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邈把一雙兒女叫進他的辦公室。
不等他開口。
喬幽直接說了她的決定,“張教授,我要做DNA鑒定。”
然后指著張仲寒,補了一句,“和他。”
張仲寒修長的身子靠在墻上,顯得高大挺拔,黑眸冷冰冰的看向喬幽,“理由。”
他蹙眉,似乎有些煩躁。
喬幽遲疑了下,淡聲,“我長的像我媽是正常的,但你長的像我媽就未免不符合遺傳邏輯,這個理由夠不夠?”
張思邈點頭,“仲寒跟我站在一塊,任誰都看了像我,但你們倆站在一塊,確實太像相宜了,做個鑒定吧。”
‘相宜’這個名字,張仲寒并不陌生。
父親妄想癥嚴重的時候,自言自語念叨的就是這個名字。
從小到大,他每次回家,媽媽在他耳朵念出繭的也是這個名字。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一個害他有家不能回、母愛缺失的女人,他卻從來都恨不起這個人。
張仲寒沉默了良久,開口,“我親自做。”
說定之后。
張思邈給兩個孩子抽了血,張仲寒拿去做鑒定。
占了自家研究所的便利,結果三個小時就出來了。
父子三人圍坐一桌。
人手一份鑒定結果。
“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張仲寒一向穩重淡然,即便此時這樣的消息對于他來說,也是格外意外的。
喬幽驚訝歸驚訝,她原本就有了心理準備,表情控制得挺好的。
沒有張牙舞爪,齜牙咧嘴,對云疏影罵罵咧咧。
也沒任何沒意義的質問炮轟張教授。
張思邈卻哭了,哭得難以自制,摟著張仲寒哽咽道,“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他對這個兒子真的稱不上好。
更多的是像對待一個徒弟一樣嚴格。
很吝嗇給他父愛。
張仲寒算是最淡定的,也聲線微顫,“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怎么回事?”
喬幽擦了把淚。
用電腦打開她的網盤,將陸行簡給她的那些錄像播放出來。
她沒回頭,緊緊攥著拳頭,壓著情緒,聲音低沉夾著濃烈恨意,“云疏影用錢打通關系,送媽媽進精神病院后還讓人虐待她,直到孩子早產……”
說到這里,喬幽哽咽了,“大概是云疏影知道腹中胎兒是女兒,害怕她在張家的地位不穩固,就把哥哥抱走了,再制造她生下雙胞胎的假象。”
視頻就是證據。
喬幽的推斷,合乎邏輯。
張仲寒眉頭蹙得極深,臉色沉的可怕。
張思邈實在難受。
他渾濁的目光落在兒子身上,聲音低沉道,“你有什么打算?”
“讓她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張仲寒開口,聲音低沉嘶啞,臉色從陰沉到暴戾。
喬幽沉默的流著淚看著他,好心疼。
張思邈說,“我這就擬離婚協議,把她逐出家門。”
他這些年,拿到了云疏影婚內出.軌的實質證據,隨時可以讓她凈身出戶。
原本是不想死了之后,還要分財產給她。
現在得知她心腸歹毒謀害了他的相宜,更是恨不得立馬將人扭送到公安機關伏罪。
張仲寒說不上什么心情。
他看著喬幽,眉目之間淺淺帶著幾分她看不懂的情緒,“有些事,你不便插手,讓我來。”
一時間,喬幽也不知道他指的哪些事,但現在,她是有哥哥的人了,哥哥有吩咐,她是愿意聽的。
……
陸行簡到帝都了。
車子到研究所,他就給喬幽打電話,喊她出去。
喬幽很平靜上了車。
對于她一聲不吱就跑來帝都,陸行簡很不爽。
明明很想抱抱她,但一見面,被她的冷淡弄的索然無味,就想找她的麻煩。
“不想問問?”
他這副質問的模樣,叫喬幽很不舒服。
她滿臉譏嘲,“陸先生放心,我不會不自量力地干涉你的禾厶生活,你跟誰重逢,心里想的念的是誰,那是你的自由,我只求早日離婚。”
陸行簡臉色陰沉,猛地用力將人擁入懷里,眸底漆黑,低磁嗓音暗沉冷戾,“喬幽,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喬幽覺得無所謂了。
她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在意你心里藏著白月光,不在意你拿我當替身,那也是我的自由!”
陸行簡覺得喬幽出息了。
伶牙俐齒,半點虧也不吃!
他喉結滾動兩下,將人吻住。
喬幽像個木頭人,不反抗,不迎合,由著他弄。
陸行簡要的不是她這樣的。
這樣的喬幽,讓他吻著突然就滿嘴苦澀。
于是,把人松開。
喬幽冷笑,“陸先生,你是希望我在意,還是不在意?”
陸行簡呼吸熾了些。
他很不習慣這樣的喬幽。
這么冷漠,好像一切都無所謂。
讓他有些陌生。
喬幽輕垂眸子,知道沒法溝通,她自嘲一笑,“不管哪種,只要你要求,我都可以演給你看!”
氣氛實在壓抑。
她換了話題說,“胎兒很健康,順利的話,再過6個多月就能生下來給你!”
才說完,腰上被掐住。
她偏頭看他……
陸行簡緊鎖眉頭,嗓音暗啞的厲害,“你別想走,我不放的。”
他想她……想的身體都疼了。
她卻想離開他。
其實陸行簡也不知道在慌什么,下意識就是害怕她真的生完孩子后,狠心把孩子留下,從此離開他的世界。
轉投別的男人的懷抱?
重新生活?
想想,陸行簡就難以忍受。
喬幽嘴上沒客氣,“一開始我們就說好了。”
陸行簡心情很差。
他抵著她的額頭,坦白,“我跟舒窈談過一段,三年前出車禍的時候,是我開的車,我沒事,她卻當場沒了心跳。后來,她安裝了人工心臟,成了植物人昏迷了三年,在上周才蘇醒過來,我不能不管她。”
喬幽微怔。
不能不管?
“你要跟她復合嗎?”
“沒有!”
“你要坐享齊人之福?”
“不是!”
陸行簡氣得牙根癢癢的。
有時,喬幽挺欠的!
知道他哪兒疼,她就往他哪兒扎。
“怎么不是?”喬幽唇角勾起的諷刺的弧度,“舒窈是人工心臟,做不了劇烈運動,不能生孩子的,你這么理所當然讓我一一代勞,還不能撇下她不管,想的怎么那么美呢?”
喬幽都要同情自己的處境了。
她想,幸好陷得不深。
陸行簡悶聲,“你是你,她是她,我沒有混淆。”
喬幽不想聊了。
她揚眉,笑的風情萬種,把底線亮出來。
“陸先生,我不會坐以待斃讓你渣我的,真到了那一天,我們好聚好散。”
陸行簡瞇起眼睛。
他輕輕撫摸她右眼角下的淚痣……
這一刻他說不清自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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