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監獄。

    吳天早上九點左右就開車到達監獄了。

    他前一天就提前在手機上預約了見面時間,他到達后就直接被監獄的獄警安排了見面。

    一人一個單獨的小空間,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墻。

    吳天坐在外,吳大光坐在內。

    父子倆目光對視著,眼底都蓄著很激動的情緒很神色,雖然這已經不是吳大光進來后頭一次見面了,但吳天還是肉眼可見的看得見吳大光蒼老憔悴了很多很多。

    兩人同時舉起電話聽筒,吳天哽咽的聲音低低的道:“爸,還好嗎?”

    吳大光點點頭,眼眶也是微微泛紅,他說:“上次見面還沒有過多久怎么又來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吳天低聲問:“嗯,戚柏言是不是來找過您?”

    吳大光點頭應下,然后又把戚柏言過來的事情跟他詳細說了一遍,基本跟吳天所聽到的只字不差。

    吳大光問:“他把你放了?”

    吳天眼神躲閃:“嗯。”

    他又追問:“戚柏言沒有問你什么?就直接把你放了?”

    吳天對自己的父親沒有隱瞞,他如實告知了,他對戚柏言說做出的條件。

    吳大光一聽,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凝重,他說:“小天,你糊涂啊!你怎么能把這件事告訴戚柏言?戚柏言知道了我們的關系這會被牧和帶來很大的損失的。”

    吳天也有些激動,他道:“爸,我不這樣做戚柏言就不會放過您我,我被戚柏言帶走這么多天,楚牧和什么都沒有做,他顯然是不打算幫我,如果他真的對我們有任何一絲的感激,他肯定會想盡辦法把您從這里放出去,他既然能攀上賀家那條船,肯定是有很多門路的,可是您看看,他什么都不肯做,他就是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您也根本就不是他的舅舅!”

    “夠了!”吳大光冷著臉喝止吳天的話再繼續說下去,他眉宇間緊緊皺成團,聲音有些低啞道:“小天,你我跟楚牧和都是親人,他經歷過什么我比你更清楚,他走到今天很不容易,我們得幫他。”

    “即便要犧牲自己也要成全他嗎?”吳天覺得不可思議。

    一直以來,自己的父親都在不斷的給他灌輸一個觀念,無論何時何地,也無論做了什么,但前提是必須一切都要以楚牧和為主,都要配合楚牧和。

    直到楚牧和完成了他想做的事情為止。

    可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楚牧和到底要做什么?

    他也無法接受吳大光的話,如果真的要犧牲自我去成全別人的話,那未免也太無私奉獻了一些吧?

    吳大光也從吳天的這句話中聽出了很多的情緒,他低聲開導吳天:“小天,牧和過得很辛苦,這么多年承受的東西太多了,他不能失敗,如果他失敗了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你得幫助他,輔助他,不要跟他的敵人站到一起對付他,知道嗎?”

    吳天不說話。

    吳大光有些激動的問:“你是不是要讓我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答應?”

    “他跟戚柏言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恨?為什么戚柏言像根本不知道一樣?爸,您跟他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我?難道連我都不能說嗎?”

    吳天眼底帶著探尋,一直以來,他都毫不知情吳大光跟楚牧和之間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而且這件事對楚牧和既然這樣的重要,那為什么等到現在也還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但吳大光并沒有如實告訴吳天,只是說:“這件事你不要過問太多了,你只需要記住,一定要盡全力輔助他,幫他處理他不便出面的事情。”