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聽著戲神的話，微微點頭。
隨后恍然間回過神來，腦海中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
前八個紀元都打崩了，不會就是因為這種原因吧？
上個子時空，九影在教導他時，他曾詢問過修煉體系的問題。
為何第九紀元，沒有除天命之外的修煉體系？
不出所料的，九影說是她廢除的。
據九影講，這是第八紀元星神提出來的。
在第八紀元星神成為東南戰場總指揮的第八千年，爆發了遺族第三次大規模入侵戰役。
也就是那場戰役，讓第八紀元星神看出了些許端倪。
遺族寰宇的氣息運轉和攻擊手段，怎么就和他們有些像？
盡管遺族的攻擊幅度以及手段被腐朽氣息遮蓋，但他在本能的察覺這些端倪后，就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這方面。
因為他覺得，一旦修行體系出現問題，那或許這就是次次戰次次敗的緣結所在！
而根據第八紀元星神明里暗里的調研以及遺族在察覺后不由自主的龜縮行徑，這種說法在經歷反復推敲和寰宇意志的觸動后，得到驗證。
最終，第八紀元當值影神，在最后失敗的關頭，運用全身大半力量，將在本寰宇扎根無數載的修行體系徹底斬斷。
在萬般無奈之下，第八紀元結束，充滿希望卻又非常絕望的第九紀元開始了。
現在想來，本寰宇的修行體系若真的脫胎遺族寰宇，那這不就相當于站在遺族的話語體系內，在向遺族發起辯論嗎？
尤其這個前后契機，還成立！
遺族寰宇，衰老到即將破滅的寰宇！
本寰宇，是新生寰宇！
兩個寰宇，還是鄰近！
這怎能不讓人懷疑，在本寰宇剛誕生時，就被遺族寰宇給盯上了？
接著，開始布局！
有什么布局，是比直接從傳道之基上進行布局更隱蔽，更合適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的殺戮，到底造成了怎樣的后果？”
戲神看著思索的蘇文，突然問道。
蘇文一邊思索著遺族之事，一邊下意識的點頭道：“對。”
“我那一代的天命者，幾乎快讓我殺滅種了。”
戲神平靜的說道：“不止華夏，美利那，不列顛，高盧，德意志......等等，全球范圍內，但凡參與到這件事上來的，我都一個個的找上門。”
“然后，統統干掉！”
“其他國家的神命者，紛紛阻攔我。”
“甚至美利那的商業之神糾結其他神命者，想要將我伏殺，說我已經瘋魔，所作所為要埋葬整個人類族群。”
正說著，戲神頓了頓，隨后問道：“你知道，我和魔法之神為什么關系這么好嗎？”
蘇文聞言試探性的問道：“是因為這件事嗎？”
“對。”
戲神點頭說道：“在我舉世皆敵，瘋狂成魔時，只有魔法之神，堅定的站在我這一邊。”
“雖然他并沒有做太多，只是個人出手，為我牽制了三位皇階極限。”
“但于我而言，這已是我心中認定的摯友！”
“嗯......那個時候，魔法之神還沒自斬與本源間的聯系，所以他還是皇階極限。”
“......”
接著，戲神開始向蘇文講述那一戰的相關細節。
以及他那次瘋魔成狂，殺遍全球的原因。
輿論！
那只是引子！
歸根結底，他在輿論的幕后黑手身上，找尋到了殺死他家人朋友的線索。
國內的一些和他有仇的天命者，聯合國外天命者，覬覦他身上寶物的同時，對他的家人朋友也展開報復性行為。
甚至這其中，還有一些官方人員參與其中。
否則他也不會大殺四方后，回來就以強硬的手段將國內的風氣從頭到尾的清理了一遍。
蘇文坐在旁邊，認認真真的聽著戲神的講述。
這或許，也是他第一次認識這般真實的戲神大爺。
“我就是覺得，我有些對不起......”
戲神說著說著，語氣突然變的哽咽起來。
剛才那訴說自己家破人亡時的冷靜，以及殺戮萬千時的不屑，在這一刻，統統化作泡影，成為哽咽語氣下的一絲陪襯。
是啊！
重提傷心事，戲神怎么可能不難過？
家人親友全部因他而死，戲神怎么可能不愧疚？
就算將敵人全部殺死，可自己的家人，已經死了啊！
所以，這也是當初戲神聽到墨小酥被奴役，會那般暴怒，甚至抑制不住往日平靜的深層原因。
甚至在墨小酥來到組織后，他對墨小酥的關懷，比對風神還要好。
或許也是因為，他在墨小酥的身上，看到了往日卑微絕望的自己吧！
“大爺，要不讓財神把你家人復活吧？”
“你這樣，我們也很難受。”
倏然間，斗神哽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此言一出，戲神表情瞬間凝固。
“你......你們不是在打麻將嗎？”
“是我的原因。”
星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剛才感覺到你過來了，然后就說同你商量商量，讓你代替小風，也加入其中。”
“結果......”
后面的話，他沒說。
但情況，顯而易見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戲神還有這樣悲慘的經歷和脆弱的一面。
或者說，他們都沒想到戲神會在大年初一，用這樣的方式表現出來。
戲神：“......”
在這么一群后輩面前落淚，有點小尷尬啊！
不過無所謂，他臉皮厚。
“你們是什么時候就開始聽了？”
相視片刻后，戲神遲疑的問道。
“從你開始說復活......”
斗神話沒說完，直接被星神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強行打斷。
“沒，我們也就剛開始聽。”
星神看著戲神，堅定的說道。
戲神嘆息一聲，接著說道：“財神，你覺得我可憐也罷，瘋也罷，但復活之事，記住我的話，不要再提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等是時候了，不用你提，我自然會找上門，求著你讓你復活我的家人好友的。”
旁邊，墨小酥怯生生的說道：“財神哥哥，之前圣靈界的事，實在對不起，我......”
戲神一抬手，直接打斷墨小酥要道歉的話。
“一個八歲的孩子想要自己的媽媽，這件事不管從哪里來看都沒錯。”
“小影，你的事和我的事，不能歸于一談。”
“不過爺爺也只能和你說，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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