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武饒有趣味地看著表情依然僵直的文皇帝，“那父皇，要不要把所有人的證人，都帶進來，由您親自一一審問？”
文皇帝臉色很黑，心里堵得慌，特別的難受。
他原本還覺得，立敬妃為后這件事情上，他一定要進行到底，一定要贏，也沒有什么理由不贏的。
他就是要借此向周明武抗議，就是要惡心一下周明武和林燕兒。
他堂堂大武皇帝，立誰為后，是他的權力范圍之內，誰都無法干涉。
現在，他才發現，好像······他真的連立誰為皇后都不行了。
他又輸了！
惡心不到周明武和林燕兒，反而，惡心到了自己。
敬妃竟然是滅門案的主謀。
文皇帝無力地揮了揮手，“算了，你們都審得如此仔細，朕再審就多余了！”
周明武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那么，父皇，您還要堅持不收回成命，繼續要立敬妃為后嗎？”
“要是您還要肆意妄為下去，那么，兒臣就召集百官，讓大家來討論一下，應該怎么做！”
文皇帝感覺周明武又往他的心捶了一拳，還想要到百官那里去討論，那豈不是在百官面前，更顯得他這個皇帝的昏庸無能嗎？
他嘆了一口氣，看向衛公公，“圣旨公告出去了嗎？”
衛公公訕訕地說，“公告出去了，此事，應該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封后大典的消息也放出去，今天晚上的慶賀晚宴，也對所有的高門貴戶，有資格參加之人，發出了邀請。”
文皇帝閉上眼睛，這注定成為一個笑話了。
“都撤銷吧！”
敬妃想要阻止，抬起頭來，看著文皇帝的表情，她又不敢開口了。
收回封后的圣旨，這還不算是懲罰。
這件事情暴露出來，她還想當皇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周明武見衛公公吩咐下去，將封后以及相關的活動，都撤回之后，微瞇著眼睛，看著文皇帝。
“父皇，繼續吧！”
文皇帝看了一眼周明武，又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發，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似乎一直在等待著，看他如何懲罰敬妃的桂軒。
他深吸一口氣，對桂軒說，“桂閣主，朕這里還有點家事要處理，暫時不方便接待你。”
“你先退下吧，桂家滅門一案，朕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敬妃聽到文皇帝讓桂軒先離開，這樣的意思，就是如何懲罰她，要關起門來商議。
她心頭一喜，知道文皇帝還是想保她。
果然，她裝可憐，還是有效果的。
桂軒眉頭微微皺起，看向周明武。
周明武頷首，桂軒只是冷冷地掃了敬妃一眼，對著文皇帝躬身行禮。
“那草民靜候陛下的說法！”
“草民告退！”
桂軒轉身的時候，耳邊聽到周明武用極小的聲音說，“謝軒表哥！”
桂軒知道周明武的意思，那就是桂軒相信周明武，一切交給周明武來處理。
桂軒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便和青明退了出去。
周明武抬眼看向文皇帝，“父皇，現在，桂軒走了，您打算怎么處置敬妃？”
文皇帝一咬牙，開口說，“明武，好歹她也為朕誕下過皇兒，是老六的母妃，無論如何，都要給朕和老六一點面子。”
“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了，否則，老六那里，恐怕要同你不死不休了！”
周明武不屑地一笑，周昊漢同他一直是不死不休的。
現在，就算是周昊漢想要和解，他都沒興趣了。
“父皇的意思，是低調處理此事，對敬妃從輕發落？”
文皇帝倒是不掩飾這個意圖，“沒錯！”
周明武看向跪在那里，心里重新歡喜起來的敬妃，冷漠地說，“敬妃娘娘，本王很好奇，你為什么要滅桂家滿門？”
敬妃一愣，疑惑地看了一眼周明武，隨后解釋說，“既然都這樣了，本妃也承認，桂家滅門一案，就是本妃的兄長和本妃干的。”
“其實，真正主事的人，是本妃的兄長，本妃只是配合他而已，為的就是拿到桂富所欠我兄長的一百多萬兩的銀子。”
周明武笑著搖頭，“敬妃娘娘，你還是不老實啊，你娘家的財富，當時僅僅是桂家的一個零頭，桂富作為桂家的家主，怎么可能欠下你兄長一百多萬兩？”
敬妃臉紅了一下，趕緊解釋說，“那是賭債，桂富好賭，他與本妃的兄長到京城來玩，他到賭坊豪賭，欠了大量的銀子，數額超過一百萬兩！”
“當時賭坊把他扣下來了，是本妃的兄長看重兄弟情義，幫他作擔保，才把他救回去。”
“沒想到他翻臉不認人，不肯還賭債，人家就找上本妃的兄長，本妃的兄長實在沒有辦法，找桂富他又不認，兩人徹底鬧翻了，本妃的兄長才出此下策。”
“那時，本妃也是年輕，替兄長憤怒，就沒有阻攔兄長，反而是配合她，滅了桂家滿門，還將桂家的財產，都拿去還了桂富所欠下的賭債。”
敬妃對文皇帝磕了一個響頭，哽咽著說，“陛下，都怪臣妾當年無知，犯下大錯！”
“盡管臣妾的兄長才是真正的主謀，那臣妾至少也是一個從犯，臣妾自知罪大惡極，請陛下責罰！”
周明武戲謔地看著敬妃，“敬妃娘娘，本王再問一個問題，桂軒與當年的桂富，長得很相似吧？”
敬妃不知道周明武的意圖，便點頭說，“他們確實長得很像！”
“桂富長得如此的俊俏！”
周明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么，他肯定能吸引得了很多情竇初開的少女，芳心大動吧？”
“你娘家和桂家是世交，兩家很熟悉，不知道你有否對桂富動過心？”
“本王打聽到，當年，你們兩家已經議親，要結秦晉之好，將你許配給桂富的。”
敬妃大驚，但是，她馬上又鎮定下來。
“鎮王可能打聽錯了，我娘家與桂家，確實在議親，是要將桂家的大小姐，與我兄長聯姻。”
“并不是本妃和桂富！”
周明武淡淡一笑，“可是，你的人在審訊的過程中，不止一個說過，你與桂家大少爺桂富，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常常出雙入對，早就山盟海誓，私定終生了！”
這話，讓得敬妃悚然心驚。
該死！
那些狗奴才，連這都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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