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在許暮寒一進門,一道粉嫩的身影直接沖進其懷里。

  “今天給我帶什么好吃的了?”

  許知瑾在房間里的時候就看到許暮寒手里拿著紙包,頓時眼前一亮,所以才從房間里沖了出來。

  “你這個小饞貓,我說今天這樣急急忙忙,原來是一早就看中你哥手里的點心了,給你,不過要少吃點,小心晚上積食。”

  許暮寒一臉寵溺地將手里的點心交給許知瑾。

  許知瑾接過那點心后,漂亮的臉蛋上盡是欣喜地笑容。

  “謝謝哥!”

  說完,許知瑾借著許暮寒因為要將點心給她彎下腰的高度,開心的朝許暮寒的臉上親了一口后,又風風火火地跑開了。

  “真是人小鬼大。”

  許暮寒愣神過后,失聲笑了笑,就進入了大廳之中。

  小寶現在五歲,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之后小寶會嫁人,突然就有想要砍死那人的沖動,不行,沖動是魔鬼,再說,小寶還小,不急,不急,至少可以留到十八。

  許暮寒進入大廳,沒有看到林湫娘,就直徑往里走,穿過飯廳,穿過花園,都沒有看到林湫娘的身影。

  這讓許暮寒感到奇怪了,以往林湫娘晚飯過后都會在院子里四處走走散散心,或者在大廳坐著等自己回來,這次怎么不一樣了,不過下人也沒有說過林湫娘離開這個宅子,想必在她自己的房間。

  有些疑慮的許暮寒打算先去將身上的便服換下,再去找林湫娘。

  那身官服在韓晟文找他的時候,就已經給換下來了,只是在客棧吃了飯后,身上難免帶著一點味道,還是換身衣服后再去找林湫娘好了。

  等許暮寒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后,就前往林湫娘的房間。

  房間里,林湫娘看著手里的信和一支釵子,整個人陷入沉思。

  原本清明無比的眼睛在那一刻是那樣的恍惚,好似陷入了自己的記憶之中。

  “歲月弄人......”

  林湫娘不知想到什么,渾身的氣質是那樣的惆悵悲涼。

  “娘,你在房間里面嗎?”

  門外,許暮寒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門口的窗紙上。

  林湫娘聽到許暮寒的聲音,急急忙忙將手里的信件塞到一旁的花瓶里,然后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情緒后,開口道。

  “是大寶嗎?娘在,你進來吧!”

  聽到林湫娘的話后,許暮寒就打開門走了進來。

  “娘,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雖然林湫娘掩飾地很好,但許暮寒還是看出她身上的不對勁,就十分關切地詢問著。

  “沒事,娘就是晚上不小心吃多了,肚子難受,現在已經好多了。”

  林湫娘那隱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一僵,但很快就不動聲色地說著自己早已想好的借口。

  “那就好,娘,我過段時間可能要出城,前往冶雨城,如果快,一個月足以,但如果慢,只怕要半載光陰。”

  許暮寒坐在林湫娘的身邊,想了想,還是告訴林湫娘自己之后要前往何處。

  “怎么如此突然?!你不是今天才剛升官?”

  林湫娘被許暮寒的話給嚇了一跳,要知道哪有官員剛升官就讓他做事的。

  “是皇上的口諭,現在只是通知我有這樣的事情,具體是什么時候下來這道旨意,還未定期。”

  許暮寒拍拍手,讓林湫娘不要多心。

  “可是,你不是戶部的?去冶雨城做什么?”

  面對林湫娘的疑惑,許暮寒只是搖了搖頭,表示因為關于朝堂要事,自己無法告知林湫娘。

  因為涉及朝堂,林湫娘也知道孰輕孰重,所以也不再多問什么,但她十分關心那個冶雨城是個什么樣的地方,打算為許暮寒事先打點好對應的一切事情。

  但都被許暮寒攔下來了,畢竟這次前往冶雨城是要輕身上路,要是大包小包,只怕會晚了進程。

  聽到許暮寒的解釋,林湫娘這才罷了。

  之后的日子里,許暮寒因為升官,所以要適應新的工作流程與新的環境,所以這段時間還是很忙的。

  又加上皇帝還時不時的召見他,讓他出主意,可謂是不可開交。

  在面對皇帝的問話時,許暮寒將自己的機敏與狡猾演繹得那叫個爐火純青,凡是皇帝遇到什么,只有事先說出能給許暮寒多少好處后,許暮寒才會從轉移話題的模式之中變為兢兢業業模式。

  要是不出錢就想要吃白食,天下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好事。

  因為如此,許暮寒通過皇帝的賞賜,開始將自己的魔爪伸向了各處朝堂,當然,這些都是暗地里,明面上,自己還是一個正五品的小官。

  要不是許暮寒的主意確實能讓皇帝得到實質性的好處,不然皇帝也不會那么容忍許暮寒要好處的性子。

  當然還有就是,許暮寒在皇帝面前裝成一個十分討厭繁瑣事情又十分皮懶的人,自然皇帝的警覺也少得多。

  要是許暮寒表現得處處完美,只怕皇帝會很忌憚他。

  過了大概半年后,許暮寒的官職從正五品升到了從四品,因為上任不滿一年就連升兩級朝中已經有人不滿了。

  皇帝認為時機成熟了,就頒布了一道旨意。

  大意就是,今年的冶雨城不知為何開始出現各種異象,就封許暮寒為巡查使,命令他查清楚這些事情的真相。

  其實,這件事背地里還有一個原因,這個冶雨城是整個大殤朝最大的礦石出產地,也是最大的兵器冶煉城,只是這座城池是屬于一位王爺的,當時皇帝用計將那城的所有權拿了回來,但那城里到底有多少是那個王爺的屬下,皇帝截然不知。

  原本是想要好好徹查一番,但之后不知道突然接連發生了許多事情,就這樣一直耽擱著,所以趁著此次,就派遣許暮寒前往,好好打探清楚這里面的虛實。

  當然,皇帝承諾了,只要許暮寒將這件事情做得十分完美,不僅同意將其生身母親封上誥命,還讓他位列正四品。

  皇帝在用許暮寒前就已經查清楚他的家世背景,知道他的名字在很早的時候就遷入大房的名下,而他的母親現在也是單身,從名義上與她毫無關系,所以皇帝才這般許諾與他。

  就是因為這樣可觀的條件,許暮寒這才硬著頭皮接下。

  要知道那個冶雨城一聽就不是個好去處,只怕到了那里,就要經歷許多的明槍暗箭。

  就在許暮寒接完圣旨,返回家中時,被白府的管家所攔住,說是白廣辰找他一敘。

  所以許暮寒就讓馬車掉頭,前往了白府。

  在跟著管家進入書房后的許暮寒,看到里面兩位坐在一旁的老人,以及站在一旁服侍他們的韓晟文。

  那兩個老人就是白廣辰和韓老。

  “晚輩見過白老、韓老。”

  許暮寒朝兩位老人拱了拱手。

  “暮寒來了,快坐,剛好陪我們這群上了年紀的人喝喝茶。”

  白廣辰說著,就拿出一個茶杯,用紫砂壺為許暮寒倒了一杯七分滿的清茶。

  韓晟文一看到許暮寒,兩只眼睛就跟抽抽一樣,動個不停。

  許暮寒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就當自己看不見。

  然后直徑地坐在白廣辰的旁邊。

  完了。

  韓晟文看到許暮寒坐下,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

  “白老,韓老晚輩也見過幾面,所以也就直言不諱了,你這次找晚輩有什么事情?還望趕緊告知,晚輩還想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要是以往,許暮寒沒準還有心思陪白廣辰玩一場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戲,但現在,時間就是金錢,自己可不想浪費任何一點時間。

  “咳,竟然你這樣直白,那老夫也不好隱瞞,這次前往冶雨城,你將文兒也一起帶上吧!”

  “不可!”

  “我不要!”

  就在許暮寒聽完一口回絕的時候,旁邊的韓晟文也突然發出了聲音。

  “你給老夫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韓老一個眼神,直接喝退了韓晟文進一步想要說的話。

  被威脅的韓晟文,只好將委屈憋在心里。

  看完祖父倆的互動后,白廣辰這才詢問許暮寒。

  “暮寒,你為何要拒絕?雖然文兒的學問不如你,但你帶去冶雨城也是一些助力。”

  “就是因為在下要去的地方是冶雨城,在下才會拒絕。”

  許暮寒十分嚴肅地說著。

  “冶雨城那個地方,想必兩位長輩比在下更清楚,那可以說是是非集聚之地,在下自己前往都不敢奢望全身而退,更不要說還要照看一個人,我與韓兄是好兄弟,斷不可能拿他的安全開玩笑。”

  韓晟文聽到許暮寒那番話后,那叫一個感動,差點沒熱淚盈眶了。

  自己早就說過那里不是個好去處,你們就是不聽,非要叫暮寒來,也幸好暮寒是想著自己的。

  聽完許暮寒的話,兩位老人對視了一眼,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果然是文兒選中的人,但暮寒,就算你這樣說,我們還是打算讓你帶文兒離開。”

  這時,一旁的韓老發話了。

  “想必文兒對你也是掏心掏肺,將自己的秘密也說與你聽了,我們決定讓其尚公主,但現在他的官位實在是太低,不管是走哪條路,他都不能快速升到可以尚公主的地步,所以,我們才想富貴險中求,讓他跟在你身后歷練,得到巨大的成就,然后通過白府的人脈,自然就能促成。”

  韓老將一切都與許暮寒說開,就是想讓他同意。

  “當然,關于文兒的人身安全,也不用你擔憂,我們自然會安排妥當,當然,這件事我們也不會讓你白安排,在冶雨城里,我們也是有人脈在其中,想必那些人交于你手里一定能為你所用。”

  韓老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而白廣辰同樣拿出一塊令牌。

  看著面前的兩塊令牌,許暮寒說是不心動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只要得到在城中的人脈,那相當于得到了城中的情報,對于許暮寒之后要辦的事情將會是事半功倍的效果,可是這樣一來,韓晟文就要身處險境,這又是許暮寒不愿的。

  再三糾結之下,許暮寒選擇了第三個選項。

  對著被韓老喝退至一旁的韓晟文問道:“你的意愿是什么?你愿意跟著我一起前往那危險至極的城鎮嗎?”

  看著面前一臉鄭重地許暮寒,韓晟文有些呆愣。

  “我......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內心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十分想要獲得巨大的功勞,但卻很害怕死亡,所以我才這樣抗拒這件事情。”

  韓晟文思考再三后,還是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懦夫,竟然這樣害怕死亡?”

  “不會,任何一個生命都會畏懼死亡,不僅是你,我也一樣,但人也是會成長的,到某一天,你就算害怕也能用勇敢的面對死亡時,你就真正的成長了。”

  許暮寒搖了搖頭對著韓晟文說完后,就朝著白廣辰與韓老說道。

  “雖然我明白你們這樣的考量都是為了晟文好,但做這件事之前,我認為你們應該先詢問他的意見再下決定。”

  這番話下,再配上韓晟文的表情,白廣辰與韓老也沉默了下來。

  “暮寒,你不用說了,我陪你去!”

  在許暮寒剛剛說完上面那段話后,韓晟文突然發出聲音,義正言辭地說道。

  “怎么突然就這樣堅定了?”

  剛才還猶豫不決地說?

  許暮寒十分疑惑。

  “我雖然現在害怕,但你說的對,死亡我遲早都要面對,成長我也要經歷,那還不如見識最危險的時刻來鍛煉自己,這樣到了以后面對困境時,我也能游刃有余。”

  聽到韓晟文義正言辭地話,許暮寒看向他那雙不停在抖動的雙腳,要是腳不抖,沒準更有說服力。

  “好!不虧是老夫的孫子!有志氣!既然這樣,那就這樣說定了。”

  韓老霸氣拍桌,直接敲定。

  這下好了,就算韓晟文想要反悔也晚了。

  許暮寒將面前的兩塊令牌揣到懷里后,默默想到。

  就這樣,在許暮寒的隊伍里,就多了一位“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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