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憐嬌奴,禁欲權臣夜夜寵 > 第143章 大人對我真的只是同情嗎

穗和頓時羞紅了臉,眼淚都嚇跑了。

大人怎么這樣?

明明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說出的話卻一點都不正經。

“大人不要這么說,奴婢是把您當作父親敬重的。”穗和紅著臉說道。

“……”裴硯知頗有些無奈,心里憋了很久的話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覺得本官很老嗎?”

穗和連忙搖頭:“沒有,大人一點都不老。”

“不老你為何總把我叫爹爹?”裴硯知脫口道。

穗和心頭一跳。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她只說把他當作父親一樣敬重,何曾叫過他爹爹?

裴硯知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暗自懊惱,不動聲色地試圖轉移話題:“這幾日,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穗和搖搖頭,還是比較想知道先前那個問題,“我什么時候那樣叫大人了?”

“呃……”裴硯知難得目光閃躲了一下,“本官只是口誤,你不必糾結。”

“可是……”

“沒有可是,就是口誤。”裴硯知打斷她,“西院還有你的東西嗎?”

穗和的思路被他帶走,想了想道:“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不過是些舊衣裳之類的。”

“如果只是衣裳,不要也罷,到了公主府也穿不上的。”裴硯知說,“回頭我拿些銀子給你,你需要什么就買新的,既然要開始新生活,就把過去的全部丟掉。”

穗和感激地看著他,想起他在圣上面前說對自己只是憐憫的話,忍不住問道:“大人對我這么好,真的只是出于同情嗎?”

裴硯知愣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畢竟他自己也說不清對這姑娘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

他沉吟一刻,選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不只是同情,還因為你是個好姑娘,好姑娘就該好好的生活,不該陷在淤泥里。”

穗和對這個答案,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別的什么,卻又因著他這句話淚濕了眼眶。

他說,好姑娘就該好好的生活,不該陷在淤泥里。

所以,他才會一次次向她伸出援手,要將她從這淤泥中拉出來嗎?

她何其有幸,能在人生最糟糕的時候遇見他。

是不是老天爺終于意識到對她太過殘忍,所以才將這么好的大人送到她面前?

她想,她該知足了。

罪臣之女,殘破之身,能得大人如此厚待,她還奢求什么?

或許宋妙蓮說得對,她確實是喜歡大人的。

可是這份喜歡,從今以后只能深埋在心底了。

有些事,只要不戳破,就可以當作沒發生。

一旦戳破,大家就都回不到最初的狀態了。

她不說出來,大人或許還能時不時去看她,一旦說出來,大人可能就會遠離她。

畢竟,大人有大人要等的人,大人為了那個人,連長公主都不能接受,就更不可能會接受如此卑微的自己了。

所以,就這樣吧,就這樣不遠不近的看著他,也挺好的。

穗和想通了這些,決定不管怎樣,先把接下來的日子過好再說。

長公主用一個天大的功勞來換取她的自由,她絕不能辜負了這份恩情。

馬車在裴府正門停下,穗和跟著裴硯知往東院走,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一事,對裴硯知說:“大人,我還是要去西院一趟,我有個東西要帶走。”

“什么東西?”裴硯知問。

穗和搖搖頭:“具體的不便與大人說,但它對我很重要。”

“那就去拿。”裴硯知說,“我陪你一起去。”

穗和每次回西院都各種意外狀況,搞得他都有了心理陰影。

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要陪她一起去。

穗和自己也有陰影,因此便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和他一起去了西院。

想到裴憐云至今還住在西院,穗和隨口問了一句:“我走后,大人要把大姑娘接回東院去住嗎?”

裴硯知像是才想起還有這么一個姐姐,眉頭不自覺擰起:“不管她,過幾日肖家把和離書和房契送過來,就讓她搬到那邊去住。”

穗和哦了一聲,又問:“肖家的宅子在哪兒,離這邊遠嗎?”

“不遠,就隔了三條街。”裴硯知說,“等她搬過去,大家就都清靜了。”

穗和點點頭,結束了這個話題。

看得出來,大人不是很想談論這個姐姐。

而穗和自己,也因著那天晚上的事,不想再提及裴憐云。

如果不是裴憐云為裴景修撐腰,可能那天晚上她就不會失去清白。

因此,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們。

裴硯知沒有去見閻氏和裴憐云,直接陪穗和去了她的住處。

穗和讓他在廊下稍等,自己進去拿東西。

其實她要拿的,是壓在枕頭底下的那個“安”字。

那是大人寫給她的字,她不能隨便丟棄。

以后,不能與大人相伴的日子,這個字,便是她唯一的念想。

除了那個字,還有她上次從自家宅子里找到的兄長的字,以及裴景修模仿兄長筆跡寫的那封信。

她始終認為,裴景修沒有能力把兄長的字模仿得如此神似。

她曾聽父親說過,京城有一位高人,極擅長模仿他人筆跡,還會偽造各種字畫印章,甚至還能幫人易容,手藝之精妙,有時連被他模仿的人自己都看不出來。

她決定有機會去尋一尋那位高人,不光是為了這封信,還為了宋妙蓮腳上那朵蓮花胎記。

因為她堅信,世上絕不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胎記,她和宋妙蓮的胎記,必定有一個是假的。

她想知道這里面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或許那個高人能給她答案。

將幾張紙疊好收入懷中,穗和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幾個月的屋子,而后,把過往種種全都留在這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裴硯知負手站在廊下,見她兩手空空地出來,挑眉道:“東西呢?”

“在這兒。”穗和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解釋道,“就是一個小東西。”

裴硯知想問,又沒問,頷首道:“那走吧,我們先回東院,晚些時候,我再送你去長公主那邊。”

“不能明天嗎?”穗和突然大著膽子問了一句,“大人可以讓我在東院再住一晚嗎?”

裴硯知已經轉過身要走,聞言又停下,回頭問她:“為什么?”

穗和有些難為情,后悔自己的一時沖動,垂著眼簾支支吾吾道:“因為,因為我想,和大家好好的告個別。”

“大家?”裴硯知挑眉,“東院總共也沒幾個人吧,你和他們很熟嗎?”

穗和:“……”

大人就這么著急想讓她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