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霎時寂靜。
季北嚴眼神冷涼:“夏甜甜,別胡鬧了。”
他語氣間滿是警告。
夏甜甜了解季北嚴,也知道他此刻是真的在生氣。
可他有什么資格生氣?
“這幾天我會搬出去,正月初八民政局上班,我們去離婚。”
夏甜甜扔下這么句話,就往外走。
季北嚴一把將人抓住:“我不同意。”
他力氣很大,抓的手腕生疼。
夏甜甜想要掙脫卻做不到。
“放手!”她沒能壓住聲音。
樓上季母抱著季希走出來,看著這一幕不禁數落:“甜甜,北嚴每天那么忙,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他,又鬧什么脾氣?!”
夏甜甜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懷中看著自己的季希身上。
定睛了兩秒,她移開了目光:“沒有鬧,孩子的事你和爸應該都知道,我已經決定離婚了。”
聽到這話,季母愣了下,面色訕訕。
倒是季北嚴再次開口:“離婚不是兒戲,你真的想好了?”
聽到這話,夏甜甜看向他。
季北嚴眼中的情緒復雜,她分辨不出都有什么,也不想再分辨。
夏甜甜生生的掰開了他手,朝外走去,再沒回頭。
季北嚴站在原地看著她背影,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
而樓上,季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也不在意。
“北嚴,她要離婚就離,到時候你再娶白桐,她是希希的親媽,更會對希希好。”
不知為何,季北嚴聽著這些卻覺的有些煩:“媽,五年前我就說了,我要娶的人只有甜甜。”
季母語噎了半晌,最后抱著季希回了屋子。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了季北嚴一個人。
他將地上四散的白紙撿起,看著上面的最終結果,按了按眉心。
一整夜,季北嚴都沒合眼。
他只是一遍遍回想著夏甜甜剛剛說的那些話。
而離開的夏甜甜則是去了酒店。
房間內,她一瓶接著一瓶的喝著啤酒,化作眼淚一滴滴順著臉龐滑落。
和季北嚴相愛這么多年,她從沒想過兩個人會走到這么一步。
夏甜甜仰頭望著窗外天際的月亮,手撫著小腹。
末了,還是沒忍住,頭埋在被褥中,痛哭出聲……
第二天,太陽照進了窗。
夏甜甜被一陣陣的震動聲吵醒。
她摸過手機,看著上面‘季北嚴’的來電,還是按了掛斷。
然后給醫院打電話請了假,確定初九再去上班后,將手機關機。
整整五天過去,正月初八。
夏甜甜才將手機開機,然后給季北嚴打去了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你在哪兒?!”電話那頭,季北嚴的聲音中透露著擔憂。
夏甜甜聽著有些鼻酸,但只是說:“九點,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你不來,我就起訴離婚。”
然后沒等季北嚴說話,就再次將電話掛斷。
窗外陽光溫暖。
夏甜甜呆看了很久,起身洗漱出門。
等到民政局門口時,是八點五十。
季北嚴已經在了。
看到夏甜甜,他走上前:“不能不離婚嗎?”
季北嚴打量著眼前有些瘦弱的女人。
五天不見,她瘦了很多。
“白桐和孩子的事是我做的不好,我不該瞞著你,我……”
季北嚴的聲音在夏甜甜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低。
而夏甜甜看著他只是說:“你還是不明白。”
但她也只說了這句話,然后往民政局里走去:“走吧。”
季北嚴看著她背影,停頓了很久才跟上去。
剛過完年,民政局人很少,很快鋼印落下,定下了夏甜甜和季北嚴的結局。
出了民政局。
季北嚴看著要走的夏甜甜,欲言又止。
倒是夏甜甜回過頭來:“季北嚴,我并不大方,我沒辦法祝你和白桐百年好合,幸福美滿。但我希望你開心,以后別再見了。”
說完,她就快步離開了,沒再給季北嚴說話的機會。
而季北嚴看著她背影,手里捏著剛出爐的離婚證,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