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房間里,“祁玉,別想了,先去吃午飯吧。”

    祁玉卻眉頭緊鎖搖搖頭,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寫出一個又一個名字,卻又劃掉。

    “你們先去吃吧,我想再仔細琢磨琢磨。”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一定是有什么我遺漏的地方。”

    “我怕我待會再來想,思路就斷了,你們先去吧。”

    洛嬈無奈,只好先退出了房間。

    接下來一整天祁玉都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他們只能讓伙計將飯菜送到門口,但是飯菜基本上也沒怎么動。

    這讓洛嬈他們有些擔心。

    入夜,洛嬈經過祁玉的房間,見里面還亮著燈,祁玉還在寫。

    她無奈嘆氣,回到房間來到了窗戶旁。

    卻無意中見到窗外月下,一個身影正躺在屋檐之上,把酒對月。

    那單薄的身影,衣袂飛揚,活像是畫中景象。

    洛嬈一躍出窗戶,輕功飛到了對面屋頂上。

    腳步輕盈落在傅塵寰身邊。

    “你竟在一個人這兒喝酒。”

    傅塵寰微微抬眸,朝她遞來一壺酒。

    “現在就是兩個人了。”

    洛嬈接過酒壺,坐了下來,冷聲道:“你應該很清楚你自己的身體,雖然用龍參和佛前蓮保住了你的性命,但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折騰。”

    “你的身體比不了常人,最好是不要喝酒。”

    傅塵寰淡淡一笑,“這酒兌了水,喝一點不礙事。”

    洛嬈微微一驚,打開一聞,還真兌了水。

    “這酒味都快沒了,有什么好喝的。”

    傅塵寰輕笑一聲,并未答話。

    他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所以他比旁人更加珍惜,想要多一些時間陪在她身邊。

    洛嬈心情沉重了幾分。

    她自認為自己醫術高明,但面對傅塵寰的身體,她卻找不到一個修復的辦法。

    “祁玉還在寫東西嗎?我們查了這么久也沒有線索,大祭司,你能算一算嗎?”

    “那個人,到底在不在渡州城?”

    洛嬈微瞇起眼眸望著夜空,淡淡道:“早就算過了。”

    傅塵寰一驚,連忙轉過頭看著她,想要知道結果如何。

    洛嬈緩緩開口:“之前剛在渡州遇到祁玉的時候,她得知了仇十七的死訊,我擔心她會想不開自盡。”

    “就為她算過一次。”

    “發現她的命數會在渡州徹底改變。”

    “之前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但直到劉蓄被滅口,我們查到了真正害死她爹娘的人,就在渡州。”

    “我就意識到,改變祁玉的那件事,就是這個。”

    “會發生在渡州。”

    傅塵寰聽著這話十分震驚,又感到困惑,“所以說,這個害死她爹娘的人,會影響到祁玉的未來。”

    “是這個意思嗎?”

    洛嬈點點頭,“可以這么認為。”

    傅塵寰關切問道:“那這變化,是好事還是壞事?”

    洛嬈沉思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聞言,傅塵寰神色凝重了起來,“那這么說,這個人早晚會出現的。”

    “祁玉也不必把自己關起來冥思苦想了。”

    洛嬈忍不住往對面客棧望去,見到祁玉的房間還亮著燈。

    她語氣沉重道:“祁玉那么聰明,會想明白的。”

    “時辰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說完,洛嬈便起身回了房間。

    傅塵寰緊接著也回了客棧里。

    洛嬈熄滅了房間里的燈,回到床上休息。

    但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隱隱聽到外面似乎有動靜。

    她起身來到窗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