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要求她保住楊家產業,希望父母兄嫂能平安一生,那最簡單也是最省力的方法,就是將楊家所有人都留在蘇州。
可看著大哥如此拼命努力的樣子,她做不到無動于衷,那就幫他一把。
讓他想考就考,考完舉人考進士,無論以后是留在京城,還是外派出去當官,怎么都好。
反正只是護他平安而已,自己能做到。
二哥也一樣,他想去從軍也好,去闖蕩江湖也行,總不能為了任務方便,就把他困在蘇州城。
于是乎,沐歌每天給家人喝的茶水里面,都加入了稀釋靈泉液。
因為是稀釋的,濃度不高做不到洗筋伐髓,卻可以潤物細無聲地增強精神力,一點點地改善他們的身體狀況。
……
次年,大哥楊慕東中了舉人,舉家歡慶。
尤其是楊父,兒子中了舉人,就意味著他們楊家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商戶,他們楊家人也可以做官了。
但舉人需要等待吏部出現職務空缺,才有可能遞補當官,而且,就算當上官也是級別很低的基層官。
楊慕東表示他還要再努力,爭取三年后的春闈考上進士。
楊父當然支持,他想大擺宴席慶祝兒子中舉,卻被楊母攔了下來。
“不要大辦了,我們備上好禮,去一趟柳府。柳先生教導慕東這么多年,現在中舉總要先去拜謝師恩。”
那知府夫人這段時間雖然沒有再找她,但兒子的親事一直是壓在她心頭的大事,她要借著去柳府的機會,看看柳家人的態度。
“夫人說得是。”
二人給柳府遞了拜帖,也準備了謝師禮。
同時楊母還挑了一個水頭極好的玉鐲,當成是送給柳家姑娘的見面禮。
在楊母看來,這個親事必成。
畢竟自家大兒子長得一表人才,無論是人品還是學問都是蘇州城內頂尖的存在。
再加上楊父愛妻的名頭在,楊家兒郎本就是城中少女夢寐以求的夫婿人選。
那柳小姐是柳先生的愛女,又是兒子相中的人,她現在只想早些將婚事定下,省得別人惦記。
可他們剛給柳府下了拜帖,還沒來得及登柳府的門,那知府夫人便先找上門來。
楊母心中厭煩,但面上還要裝作熱烈歡迎的模樣。
“楊夫人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當然不會。陸夫人大駕光臨,是我楊家的榮幸。”
二人相視一笑,各懷心思地一同步入正廳。
“我今日前來有兩件事。一是為了慶賀貴府大公子中舉,二嘛就是……”
“娘!”
聽到沐歌的聲音,那陸夫人便是眼皮一跳,這死丫頭怎么回回都能打斷她說話。
再者,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沒個大家閨秀的模樣,長大一定嫁不出去!
沐歌進屋后就像沒看到陸夫人一般,拉著楊母的手就往外面跑,“娘,你快點,三哥和子恒哥打起來了。”
“歌兒,娘這還有客人。”
“娘,你再不去,三哥就要倒霉了!”這一點沐歌不是瞎說,她知道陸夫人來時,就和三哥四哥說,讓他們兩個假裝打一架,她好借此把楊母救出來。
可四哥從小體弱,身體好了也從來沒有動過手,他哪里會打架。
于是三哥就要拉著子恒打,子恒竟然也同意了。
可沐歌擔心啊,就他三哥那下手沒個輕重的性子,若是真給子恒打傷了,那子恒以后不得秋后算賬啊!
“這……”楊母一臉抱歉地看向陸夫人,“夫人,實在抱歉,家中孩子鬧了起來,今日實在招待不周,改天,我一定登門致歉!”
“你……”陸夫人很生氣,哪有主人家將客人扔下不管的。
一個出身卑賤的商戶婦人,竟然如此不將她看在眼里!
她爹是四品京官,她相公是蘇州知府,她雖然肚子不爭氣,只有一個有缺陷的兒子,但就憑她的身份,哪怕沒有這賤婦會生養,也不該被如此輕待。
她想甩袖離開,可是出門前老爺特意叮囑,這楊家是納稅大戶,并且年年響應募捐,讓她不得無理。
“楊小姐還是孩子,沒有分寸就算了,怎么夫人也同她一樣無禮。”
“沐歌見過陸夫人。”沐歌和陸夫人視線相對的瞬間,勾唇一笑。
那陸夫人神情恍惚一瞬,說了一句,“既然楊夫人還有事,那我就先離開了。”
此舉就連一旁的丫鬟都錯愕不已。
她們夫人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這也不是她們夫人的做風啊!
直到陸夫人離開,沐歌和楊夫人趕到小花園時,子恒和慕西還打得不可開交。
不過,令沐歌意外的是,這子恒有兩下子,全程壓著慕西打,沒有受一點傷。
剛想到這,他的肚子就結結實實地挨了慕西一拳。
“給我住手!”
楊母大喊一聲,楊慕西立刻立正站好。
“慕西,你現在能耐了,天天在外面打,回家也打,你是不是……”
“娘,是妹妹讓我們打架的。”
沐歌:……
其實這哥不要也罷。
楊母看向女兒,沐歌甜甜一笑,“娘,我就是想讓他們假裝打架,然后以此做由頭,把你叫出來。”
楊母欣慰一笑,輕點沐歌的小鼻頭,“還是我家歌兒最貼心。”
然后又怒視著慕西,“聽到沒有,你妹妹說是假打,你怎么下手那么狠!”
楊慕西:……
他剛才挨了好幾拳,怎么都沒人看到!
“行了,你去叫大夫給子恒看看有沒有傷到,以后不要再打了。”楊母又輕輕揉了揉沐歌的頭才離開。
她要盡快去柳家,若是雙方都有結親意圖,就要盡快將親事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見到楊母離開,楊慕西一臉不開心地看向沐歌求安慰,“妹妹,娘說我!”
沐歌卻看向子恒,“子恒哥沒事吧?”
子恒勾唇淺笑,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梨窩,“妹妹放心,我沒事的。”
楊慕西:……
他又看向老四,“你呢?不幫三哥說句話嗎?”
老四楊慕北卻看向沐歌,“妹妹,可要下一盤棋?”
沐歌想想,現在確實沒什么事,陪四哥玩玩也好。
楊慕西轉身就走,這個家不能待了,他要去林家找林曲玩去。
最主要的是,他看不懂棋,下棋對于他來說,無聊又無趣。
……
子恒全程圍觀。
一盤終了,楊慕北放下手中棋子,“妹妹棋藝漸長,等妹妹能下過三哥的時候,就可以和子恒兄對弈了。”
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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