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交匯于一處,穆謹行喉結微滾,讓云笙坐好,然后迅速扯下手鏈。
在他的印象里,這是白月聲的東西。
而白月聲的東西,顯然不該出現在云笙面前。
云笙動了動唇,她很想再看一眼那條手鏈,又或者,問問穆謹行當年在冰原山上的情況。
可她無法說話,不能寫字。
她終于明白了白月聲的意圖,不僅是不讓她說出真相——更是要云笙從此無法再向外界傳達任何信息。
不過,白月聲太小看自己了。
現在已經拆了線,等做了復建練習,她的手還能和常人一樣。
“云笙,云笙!”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男聲,伴隨著的還有護士的驚呼:
“溫少爺,您不能進去!”
溫黎甩掉了一群追他的人,快步闖進病房,氣喘吁吁:
“云笙你怎么樣……穆謹行?你為什么在這里?”
穆謹行瞇起眼睛,看著這個不速之客:“穆某也想問,溫少爺為什么會來?”
溫黎不悅:“我來看云笙有什么奇怪的嗎?我有話和她說。”
“那我在這里有什么奇怪的?我是她的老公。”
“你!”溫黎沒想到這一點,臉上隨即揚起嘲諷:“得了吧,你和白……”
他原本想說白月聲,但隨即又擔心說了會影響云笙的心情,“算了,云笙,我有話單獨和你說。”
他咬重了‘單獨’兩字。
穆謹行卻仿佛聽不懂似的,雙臂抱在胸前,淺淺地靠著床,沒有要走的意思。
溫黎上火:“穆謹行,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
穆謹行淡淡反問:“溫少爺,溫家沒有教過你怎么說話?”
還以為他是那個人人寵著的小少爺?
溫黎臉頰紅了紅,他向來隨心所欲,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就算面前的人是穆謹行,他不高興的時候也不會有好臉色。
但一想到,這一幕被云笙看見了。
溫黎就有點心虛……云笙會不會覺得他很無理取鬧,不像個男人?
“總之……我就是有話和云笙說,穆謹行,你想阻攔,也要問問云笙的意見吧?”
云笙沉思半晌,點了點頭。
溫黎臉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神色,讓她一瞬間有種錯覺,仿佛他不是什么溫家小少爺,而是一條聽話的大狗狗,夸獎兩句,就尾巴翹上天。
穆謹行警告地看了眼溫黎,對云笙道:“我就在門外。”
云笙點頭,用眼神詢問溫黎,奇怪,他能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
溫黎見穆謹行離開,咽了下口水,上前一步,走到她的病床前,悄悄取出一瓶藥。
“云笙,你的嗓子是中了溫家的毒,所以才不能發出聲音,不過你別急……溫家的毒藥,大部分都有解藥,你瞧,我把解藥給你帶來了。”
溫黎湊近了,云笙才發現不對勁——他眼圈發黑,面色難看,整個人虛浮無力。
云笙打了個手勢:你怎么了?
溫黎看懂了,立刻垂下頭,掩藏自己的疲憊:“沒……沒事啊,就是這幾天去找解藥,沒睡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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