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可文臉上拼命的擠出一抹笑意。
“大可汗，兩位族長，這里沒有外人，不用擔心我們的話會傳出去。”
蕭代原立刻附和，“是啊，大可汗，這么隱秘的事情，我們都擺出來跟你說了，是真心實意的，想跟你們合作，一同對付林燕兒的。”
“這里的對話，就只有我們在場的這些人知道，現在，大武的實力，已經不容小覷了，等到他們搞定了封王的問題，將封王的實力，再集中起來，再加上林燕兒的野心。”
“我們若是繼續的單打獨斗，隨時有覆滅的危險。”
周昊漢也有些著急，匈奴的實力是不容置疑的，要是匈奴跟他們站在一起，就算其他的國家，都不來加盟了，林燕兒和周明武也絕對會產生深深的忌憚。
他也開口說，“大可汗，匈奴與林燕兒之仇，我們都非常的清楚，本王相信，大可汗，兩位族長，以及成千上萬的匈奴人，都不可能做到，對于自己的匈奴子民，對自己的士兵，被屠戮而做到心無芥蒂。”
“沒有必要在我們面前遮遮掩掩，因為我們是非常坦誠的，把你們當作是自己人來對待。”
“湘王殿下這話，本可汗非常的認同。”
阿爾都對著周昊漢豎起一個大拇指，“綠海王攻入匈奴，毀我匈奴十萬精銳，在王庭城下，殺我兩千匈奴狼兒，割走我綠海城。”
“本可汗不是普通的子民，并不是一句她是狼神的代表，就能抹掉這些事情，會對她頂禮膜拜。”
阿爾都的話，讓得蕭代原、周昊漢、還有段可文心頭又是一喜。
這就對了！
這才是合乎情理的。
匈奴人怎么可能同正常人差別那么大呢？
段可文迫不及待地說，“那大可汗是同意與我們合作了嗎？”
還以為阿爾都再一次拒絕加入盟約了，沒想到又反轉了，他承認對林燕兒有怨恨之意。
要是阿爾都堅持不愿意加入明約，不與林燕兒為敵，他還真不知道怎么向周昊漢交代。
阿爾都帶著一抹不屑的笑意，看向段可文。
“你們那么坦誠，那本王也不能太過于辜負你們。”
“本王也坦誠的承認，綠海王對匈奴確實造成了傷害，對于這一點，本王心里確實有介懷。”
“但是，你們想要拉攏本王站在你們的陣營，與綠海王為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只要綠海王還活著，匈奴就不會再對大武有任何的野心和想法。”
蕭代原、周昊漢、還有段可文剛剛才露出來的笑容，瞬間又從臉上退走了。
段可文心里急切，已經大罵匈奴祖宗十八代了，表面上卻很鎮定。
他慢條斯理的說，“大可汗，冒昧問一句，這是為什么嗎？”
阿爾都笑看著段可文、又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蕭代原和周昊漢。
“段先生說得對，本可汗昨天沒有同你們合作，要與綠海王為敵的原因，確實是因為，覺得湘地的實力，根本就不是綠海王的對手，本王看不上。”
“今天，盡管平奴國和湘地形成契約，兩股勢力抱團，比單一的湘地，要強大太多了。”
“本可汗依然拒絕，同樣是因為這個原因，本可汗還是看不上你們的實力。”
周昊漢趕緊說，“本王與平奴國的結盟，只是基礎而已，只要我們悄悄的聯絡其他國家，相信意識到林燕兒威脅的周邊國家，肯定會悄悄向我們靠攏，希望同我們抱團取暖。”
“周邊還有很多國家，盡管大多數都是小國，只要實力凝聚起來，那就有可能超過大武十倍，到時候，直接覆滅大武都沒有什么問題。”
“覆滅大武？”
阿爾都、杜莫漢還有伊支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近乎本能的哈哈大笑起來。
阿爾都笑看著周昊漢，搖了搖頭。
“說一句實話，就算你們把周圍所有國家都拉攏起來，那樣的實力，本可汗還是看不上。”
“在綠海王面前，統統不堪一擊！”
蕭代原、周昊漢還有段可文的臉色，頓時又變得難看起來。
阿爾都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嘆息一聲，“你們心里是不是在想，本可汗被綠海王嚇怕了？”
“沒錯，本可汗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確實是被林燕兒打怕了。”
“同綠海王為敵，無論你是什么人，你的實力有多強大，只要你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神，那都會是你的噩夢。”
“無論本可汗怎么說，綠海王有多可怕，你們肯定都不會相信。”
“那你們就去嘗試一下，去體驗一下這種絕望，就會明白今日我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們匈奴，就不跟你們一起瞎折騰了，我們還想著活得久一些。”
“你們玩去吧，不是朋友，就不好意思吃你們喝你們的了，我們自行去用餐即可。”
阿爾都正要帶著杜莫漢和伊支利離開，剛走出幾步，又轉過身來，笑著說，“諸位放心，盡管本可汗不會加入你們，一起同綠海王為敵，但是，今天之事，本可汗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更不會向綠海王揭發你們。”
“我們沒有辦法做成朋友，卻也沒有必要成為敵人！”
他再次行禮，才大踏步地出了包廂，在匈奴護衛的簇擁之下，快步離開。
剛走出酒樓，杜莫漢就不解地問阿爾都，“大可汗，為何承諾，不將事情向綠海王揭發？”
“把事情告訴綠海王，向她提個醒，那不是更能搞好匈奴與綠海王的關系嗎？”
阿爾都精明地一笑，“杜莫漢大族長，要是將這事揭到綠海王那里，他們的結盟就泡湯了。”
“那樣的話，綠海王就能輕松將他們拿下，哪有我們的事情？”
杜莫漢一愣，“什么意思？”
伊支利笑看著杜莫漢，“杜莫漢族長，本族長說句實話，你真是一個粗人，不懂得大可汗的算計。”
“他就是希望平奴國和湘地結盟之后，會拉到更多的盟友，來一起抗衡綠海王。”
“到時候，綠海王與他們開戰，就不可能那么快收拾掉所有人，我們匈奴才有用武之地。”
“我們主動與綠海王合作，幫綠海王分擔壓力，攻打其它人，將賠給綠海王的東西，從別的國家那里拿回來。”
“那不是更好嗎？”
杜莫漢兩眼圓瞪，恍然大悟，驚訝地看著阿爾都，忍不住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聰明啊，大可汗！”
“沒錯，就應該讓他們結盟，越多人越好。”
“那咱們就能以綠海王盟軍的方式，從那些國家中，搶到大量的好處。”
“綠海王吃大的，我們跟著吃小的！”
“以前，本族長還不服你，現在，徹底服了！”
阿爾都哈哈大笑起來。
“杜莫漢族長開竅了，這世上，根本沒有真正的，能抗衡綠海王的人！”
“真正經歷過，才清楚認識到，跟在綠海王身后喝湯，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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