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霍瑾修捏著的筆尖忽然斷掉了。
他冷冷看著手上的筆，直接丟到了垃圾桶：“質量太差。”
霍思思盯著那只沒用的筆落入垃圾桶，喉嚨微微聳動，緊跟著扯了扯笑：“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她就想要溜之大吉，但還沒邁出去，男人語氣淡淡，“下個月的卡賬。”
霍思思忽然覺得自己的命脈被拿捏了，她欲哭無淚：“大哥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說。”
“顧長卿。”
仿佛有只無形的大手捏住了她的后脖頸，霍思思回到桌前后，試圖裝鴕鳥。
“不急，慢慢說。”
好家伙，她怎么不知道她哥這么腹黑？
……
姜清在霍氏的工作內容簡單到不需要動腦子，她打印了文件送到林默的辦公桌上，然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工位。
但剛坐下，桌面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是顧長卿。
“怎么了？”
“沒什么，我剛忙完，想見你一面。”
無論何時何地，顧長卿的聲音都很溫柔，聽著他的聲音，姜清甚至覺得有撫平情緒的功效。
“在哪？”
姜清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距離下班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緊閉著的辦公室，思思還在里面，自己出去一下霍瑾修應該發現不了。
姜清長吐了口氣，隨手拿起桌面上的空白文件直接走到了的電梯口，一路上沒人攔著她。
出了霍氏她總算是松了口氣。
想到要見顧長卿，姜清渾身上下是說不出來的輕松。
她攔了一輛的士，坐上車從霍氏到了約好的地點。
那是一家咖啡館，不算大不算新卻承包了他們高中所有的回憶。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或許就是她這一生中過得最快樂的時候了。
姜清推開門，咖啡店的風鈴聲叮叮當當作響，店內翻新過，藝術氣息卻不減，還是以前那樣，氛圍感讓人心境平和。
姜清很快找到了顧長卿。
“我以為我會來得早一點。”姜清笑著，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剛好有點事情路過了這家咖啡館，就想問問你這會兒有沒有時間。”顧長卿說話的時候，一雙桃花眼緊緊看著她。
說來奇怪，這雙眼睛含情，顧長卿的言行舉止卻過于紳士。
“清清，霍太太的事情……”
他開口像是斟酌了許久，言辭間帶著些許小心翼翼，怕自己問得太過于直接，她不愿意提及，但自從聽到她結婚的消息，心臟就像千萬只貓爪子撓得難受，再次看見她，憋在喉嚨口的話就不受控制地說了出來。
姜清低著頭，微闔著的眼眸避開了他。
成為霍太太的原因是她最難以啟齒的，說得好聽一點是嫁，說難聽一點就是姜家把她賣出去換取了一部分合作資源。
三年前的婚姻救活了面臨破產的姜家，可那個公司在姜青山的手里只能撐得過一時。
公司內部早就已經被姜青山攪得一團亂了，可他始終不自知，以為她嫁給了霍家就能夠依靠霍家的福蔭在A市一步登天。
只可惜，他太低估霍瑾修了，這個男人最厭惡算計。
“那天在餐廳，你沒聽錯，現在的霍瑾修的確是我先生，但一個月之后我們就會離婚。”
姜清說著，聲音不自覺地顫抖。
“但三年前，是我自己要嫁給霍瑾修的。”
“你愛他嗎？”
顧長卿眉頭緊皺看著她問道，這道熾熱的視線，就算姜清低著頭，也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