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柔在轉身之際,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她是借著送安神藥的借口來找君絕塵,可沒想到連君絕塵的面都沒見到。
就在南云柔的滿臉陰沉的時候,婢女匆匆忙忙的前來稟報:“云柔姑娘,小世子又不肯喝藥了。”
“走吧,我去勸勸墨兒。”
南云柔收斂了滿臉的陰寒,向著梨園的方向走去。
只不過,她還是沒有讓婢女跟著她進入梨園,反而讓那些人在梨園外等著她。
本來之前君絕塵是不許她再見到君小墨,現在君小墨病了,他才準許她來陪伴他。
所以這些天的南云柔,倒是沒有再懲罰君小墨。
然而這一次,當她看見躺在床上的小團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嚴厲的苛責道:“為何不吃藥?”
君小墨死死的抿著唇:“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我要見父王!他承諾過等我病好了就準許我見南姨,為什么現在還不來找我!”
父王答應過他,要帶他去找南姨。
他不能言而無信!
南云柔的心口怒火更甚。
憤怒差點炸了她的胸肺!
這小野種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她養了他整整五年,居然還比不過南煙的短短幾個月?
“墨兒,”忍下了心里的怒火,南云柔淡淡的道,“你父王是在騙你的,他不會讓你去找南煙。”
“不,父王承諾過!他答應過我!”
君小墨的眼眶發紅,聲線堅定。
南云柔繼續道:“我也去為南煙求過情,但是你父王親口告訴我,他連看到南煙的那張臉,都會嫌惡心。”
“以至于他這幾天都睡不好,要不是我一直陪著他,恐怕他會徹夜難眠!他之前那些話,只是想要讓你聽話。”
南云柔端起了一旁的藥,遞到了君小墨的面前:“現在,你立刻把藥喝了!”
砰!
君小墨抬起了手,狠狠的將南云柔端到她面前的藥給打翻了。
滾燙的藥打在了君小墨的手背上,瞬間燙紅了一片。
“你說謊,你在騙我!他答應過我!為什么要食言?”小團子的雙眸發紅,身體都在拼命的顫抖。
母妃肯定是在騙他。
明明父王答應過她的……
看到君小墨為了南煙如此發瘋,南云柔的心底就像是被一只爪子狠狠的撓過,妒火就像是熊熊烈焰,在焚燒著她。
“這件事你父王不想讓你知道,你也裝作不知道便行,”南云柔冷笑著道,“如果你讓你父王知道是我告訴了你真相,恐怕南煙的下場會更慘。”
君絕塵是不是食言,南云柔并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的是,她不好過,也不會讓南煙的兒子好過。
也許是君小墨眼底的絕望,讓南云柔心情少受了不少,她的唇角帶著一抹笑容,這才轉身離去。
從始至終,都沒有理會君小墨已經被燙出水泡的手背。
剛才君小墨的動作,她早就看到了,所以在君小墨打向湯藥的時候,她故意松了手,才讓藥全都灑在了君小墨的手上。
不然的話,怕是她也會受傷。
離開梨園之后,南云柔向著婢女說道:“墨兒鬧著要離開王府,他現在很生氣,一直在罵王爺欺騙他,還把我給趕出來了。”
“所以,你們也別去找他,讓他自己先冷靜一下,免得讓你們被他給誤傷了。”
南云柔的聲音溫柔,就如同一陣輕風。
讓那群婢女感動的熱淚盈眶。
“多謝云柔姑娘提醒。”
瞧瞧,多好的姑娘啊,怕小世子憤怒的時候會傷到她們,居然還提醒了她們,一點都沒有王妃的架子。
比起那個把小世子害的這么慘的女人,簡直好上萬倍!
南云柔勾了勾唇角,邁步離開了。
……
在南云柔離開之后,君小墨才發現自己的手背被燙出了水泡。
剛才他太過憤怒,也沒有察覺到痛苦,直到現在才感受到疼痛。
他緊緊的咬著牙,走向了房門口,可南云柔離開的時候,把他的房門緊鎖了,他用力的拉扯了兩下都沒能拉開。
“讓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
他拼命的拍著房門,聲音沙啞的喊道。
鎮守在梨園內的侍衛當然聽到了君小墨的聲音。
他們面面相覷,沒有人去打開房門。
云柔姑娘在離開的時候提醒過他們,小世子鬧著要離開王府,這種時候,他們自然不會去觸霉頭。
何況王爺吩咐過,不能讓小世子離開梨園半步,他們更不可能違背王爺的話。
所以,這群侍衛就當做什么都沒聽到似得,將目光眺向遠方,沒有理會不停拍打著房門的君小墨。
房內。
君小墨的嗓子都喊啞了,還是沒有人來給他開門。
他絕望的蹲下了身子,雙臂緊緊的圈著膝蓋,悲痛的淚水溢滿眼眶:“為什么騙我?”
明明他答應過他的……
君小墨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擦拭眼淚,卻不小心又碰到了手背上的水泡,那些水泡都被壓迫了,濃水從手背流淌了下來。
很疼!
就像是被針扎一樣!
“要是南姨在就好了……”
南姨一定會來救她的。
是了,這個世上對他最好的只有南姨,他一定要去找她!
君小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他快步的走到了書柜前,將暗道的門打了開來。
暗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讓他的身子都顫了一下。
絕望就如同洪水一般,將近把他吞噬。
他死死的扣著掌心,深呼吸了一口氣,還是走向了暗道。
這個地方,是他的噩夢!
上一次,有南姨在身邊,再加上小寶可能有危險,他才沒感受到恐懼。
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只感覺到無盡的黑暗籠罩而來,讓他被恐懼吞沒。
可君小墨知道,要想離開這里,只有這一個辦法!
事實上,上次小寶沒有發現,在暗道內,有一條路能通向王府之外。
后來,母妃發現了這個暗道,就讓人將出口給堵住了,還懲罰他,把他關在暗道關了半個月。
要不是后來祖母禮佛回來,發現他不見了,母妃也不會把他放出來。
那半個月,是他一輩子無法驅散的噩夢。
不但一個人被丟在了沒有光的暗道內,甚至于只給他留了一點饅頭,那些饅頭發霉了,他為了填飽肚子,也只能繼續啃著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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