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兒輕描淡寫,張口就來,吟誦出十首詩詞,首首都是千古杰作,全場寂靜,落針可聞。
就連那些對大武詩詞一知半解的外邦使者們,甚至于阿爾罕,都覺得林燕兒吟誦的詩,非常的好。
所有人都聽得呆住了,或者是震驚于林燕兒的才華,或者被林燕兒的詩詞,帶入意境當中,久久回味。
此時的洪丞相,呆坐回位置上,那震驚的表情,特別的夸張,要是有一群蒼蠅放進他嘴巴里,他一定不知道。
文皇帝、周金朝、周浩天、周淺白、周昊漢,震驚的程度,比洪丞相差不了多少。
他們知道,以前的林燕兒,是在藏拙,之前所表現的才能,足夠他們驚艷了。
現在才知道,林燕兒還是藏得很深,連詩詞一道,都信手拈來。
要做出絕頂的詩詞,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詩詞的基礎來自于腹中的墨水,學富五車,方能才華橫溢。
周克用別的不說,單就詩詞一道,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但是,他要作出一首像林燕兒隨口就來的詩詞,那也是萬分困難的。
也就是說,林燕兒的才華,完全碾壓周克用。
周浩天心頭又是一陣后悔啊,當初怎么就想到把林燕兒推薦給周明武了?
這不是羞辱他,這是送給他一把刀,專扎周浩天的心窩啊。
容皇后果然同周浩天是母子,母子連心,她也惡狠狠地瞪向周浩天。
她是疼這個兒子,但是,這個兒子做的這件事情,太蠢了,林燕兒每一次出色的表現,都想她難受一次,想罵周浩天一個狗血淋頭。
好在出來之前,吃過一粒止痛藥,要不然,現在就全身痛了。
周浩天旁邊的林鶯兒,咬緊牙齒,內心在咆哮。
這怎么可能?
她怎么會作出那樣的詩來?
她在莊子長大的,明明沒有任何學習的機會!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林燕兒看著滿頭虛汗,嘴巴大張,眼睛也是瞪得圓圓的,手在微微顫抖的周克用。
“十首已畢,不過,本王妃看五皇弟現在的狀態,也作不出詩來了。”
“既然你們喜歡聽詩,本王妃現在又是才思泉涌,那就讓你們聽個飽,免得你們以為,本王妃也就會做十首而已。”
林燕兒根本不假思索,張口就來,一首又一首的名家詩作,從林燕兒口中吟誦而出。
每吟誦個幾首,就會調侃周克用一次。
“五皇弟,這一首如何?”
“嘖嘖嘖,五皇弟,別這副表情嘛,父皇壽宴上,高興一點啊!”
“哎喲,你是不是腿軟,這才站多久啊,要多鍛煉身體!”
足足吟誦了一百多首,林燕兒才停了下來,不理會全場的寂靜和目光,走到周明武面前,彎下腰去。
“渴了!”
周明武立刻端起一杯清茶,溫柔地撩起面紗下擺,送到她小嘴邊,讓她喝下去,輕聲說,“足夠了吧?”
林燕兒清茶入喉,潤了潤嗓子,眉眼一笑,“還有一首!”
她重新直起身子,掃了眾人一眼,對著文皇帝拱手。
“父皇,臣媳的喉嚨都有些沙啞了,就再作一首,送給父皇,也送給大皇兄、太子皇兄、三皇兄、我家王爺、五皇弟、六皇弟、七皇弟,以及所有皇族中人,好好體會其中的深意!”
她上前一步,朗聲開口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對著文皇帝躬身行禮,“祝父皇壽與天齊!”
而文皇帝,在聽完他的詩之后,感覺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的腦海里,竟然猛地出現與他爭奪皇位的兄弟們的樣子。
最后定格在他畫面中的,是兩個站在他一邊,助他登上帝位,同時交出兵權,愿意做個有小封地,不擁兵的閑散王爺,卻被他滿門屠滅的兩個兄弟。
他們在他腦海里質問,“為什么屠我滿門,我們是兄弟啊!”
“你聽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還有良心嗎?”
他的臉色都變了,心口處竟然突兀地一痛,衛公公眼明手快,趕緊上前,擋住面前人的目光,手上拿出一粒救心藥。
文皇帝接過,趕緊塞在舌下,慢慢地好了起來。
周金朝、周浩天、周淺白、周克用、周昊漢,甚至于周明武和周明城,心情都開始復雜起來。
就連阿爾罕、蕭代原、李敏君等人,都本能地想到,自家皇族中的內斗,兄弟相殘。
一般悲哀之感,油然而生。
他們的心情,莫名就不好了。
這詩,有兩面性,一面是勸手足莫要相殘,然而,對已經相殘的人來說,這幾乎就是一種嘲諷,是將他們內心深處的痛和悲哀,給強行扯出來,暴露在人前。
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是太好了!
現場突然就變得極其的壓抑起來。
這可是在文皇帝的壽宴上啊!
文皇帝也感受到了這股壓抑,心頭很是氣惱。
林燕兒著實讓人驚艷,只是,她也太不顧場合了。
這種場合,作這種詩干嘛?
惹得他回想過往,心疾都犯了!
壽宴開場到現在,他吃兩粒救心藥了!
他深吸一口氣,中氣十足地說,“鎮王妃······的詩詞,確實出乎朕的意料,相信也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代王······想來,作不出這么多的杰作,也不需要的人來判斷詩的好壞了,相信沒人覺得,不是鎮王妃勝出。”
“朕就判定鎮王妃贏了吧!”
沒人出聲,沒人有意見!
都是讀過書的人,輸贏再明顯不過了。
周克用早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他想要說一句什么,但是,只覺得全身無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還能說什么?
他也能作出同林燕兒一樣的詩來嗎?
那是不可能的!
他今天打算吟誦的詩,根本不是現場作的,是提前作好的,刪改潤色多次,冒充現場作,打算博得滿堂彩而已。
而看林燕兒的神態,她還真的就是現場即興而作的詩,首首都如同一把尖刀,扎向他內心深處,最驕傲的位置。
他還以為,詩詞一道,現如今的大武,他真的唯我獨尊。
沒想到,他連一個滿面麻子的丑女都比不過。
不對!
何止不過,簡直是被人家踩在地板上,當眾惡狠狠地摩擦了一番。
相對于林燕兒的詩,他作的那些,一對比下來,簡直就是一堆狗屎。
他真的被打擊到了,不是因為丟失了一半的代地,而僅僅是因為,他最自信最引以為豪的才華,在林燕兒面前,顯得如此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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