸出鍋、裝盒，她接單去送。
下午難得沒看書，坐在桌前認真地給雞鴨爪去了骨，給鴨腸、蔬菜串上竹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