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漢心中非常的惱怒,兩眼滿滿的殺意。
他知道此時問題的嚴峻,讓這些百姓跑散的話,今天鐘全金所說的事情,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湘地。
整個湘地都會出現巨大的震動,他好不容易才收攏起來的民心,就會損失殆盡。
但是,最起碼的理智,他還是有的。
鐘文炳說得對,要是現在就屠殺百姓的話,下方有好幾萬人,是不可能殺得干凈的。
那樣就真的坐實鐘全金說的那些東西,連解釋都沒有意義了。
現在不殺百姓,后面再下通告安民,至少還能挽回一些左右搖擺的,否則,就真的什么都失去。
他閉上眼睛,轉而大喝一聲,“不許殺傷百姓,他們只是被騙了!”
果然,弓箭手把箭矢給收了回來,高臺之上的人,聽到口哨聲響起,兩名同龐喜纏斗中的護衛,同時揮刀逼退龐喜,同另外兩名護衛,縱身跳下高臺。
他們混入百姓當中,邊跑邊脫掉身上的護衛服,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高臺之上,鐘全金還在面帶鄙夷之色,譏笑地講述著湘地的那些隱秘之事,竟然連他爹鐘文炳仰慕敬妃的話,都說出來了。
嘲笑鐘文炳色令智昏,受了人家一點恩惠,事實上人家都沒有跟他說過幾句話,就為人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連家產都變賣了去資助湘王府,對湘王比他這個親生兒子還親,滿滿的怨氣。
鐘文炳氣得胡子都在抖,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大叫著,“先把那孽子的腿給打折了,再抓回來拷問。”
龐喜沒有過去把他腿打折了,而是走到鐘全金面前,疑惑地打量著他,越看就越是覺得鐘全金不對勁。
高臺下方已經沒有百姓了,只有大量的士兵,鐘全金就像沒有看到一般,依然在那里滔滔不絕。
眼看著鐘全金在那里吐槽他親爹,很多士兵都有些古怪地看向城樓之上,站在周昊漢身邊的鐘全炳。
實在沒有想到,鐘全炳是仰慕敬妃,才如此盡心盡力輔佐湘王的,這里面是不是還有故事?
這種想法一開始,想象力就無法停止下來。
龐喜看著不像樣了,連自家的士兵都露出如此古怪的神情,他忍不住上前一步,一巴掌就甩在鐘全金臉上,打得鐘全金一個踉蹌,坐倒在地上。
這時的鐘全金,恍若夢醒一般,茫然地看著龐喜,錯愕地說,“龐將軍,你干嘛打我?”
他站起來環顧左右,驚訝地說,“我這是在哪里?”
“發生了什么事?”
龐喜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有脖子,暴喝一聲,“小子,你太離譜了,走,跟本將軍去見殿下。”
此時,因為擔心在外面有危險,周昊漢和鐘文炳已經在兩三千護衛的團團圍護之下,回到湘王府內。
剛一坐下,鐘全金就被帶了進來。
這一路上,龐喜已經把他的所作所為給說了出來,驚得鐘全金腦袋一陣又一陣的空白,顯得異常絕望。
完了,真的完蛋了!
當跪在周昊漢和鐘文炳身邊,看到周昊漢那陰沉得像是隨時想殺人的臉色,還有自家老爹那張電閃雷鳴一般的臉時,他的身軀也不自覺地哆嗦起來。
見鐘全金只是跪在那里直打哆嗦,鐘文炳上前一步,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將他踹翻在地,忍不住大喝一聲,“孽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給老夫好好說清楚。”
“要不然,老夫活剮了你!”
他這輩子,一心一意為敬妃教育輔助湘王,周昊漢對他異常恭敬,甚至比對文皇帝那個親爹還要好,當真是言聽計從,無比的信任。
在湘地,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要湘王奪位成功,他勢必會成為權傾朝野的大人物。
然而,他辛苦大半輩子,一朝英名被鐘全金給毀得徹底了。
想必以后,他在周昊漢心中的地位,肯定是降到頂點。
鐘全金還把他和敬妃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那樣的話,流言蜚語必定滿天飛舞,搞不好,會影響到京城中的敬妃。
那樣,他的心里就更是難安了!
要不是鐘全金是他唯一的兒子,是鐘家血脈延續的保證,他真的恨不得真的活剮了他,來表達對周昊漢的忠心。
鐘全金爬起來跪好,匍匐在地上,聲音都顫抖著的。
“殿下,屬下······屬下碰到妖女了!”
“方才,屬下真不知道做了什么,迷迷糊糊的,像是做了一場夢,是······醒過來就在那高臺之上,是龐將軍一巴掌把屬下打醒的。”
周昊漢、鐘文炳還有龐喜,都是一愣,隨即再次一臉怒容。
鐘文炳又一腳踹過去,“你還在胡說八道?”
鐘全金趕緊將街上碰到那個蒙面女子之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那兩個女子,實在太詭異了,漂亮得詭異,還會發出雷電,將屬下與四名家仆轟擊得失去意識。”
“屬下醒來之后,受到了他們鞭打,要求屬下坦白前段時間以兵作匪之事,屬下抵死不認。”
他一把將被人新換過的衣服扒開,果然胸口處全是鞭狠,還有一些地方的皮膚是焦黑的,像被火燒過一樣。
“屬下被打得意識模糊之際,他們給屬下喂下一碗水,然后,那個妖女,拿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在屬下眼前,左右晃蕩,還跟屬下說······”
鐘全金在拼命地回想記憶的最后一刻,好一會兒才圓睜兩眼,“對了,她跟屬下說,你睡著了!”
“屬下就只記得這些了!”
他匍匐在地上,對著周昊漢連連磕頭求饒。
“殿下,屬下之父親,深得您的信任,貴為大傅,得您言聽計從,屬下絕對不會背叛您的啊。”
“望您明察!”
他知道,鐘文炳會救他的,所以,沒有求鐘文炳,關鍵是周昊漢。
這事實在是太大了,周昊漢甚至活剮了他,都是有可能的。
他的生死,現在就是周昊漢一句話的事情。
鐘文炳雖是異常惱怒,此時也只能轉身噗通一聲,對著周昊漢跪下。
“殿下,這孩子雖無大才,要說刻意背叛,那應該是不可能的,他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他是著了別人的道,對方有可能有什么秘術,把他給迷住了。”
“望殿下看在老夫多年來,為您盡忠的份上,饒他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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