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很大,卻很黑,女人有些害怕,手腕剛剛被捏得很疼,這個男人懂不懂得憐香惜玉的?
“太黑了,可以開燈嗎?”女人感覺到男人越靠越近,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你害怕?”郭哲陽冷聲問道,大掌扣著她的肩膀,很用力地捏著,“怎么膽子這么小?”
“我……沒有,我不怕,我就是看不清你……”女人忍著痛,不敢再亂動。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她知道,只要陪他一晚上,她就能有十萬塊錢,她很缺錢。
只要給她錢,痛一點好像也沒關系。
他伸手按開了落地燈,昏黃的燈光,很是柔和。
郭哲陽看著眼前的女人,柔柔弱弱,微垂著頭,一縷長發垂在身前,一眼看過去,和楚念曦確實有著幾分神似,可他知道,她不是。
“叫什么名字?”
“林希。”
“林……希?”郭哲陽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
女人點了點頭,“嗯,希望的希。”她是家里的希望。
母親的病需要她,父親的賭債也需要她,弟弟的學費也需要她。
可現在眼前的男人可以給他錢,只要她陪他一個晚上,她就能拿到一筆不小的錢。
郭哲陽恍了恍神,緩過思緒,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楚念曦,誰也替代不了。
他沉著聲,勾起她的下巴,“知道你該做什么嗎?”
林希伸手,顫抖著去解他襯衣的扣子,只是幾顆扣子,她卻費了許久時間,郭哲陽輕笑出聲。
他是在自嘲,如果換作眼前的人是楚念曦,他是不是可以這般心無波瀾?
他想,他不會,他沒有那么大的自制力。
襯衣的下擺被扯出,女人無措地抬眸,水盈盈的眸子對上他的黑眸,“繼續啊!”
男人冷著聲,扣住女人的手,覆在皮帶扣上,“解開。”
“我……我不會。”林希抿著唇,手往回縮了縮。
“來,手給我,我教你。”眼前的女人倒和之前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太不一樣了。
他,有興趣。
那一個晚上,他真正地占有著這個叫林希的女孩,可他口中喚著的卻是“小曦曦”。
她,終歸也只是一個替代品。
只是,她和之前的女人不一樣,她成了郭哲陽身邊固定的女伴,每晚陪伴在側,更是成了郭哲陽心心念念楚念曦的替身。
一切,好像都在那時恢復如常了。
只是,沈禹琛的腿傷恢復得很不錯,可眼睛依舊看不見,幾次去了醫院檢查,一點也沒有好轉的跡象,以他這種情況,第二次動手術的風險更大。
如果讓他面臨危險,楚念曦不敢,她說,沈禹琛,手術太危險,你看不見也沒有關系,我做你的眼睛。
那個晚上,沈禹琛抱著她,親了又親,“可我看不見我的念念了。”
楚念曦拉著他的手,一點點地撫過自己的額頭,眉骨,高挺的鼻梁,嫣粉的唇,“禹琛,沒關系的,只要我在,總能看見的。”
也是自那之后,沈禹琛也沒有再提第二次手術的事情。
那天,蕭逸潼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們,郭茂天的判決下來了,一周后執行死刑。
過往的一切,楚家的變故,好似一切的一切,就那樣結束了。
楚念曦找了個時間和楚子晞去了一趟墓園,那天,天氣晴朗,兩束嬌艷的花擺在墓碑前,他們也可以安息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楚家也不會遭逢這樣的變故,就好像一切的事情都被牽連著,扯也扯不斷。
從她被收養,從她被楚父楚母帶著回孤兒院,給小朋友們送溫暖,從她偶然看到了那個小黑屋子里被綁著的小哥哥,從她莫名其妙被注射了一針藥劑,直到楚父發現郭茂天的惡行和陰謀。
她,是不是真的會給人帶去很多麻煩?
“子晞,這么多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是不是真的是個很麻煩的人?”楚念曦眉頭微皺,如果沒有那些事,她是不是也有父母疼愛,一家人也可以很幸福。
楚子晞拉了拉楚念曦的衣袖,“念姐,別這么說,那些事情跟你無關,你也是受害者,都怪郭茂天太可惡,為了賺黑心錢,這么不擇手段,他終于為他自己的罪行付出了代價。”
楚念曦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
一路上,雖然好怕情緒不是很高,但對于楚子晞的事情,她還是很關心的,問他工作怎么樣,順不順利,習慣不習慣,讓他有空多回瀾苑。
司機先送了楚子晞回了市區的公寓,才回的瀾苑。
沈禹琛應該是接到了楚子晞的電話,知道楚念曦在去了墓園后,心情并不是很好,一進到客廳,就看到沈禹琛坐在輪椅上,等著她。
楚念曦知道的,平時沈禹琛大部分的時間也會在書房,自從他眼睛看不見之后,就從國外購買了一臺ai智能機器人,他只要一開口,機器人就會幫他去做。
比如,放音樂,比如,智能閱讀任何一本書,也可以直接連通到沈氏的總裁辦,有任何工作上的問題,都能解決。
可今天,他卻等在客廳。
“禹琛,我回來了。”楚念曦朝著他走過去,彎身撲進他的懷里。
“怎么不開心了?”沈禹琛輕拍了拍她的背,“楚爸楚媽知道你為他們,為楚家,做了這么多,他們一定會很高興,更不會后悔收養了你這個女兒。”
一聽他這話,楚念曦也猜到了,沈禹琛定然是知道了什么。
“沈禹琛,你這是在安慰我嗎?”楚念曦偏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
“我想讓你高興,不好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所以,以后只會更好,嗯?”沈禹琛的安慰對她確實管用。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想想他之前多么地高高在上,倨傲冷然,可如今,他坐在輪椅上,眼睛看不見,可他依舊還是會像初見她時那般,安慰她,給她安全感。
那時,他說,楚念曦,進了沈家,你就是沈家的人了,奶奶把你當孫女,你就是我妹妹,這里就是你的家。
他的話,讓她在沈家那樣陌生的環境下,慢慢有了安全感。
就像現在一樣,他不會去抱怨他看不見,他不會去在意他行動不便,他唯一懊惱的還是之前說的話,我看不見我的念念了。
他在意的,從來都只有她。
所以,她是不是也該放下一些東西,她,也只想好好擁有眼前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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